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朝夏静月摆摆手,强忍着疼痛站起来,说道:“没事,老毛病了。给大家添麻烦了,真是太对不起了。”

    “老婆婆,你说说是什么病,我们家小姐是大夫,会治病,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病呢。”方算盘对夏静月是盲目的信任,尤其是他爹方大有的腿在夏静月的医治下,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之后,更是对夏静月无条件地崇拜。

    老婆婆愁容满面的说道:“小哥的好意我刘婆子心领了,我这毛病,京中许多药堂的大夫都说是治不好的,这位姑娘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治得好我的病。”

    “我先看看再说。”夏静月伸出手,给老婆婆把脉,又问了症状,最后说:“老婆婆年轻时,是不是常住水边?居住之地偏湿偏寒?”

    刘婆子闻言一惊,匪夷所思地叫道:“你怎么知道?我、我是在河边长大的,常年住船上。”

    “你这是风湿加上寒气所侵引起的毛病。”

    “能治吗?”刘婆子满怀希冀地盯着夏静月,连她那可爱的小孙女也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夏静月。

    夏静月见刘婆子的年岁不小了,体质也非常差,面有难色,“这是年深日久寒气凝结的顽症,非常难治。”

    刘婆子年纪大,体质差,身体亏损严重,非常难下药。下药不够猛,难治,下药猛,刘婆子的身体承受不住。

    刘婆子的孙女似乎听到了希望,激动地抓着夏静月的手,“这位大慈大悲的大姐姐,只要您能救好我奶奶的病,杏儿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夏静月摸了摸这位叫杏儿的小女孩的头顶,低声说道:“我先开几副药让老婆婆吃着,看看能不能缓解病情。”

    夏静月请了刘婆子与杏儿进庄内喝茶,让方算盘招待着,她去书房内开药方。

    夏静月回到屋里,笔上沾了墨,沉思片刻,提笔写着方子。

    写着写着,她停下了,拿着毛笔出神。

    初雪在一边研墨,问道:“小姐怎么了?刘婆婆的病很难治吗?”

    “初雪。”夏静月突然问道:“这位刘婆子怎么就这么巧倒在我们庄门前呢?”

    初雪摇了摇头,笑道:“奴婢不知道,兴许是刘婆婆听别人说,知道小姐会治病,所以过来求医。”

    夏静月沉默一阵,慢慢将笔放下,拿起未写完的药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点燃火折子,在初雪的困惑目光中,夏静月把药方烧为灰烬,扔到盆上。

    再把茶水倒在灰烬中,让水与灰烬融为一体。

    夏静月缄默片刻,另取了一张白纸,沉吟良久,写下一个新的方子。

    初雪探首望去,只见这个新方子与方才夏静月所开的药方差别非常大。

    新方子初雪依稀有些熟悉,努力地回想,恍然:这不是大靖最畅销的药书——药方大全中的药方吗?

    待夏静月写完药方后,初雪又细看了一遍,此药方与书中的药方相似却又不是,被夏静月换四样药材,份量也全然改动了,使得功效比书里的药方强许多。

    但是,这个方子就算比书里的药方强,也比不上小姐刚才写的药方。

    “看看这药方怎么样?”夏静月把药方递给初雪。

    初雪知道夏静月这是在考她的所学了,细细看过之后,又琢磨许久,才说道:“此方重在驱寒止痛,止痛的药材下得重一些,服后止痛效果会更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初雪悄悄看了夏静月一眼,小声说:“只不过太中规中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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