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几天第一天五十多,之后就慢慢增加,现在每天稳定八十多,给他们三交的学费,还有买菜和蜂窝煤的钱。”
丁老三看她一直在算账,已经算明白了还算,“睡觉吧,明天你去出摊,我在家里串儿。”
三个孩子读书了,没人帮忙穿串儿,两人不得分开来干活。
孙春萍收起账本,“叫你学的算数,你学得怎么样了?别一根筋什么都不会,丁年可说了,咱们以后要算更多的账,你什么都不会,只会被人诓骗。”
丁老三紧抿着唇,不想说话。
对于在外面做生意这个事情,他是真的在慢慢接受,现在还恍惚着呢。
一天赚这么多钱,心里不踏实,不过开心是真的。
早上,丁家吃了早饭,孙春萍就要送丁时去上学,丁老三送丁月去学校。
丁年大了自己去,曾大娘家也吃了早饭,见他们要出发。
就叫住了丁年,“等等,不是说好和我家小子一起去。”
然后看着孙春萍,“你们先带两个小的走,丁年这里有我,不用担心,阿晖带她去学校,就没有人敢欺负丁年。”
丁家人,“……”面面相视之后然后离开。
丁年的书包还是老家的那种绿色单肩包,她并不想和那个少年走在一起。
正准备拒绝,骆炎晖就走出来了,一边走还一边甩外套在肩膀上。
“阿晖,带丁年去学校,我昨天和你们主任打了招呼,今天给丁年分班,争取和你一个班,知道吗?”
骆炎晖只是淡淡的扫了两人一下,然后就往外面走。
曾大娘拍了拍丁年,“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就找阿晖,他很热心的。”
丁年走出大门,就看到骆炎晖站在摩托车旁边。
她有些傻眼儿,“你要骑车去学校?”
“不然呢?”骆炎晖直接上车,然后踩动油门,车子就跑了出去。
看着他被风吹得鼓鼓的衣服,丁年有些无语被扫了一身灰。
她到了学校,学生比昨天多,三三两两的在聊天,有的在教室里跑来跑去。
到了昨天考试的主任办公室,主任还正在和一个老师说话,看到她来了,就十分热情的说道。
“说曹操,曹操到。”
“黎老师,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转校生,丁年同学,她的试卷你也看了,以后就是你们班的同学。”
“丁年,这就是你以后的班主任黎老师。”
这位黎老师是一个中年男子,人长得胖胖的,看着很和善。
“黎老师好。”丁年礼貌的打招呼。
“嗯,走吧,我带你去班上。”黎老师显然对这个转学生的成绩很满意。
七班是理科班,但不是重点班。
班上成绩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有成绩好的,也有吊尾车的那种。
他带着丁年走进教室,里面闹哄哄的,就算是他进来了,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黎老师把茶杯往讲桌上重重一放。
教室里面马上安静下来。
有男生看到了丁年,然后开始吹口哨,“黎老师,这是谁啊?”
“大家安静,这位是今年刚转来的新同学。”
“你自我介绍一下。”
丁年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我叫丁年。”
然后安静了一下,可能是都以为她还要继续说,但并没有。
黎老师轻咳一下,“嗯,那就这样,你找个空位置坐下,下面我开始给大家分配任务。”
丁年看了看下面,没有空座,这就尴尬了。
忽然一个男生朝她招手,“同学,这里,这里有空座。”
丁年看了过去,那是空桌吗?
好像是。
两人一个位置,哪里只有一个单人桌,两根凳子,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不过为了避免此刻的尴尬,她还是走了过去。
那个朝她挥手的男生有些面熟,一脸的青春痘,也是那天在她家摊位上找茬的人。
阿晖同学说他叫什么来着?
麻子?
大名叫刘胜利。
此刻坐在她的左前排,他后面那个位置,也就是她的同桌,正趴着一个人。
这衣服很是眼熟,应该是阿晖同学没错了。
只是这个同学趴着就趴着,两条凳子他一个人占全了,坐一条,脚还搭一条。
现在全班的视线都看过来,好像都在猜想她要怎么做?
是在老虎身上拔毛吗?
那可是晖哥!
谁敢惹?
大家都觉得麻子故意喊转校生过去,就是给这个同学下马威,或者是想看戏。
丁年看着大长腿搭着的凳子,伸手一把抽出凳子,然后摆放在相应的位置,很自然的坐下。
这么大的动静,趴的人也醒了,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神瞪着罪魁祸首。
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白净淡然的脸蛋儿,和早上看到的一样。
他看了看周围,然后看向前桌的人,“怎么回事?”声音还有着才睡醒的沙哑。
麻子一脸看戏暧昧的说道,“晖哥,新来的转学生。”
还凑近脑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毕竟你们……住一起。”
后面三个字正是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声音都黏黏糊糊的。
骆炎晖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少胡说八道,以后再让老子听到这样的话,削你。”
麻子缩了缩脖子,表示不敢了。
同学们没有看到戏,索然无味。
这边在开小会,上面班主任在看大会,说了一些打鸡血的话,然后就开始说重点了。
“现在班长带头男同学去把书搬回来。”
然后就呼啦啦一群男生跟着班长去搬书了。
麻子的凳子忽然被踢了一下,“没听到,黎胖子让你去搬书。”
麻子本来不想去,可谁叫今天得罪了人,拉着豇豆就出去了。
丁年也从后门出去了,她得去搬桌子回来,出去的时候找了班上一个男同学问在哪里搬桌子。
那个男同学脸都红了,很利索的给她指了位置。
然后那个男同学被麻子拖着脖子走了。
丁年自己搬着一个单人桌子回来,因为运动脸色再次红红的,额前还有几缕打湿的碎发,明艳动人。
她把桌子和骆炎晖的桌子靠一起,这个角落看起来不是缺一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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