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顿时高兴极了,又说道:“好嘞,小的专给小姐挑大个的,保准个个都甜。”
少年嘴甜,笑容又好,眉眼灵动,看着便是个伶俐人。夏静月心中一动,问道:“小哥,向你打听个事儿。你可知道前面有个叫清乐庄的庄子吗?”
少年捡李子的手一顿,抬起头,笑容依然,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打量。“小姐要去清乐庄吗?离这儿不远,你们是去走亲戚的?”
“不是。”夏静月将少年的异样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道:“我准备建个新庄子,需要雇一批人,除了清乐庄,我也想问问其他庄子有没有闲余的人手,正好招来我庄子上。”
少年眼珠一转,问:“小姐的庄子在哪儿?”
“离这儿不远。小哥,你还没有告诉我,可知道清乐庄有闲余的人么?”
“有的!有的!”少年连连点头,欣喜之余又带着警惕之心问:“不知小姐的庄子多大?需要请多少人,又有什么条件?”
夏静月不答反问道:“还没有请教小哥怎么称呼呢?”
“小的叫算盘。”
夏静月不禁又笑了,“算盘?好有意思的名字,你的算盘打得很溜?”
算盘嘿嘿一笑,说道:“可不是,小时候我爹教我打算盘,只教一遍我便会了,我爹高兴之下,就给我起了算盘这个名字,说我以后是账房先生的命,不愁吃穿,能赚大钱。”
夏静月往边上的一棵老柳树下走去,坐在树下的石头笑问:“你爹会打算盘,那便是个识字又懂算术的,你怎么不跟你爹学算账,跑这儿来卖李子了?”
少年毕竟还年轻,藏不住心事,眼眶微微一红,“我爹病了,起不了床,家里没钱,只好卖些果子。”
“得的是什么病?没请大夫吗?”
夏静月温和地问着。
医生做久了,人也变得平和有耐心,加上夏静月从小就学静心,使得她富有亲和力和亲切感。
在亲和力和有技巧的问话下,很快地,少年敞开了心扉,与夏静月诉说了起来。
原来,少年的父亲并不是得病的,而是被人给打伤的。因为伤得比较重,又没有及时医治,才使得原本不大的伤势拖成了重伤,如今躺在榻上已有一年有余。
父亲病重,母亲早逝,少年还有一个小一岁的妹妹叫方丽娘,为了家计,不得不找些散活养活一家三口。
令夏静月意想不到的是,少年的父亲竟然是清乐庄的前庄头。
清乐庄的前东家是朝廷三品大官,因犯了事,被查抄家产,流放西北。当初夏哲翰见此庄离清平庄不远,便用了一些关系将它买了下来。
东家一换,庄头自然也要换成新东家的心腹。
清平庄庄头刘彪的娘子曾是梅氏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借着梅氏的名头,刘彪把前东家的人都打发去做粗活。
如此也就罢了,可刘彪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不仅把清平庄以前的庄奴,足有十五家共六十口赶去做粗活,还克扣工钱,使得这六十口原东家的庄奴连温饱都成问题。
少年的父亲方大有是前庄头,自然要为他们出来做主,两方争执之下,刘彪恶向胆边生,指使手下打断了方大有的腿。
结果工钱没讨回来,方大有反瘸了一条腿。
更令方算盘气怒交加的是,刘彪那厮见方丽娘这两年长开了,出落得清丽水嫩的,竟然妄想纳来做他的小妾。
方丽娘年方十四,方大有如何肯让女儿跳进那火坑里,又去找刘彪理论,结果又被刘彪一顿打,如今躺在床上全靠药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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