沐浴更衣完沈凌正想去偷偷见大臣谋划大事,却撞见忽然出现的失踪人口,顾厌。
离得及远,沈凌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子瑜。”沈凌唤他。
“感觉好几日都没见到你了。”
从那日湖心亭分离开始,沈凌觉得他应该是没相信自己随便找的理由。
不知道这几天见不到他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有些时候话就是不能说的太清楚,要是一切都清晰明了的放在表面,那还玩什么。
顾厌抬起眼皮子,今日的他并未戴面具,似乎他戴面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在她面前,几乎都是不戴的。
“陛下这几日玩得可开心。”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沈凌点了点头:“开心极了,朕今日留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顾厌回道:“看了,臣有事不能与陛下同行,很是遗憾,但看到陛下尽兴了,便也无憾了。”
沈凌挑了挑眉。
只见他继续说道:“陛下,明日便回宫吧,这几日松万不太平。”
说着他眼底闪过戾气。
沈凌并没有什么异议,母后和云墨也见到了,大司农杀了,东西拿到了,玩也玩开心了,此行也算是圆满。
看来顾厌这几日不在,松万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与邓氏有关?
沈凌微微偏头,食指略过眉心:“好啊。”
见顾厌说完就要走,她小跑追上他,跟在他旁边:“朕今日打了不少猎物,特意为你留了一些。”
“今晚要不要一同用膳。”
顾厌侧目:“谢陛下。”
声音冷淡拒绝干脆:“臣今晚有事,只怕是不能与陛下一同了。”
沈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如今他身上处处散发着神秘,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吧,那等子瑜闲下来再说吧。”沈凌抿了抿唇,语气轻如风淡如水。
“嗯。”
待他离开后沈凌先是去见了一些大臣,交代了事情,那三个大臣也在其中。
此时的沈凌目光清澈,眼神灼灼,礼贤下士,为人平和,与那夜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怎么看都是圣明的君主。
“大司农一职空闲,太傅之子云墨忠心耿耿,能堪此大任。”
“薛敬。”
被称为薛敬的大臣上前一步:“臣在。”
“此是便交于你了。”
“臣遵旨。”
沈凌又点了两个人,让他们去查松万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派了两个大臣去监视宋长青。
因为易菁音的事,宋长青对她此刻只怕是已经恨之入骨了。
但他此刻还掌握着禁军兵权,如同在她枕头上悬了一把刀。
必行找个由头夺了他的禁军之权。
“曹睿信。”
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臣子应到:“臣在。”
沈凌扔给他一把钥匙:“先帝私库钥匙,保管好朕的钱袋子。”
曹睿信捧着那把钥匙,好像烫手山芋,不敢相信陛下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
“臣定不辱使命。”
沈凌没有看他此时感动的眼泪汪汪的眼神,也不准备跟他演一场君臣和谐的大戏。
时间有限,她只能用极短的言语在三两分钟之间交代完全部的事情。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曹睿信为人小气,平时扣扣搜搜是个十足的守财奴铁公鸡,但很有商业头脑,赚钱是一把好手。
云墨出海所有花费就是靠他赚够的,有些时候经商沈凌只是随意提一个思路,他就瞬间领悟并融会贯通,抓住每一个发财的商机。
现在这个时代的国家没有很明确的规定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也没有后世那般低贱,却因为历代君王可以压制,也没有高到哪去。
他并非出身氏族大家,家里世代从商,在如今九品中正制,官员几乎都被世家子弟垄断了,他根本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是沈凌无意间发现了他的才华,在她的挖掘之下,这颗金子才会闪闪发光。
算一算,他已经跟了沈凌八年了,夏姑姑原名曹夏,是曹睿信的亲阿姊。
夏姑姑是她母后的陪嫁丫鬟,随着太后入宫后,就成了掌事大宫女,母亲走后,就把夏姑姑留给了她。
也正是因为夏姑姑,沈凌对曹睿信的信任也比其他人多上几分。
沈凌挥了挥手,戴上帽檐:“好了,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沈凌叹了一口气,每次见她的臣子时候,都跟偷情一样,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谈论政事。
沈凌回到房间之时,发觉她母后早已等待许久。
见她回来,迎了上去:“天寒地冻的,跑到哪去了。”
“沈凌笑了一声:“屋里闷的慌,儿臣出去透气了。”
她母后将鞋塞进她的手里:“你自小就穿不惯绣娘做的鞋子,母后给你做了几双,快试试合不合脚。”
沈凌笑嘻嘻的接过鞋:“不用试,母后做的肯定合脚。”
两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
太后试探着开口,把想让沈凌娶珠儿为后,暗地里和云墨生个孩子的想法跟她说了。
这下轮到沈凌震惊了。
她没想到,她母后竟然是这样开放的人,沈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母后不可,儿臣若是娶了珠儿,岂不是毁了珠儿一辈子的幸福。”
太后也露出不忍神色。
“只是你外祖他们的意思。”
沈凌看了她一眼,她母后也是世家女,背靠沅陵明氏。
“就算不考虑珠儿,明氏也不可能连出两任皇后。”
太后张了张嘴:“凌儿是怕外戚专权吗?”
沈凌望着她母后笑了,看来这些年死太监们对她母后日夜洗脑终于起了一点作用。
“有这个原因,但也并非全是。”
她早晚都要拿世家开刀,她的母祖仗着出了一个皇后,生了一个皇帝,这些年没少打着他们的名声在外面横行霸道。
若是再出一个皇后可还了得。
而且她还想用她自己的母族杀鸡儆猴呢。
她和明珠要好,有不是和明氏一族要好,对于那些人她可没有什么好感呢,到时候定然第一个弄它。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皇帝轮流做、氏族永不变!世家垄断官场,也是不亚于宦官专权的心腹大患。
她并未将这些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只是告诫她少于母家那面联系,莫要忘了宦官之祸。
至于云墨,那就更不可能。
先不要说她根本就不想在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朝代生子。
最重要的是,她与云墨是朋友,是兄弟,是姐妹,是最合拍的伙伴。
两人之间没有半分旖旎,她实在想象不到和他亲嘴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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