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熊把钱拿回去,就直接交给了他奶奶。
“奶奶,这是我们昨天晚上发的工资,一百五十块,你保管着。”
他下班回来都已经很晚,老太太早就睡了,所以早上的时候才把钱给她。
周奶奶激动的拿过钱,一张百元大钞,一张五十,没有什么需要数的,很好清点。
“好,好,好,这个工作比你前面那个工作好,踏实,咱们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别去以前那个歌舞厅了,咱们好好存点钱,给你娶媳妇用。”
说道娶媳妇,周熊抓了抓脑袋,有些不自在。
“奶奶,我还小,才十八,不着急,我就在店里做事了,老板娘说下个月我转正给我涨工资。”
“好……好,好好干,奶奶也不要你大富大贵,就是要踏实。”
“我知道,奶奶,我们去银行开个户,以后你去银行存着,别放在家里。”
周熊以前也没有想过要把钱存银行,昨晚上丁夏和他嘀咕,他才觉得,存银行比放在家里好,主要是安全。
“存银行啊?可是奶奶不懂啊,也不认识字。”
这可为难老太太了。
“奶奶,我去存,咱们存整钱,零钱放在家里,你看我老是在外面,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主要是他家周围的人怎么友好,小时候就喜欢欺负他家。
后来,他跟着晖哥去了歌舞厅,一头红发让那些人不敢了,见到他都绕着走,现在他又去做服务员,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有没有变化。
他也得防着点,而且外面现在乱得很。
“好,我去拿钱,你去银行存上。”周奶奶去把家里的整钱拿给周熊,周熊就去了最近的银行开户存上。
然后把存折拿回来给老太太,“奶奶,存折你保管,你看上面的数字就是钱。”
“看到了,我不认识字,但是会看。”这话前后矛盾,也不知道怎么会看?
周熊没有细问,反正老太太会数钱,那应该会看一点吧。
“奶奶,你放好,我去上班了,家里现在不缺钱,你别那么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坐着就行,一点也不累,我还要存钱给你娶媳妇呢,你去上班吧,家里有我。”
周熊正准备走,周奶奶又嘀咕了一句。
“以后你别跟着你那个晖哥混了,踏踏实实的在店里做事就好。”
周熊顿住脚步,“奶奶,晖哥是好人,他还是一个学生,当初也是看到别人欺负我,我们家里又穷,给我找个事情做罢了。”
“可歌舞厅是什么正经的事情,一头红毛,看看现在黑头发多顺眼。”周奶奶还是有点意见。
“奶奶,我现在的工作也是晖哥安排的,人家是正经人,而且咱们要谢谢人家。”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去上班了。”老太太不想说了。
周熊无奈,以后再说吧。
听麻子和豇豆说,晖哥最近心情不好,也不去学生上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年星期一去上课,骆炎晖依旧没有来。
晚上也是她一个人回家的,心里忽然空了一点,她有些惆怅的叹气。
习惯真是一个很不好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一个晚上,苗秋荷忽然在那个路口等着她。
丁年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苗秋荷再次打量丁年,穿得依旧很朴素,是这个时代最普通的衣服。
不过头发扎着马尾,额头露出来,光洁饱满的额头,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水润的红唇,吹弹可破的肌肤。
再朴素的衣服也遮挡不住她的美丽。
苗秋荷有些嫉妒和羡慕,“丁年,你知道上次骆炎晖和我说什么吗?”
“我并不想知道。”
“听说他最近都没有去学校上课,他和我在一起,你吃醋吗?”
丁年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子笑了,“那恭喜你,得偿所愿。”云淡风轻,全然不在意别人的挑衅。
“你!”苗秋荷却马上变了脸,但很快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不喜欢骆炎晖?”
“这是我的事,没有必要和你说。苗秋荷,你既然得偿所愿了,还来找我做什么,炫耀吗?”
“丁年,你终于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不知道,那样多没意思。”
苗秋荷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说道。
本来应该稚嫩的脸,但却多了一点风情。
“你的名字在全渝城的中学来说也不陌生,知道也不奇怪。”
“那倒是事实,骆炎晖最近没有去学校,就是不想见到你,他和我在一起,说你还是和别人换位置吧,他看到你就烦。”
丁年本来不想理她,但是现在也是真的觉得烦了。
而且还得寸进尺。
看了看她那高傲的模样,她想苗秋荷家里条件一定很好,看看穿的都是别人买不到的衣服款式。
“你找我,就是为了显摆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在得意个什么劲儿,你要是真和骆炎晖在一起了,就在一起了呗,只能说他眼光真差。”
“丁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差?”苗秋荷气急败坏。
丁年上下扫了她一眼,“你想想,他真跟你在一起了,你不是应该沉住气,然后再告诉全天下的人,何必一个人来我面前炫耀,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说的假话,就是想要激我,何必呢,咱们女孩子,还是要为了自己而活。”
“……”苗秋荷有一种被揭穿谎言的恼怒,还被说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愤怒的瞪着她。
丁年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回去了,太晚了,不安全,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你这么漂亮,何必挂在一棵树上。”
说完,她就走了。
等苗秋荷回神过来,哪里还有丁年的人,只有空荡荡的街头。
忽然觉得很难过,她好像从丁年身上看到了一种洒脱,一种自信,还有她没有的那种从容。
苗秋荷心里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颓败和烦躁感,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今晚上的自己像个笑话,输得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仰望的天空,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她离开之后,路口的隐蔽处,烟雾缭绕起来。
麻子看了看两个女孩子消失的方向,“晖哥,刚刚丁年那是什么意思?”
骆炎晖靠在墙壁上,手里拿着一根烟,一脚膝盖微微弯曲,脚跟抵在墙角,另一只脚站地上,整个人一副懒散不羁的姿态,透着些酷拽气质。
没有理会麻子的话,眼神沉郁的看向远处。
豇豆拍了拍麻子,一副看傻子的样子,“你说啥子意思,说你是方脑壳你硬是不信,莽爪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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