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菊气的浑身哆嗦:“李月兰,你放的什么屁!”
李月兰不客气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当年我和建民结婚的时候你不就同意他去我们家当上门女婿?”
“后来你不愿意了,我就跟着过来给你们家当了十来年媳妇儿给你陈家生儿育女累死累活你还有啥不满意?”
“现在建民跟我回去也就是重新当上门女婿,咱们也不过是跟我们结婚前说好的一样,也省了你分家分的那点破东西,你有啥不满意的?”
唐柔听的都傻了。
万万没想到,陈建民和李月兰以前还有这么一回事。
王香菊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看向陈建民:“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儿。”
陈建民嘿嘿一笑:“我觉得孩子姓陈还是姓李都一样,反正姓李也是我的种,还能住的宽敞点,也没啥不好的。”
王香菊顿时气了个倒仰:“你!”
“啪!”
陈长海用力拍了下桌子:“都给我闭嘴!”
王香菊顿时噤若寒蝉。
陈金玉还想继续反对:“爹……”
毕竟没分家,家里的活儿有哥嫂分担,她作为没出嫁的小姑子,最多就是洗洗自己的脸洗洗自己的衣服,连刷锅洗碗做饭都不用。
要是分了家,这些活儿就得她来做。
总不能让她娘这么大年纪了再什么都替她做吧?
要洗爹娘自己的衣服,要做饭刷锅洗碗,要擦桌子扫地,要喂猪喂鸡,这样的未来光想想她就两眼发黑。
陈长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金玉,你要是不想分家,你就回你自己屋去,我跟你哥他们分成什么样,跟你也没关系,你要是也想分家,就闭嘴。”
李月兰听了又想说话,被陈建民拽了下就放弃了。
陈金玉本来想负气离开,一听不走的话自己还能分东西立刻不懂了。
李月兰见状嗤笑了一声。
这个小姑子就是个自私自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也幸亏是个姑娘,要是是个儿子,王香菊是别想指望陈金玉给她养老。
陈长海拿出一个二十厘米长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钱。
唐柔迅速估算了下,大概在三千左右。
陈长海道:“这是咱家全部的钱,总共三千一百二十五块六毛八分钱。”
除了唐柔,其他几个人都皱起了眉。
陈长海道:“你们也别嫌少,咱家这房子盖的时候没少花钱,平时也没少花,家里有多少钱你们心里多少也该有数。”
“这钱总共分六份,你们兄妹五个,一人五百,剩下六百二十五块六毛八,归我和你娘。”
“还有这房子。”
一说到房子,所有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目光灼灼的盯着陈长海。
三千块钱多,可分到每家手里也就才五百。
大头是这栋房子。
陈长海道:“这房子,就归我们老两口。”
李月兰的脸色顿时变了:“爹,话可不能这么说……”
陈长海道:“我还没说完!”
“这房子归我和你娘我们两口子,老四和金玉还没结婚,就先跟我们住,金玉是个姑娘家,这房子以后跟她就没啥关系了。”
陈金玉噘嘴,有点不满意。
可想到马上到手的五百块,又闭上了嘴巴没吭声。
她从小就知道,家里的东西其实跟她没啥关系,特别是房子,她连块砖头都分不到。
现在她爹能分给她五百块钱,没比四个哥哥少,已经超过村里其他所有的姑娘了。
那些姑娘别管出嫁没出嫁的,分家可是连一分钱都分不到的。
“老大老二老三以后你们自己盖了房子自己住,我和你娘我们也不去烦你们,我们就自己住,你们每家一年给我们五十斤粮食五十块钱就行,等以后我们死了,房子就归老四。”
陈建生愣了下,直接道:“我不要!”
陈长海不容拒绝:“你还没结婚,你哥他们都是我们帮着娶的媳妇儿,你结婚的时候主要得靠你自己,房子就当是提前给你准备结婚用的,其他东西你就得自己准备,别指望我们两个老的。”
陈建生苦笑:“我真不要……”
三个哥哥什么都没有,他一个还没结婚的弟弟却要了房子,这事儿要说出去人家该怎么看他?
陈长海道:“房子是我和你娘的,我们死了房子才归你,你现在就是想要我也不给你,你慌什么慌?现在就是让你住住,你别想多。”
陈建生非常无奈。
他爹这话就是说给三个哥哥听的,其实爹娘还是想把房子给他。
可他爹都这样说了,他总不能让二老把他们的养老房给掀了。
陈长海又道:“剩下的就是锅碗瓢盆这些,碗和盆你们看着办,留够我和你娘建生金玉我们四个用的就行。”
“至于粮食,家里剩的不多,咱们就按人头分,小孩子分大人的一半。”
“麦子今年的还没分下来,也不用等分下来了再分,明天你们去大队开了证明,以后就各家领各家的口粮。”
“你们还有其他什么想法没?”
四兄弟都没其他想法。
陈金玉有想法也没用,陈长海根本不理她。
分了钱,一家子再吃了最后一顿饭,以后就变成了各自的小家了。
分家这事儿小孩子比大人还激动,饭没吃完就各自畅想以后新房子盖成啥样。
唯有王香菊和陈金玉不高兴。
可大局已定,他们不高兴也没用。
晚上王香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陈长海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王香菊埋怨道:“日子过的好好的,干啥非得分家?就算要分,也等金玉出嫁以后再分啊。”
一个家就是靠人撑起来的。
家分了,也就散了。
陈长海幽幽道:“你没看都盼着分家吗?你光想着金玉,你就不怕老大老二老三有意见?不说老大老二,老三媳妇儿那个样儿,你觉得再一大家子住下去,这日子还能平静得下来?”
“可那也不用这么急啊,好歹等麦子分下来。”
陈长海道:“现在分了,还能在儿子儿媳心里留个好,真拖到以后,你就不怕儿子不给你养老?”
王香菊横眉倒竖:“他们敢!”
陈长海疲惫的叹气:“他们有啥不敢的?你看看李家,你看看长河家,谁家不吵谁家不乱,你非得等到儿子跟你撕破脸你才愿意是吧?”
“还是说你以后就指望金玉养老?”
“金玉那样子,像是能给你我养老的样子吗?”
说到陈金玉,连王香菊都沉默了。
良久,王香菊低声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陈长海道:“行了,睡吧,咱都六十了,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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