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块钱,成了唐胜男的快乐源泉。
直到走的时候她的情绪都很高昂。
临走前她还悄悄的告诉唐柔,她已经知道怎么对付张大兰了,以后绝对不会让张大兰在自己身上占到一星半点的便宜。
搞的唐柔哭笑不得,只能让她悠着点,别搞的太过了把自己搭进去。
新房子大归大,却因为没什么家具显得空荡荡的。
唐柔看着自家空荡荡的客厅:“还是太穷了,咱们还是得想办法多赚钱。”
谁家新房子是这么空的啊?
很多人都觉得陈家的房子亮堂,可在唐柔看来,这不就是个毛坯房嘛。
连地板砖都没装,墙面都没刷个乳胶漆。
更不要说家具除了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家的衣服啊被子啊什么的,连个正经摆放的地方都没有。
都堆在从老家搬出来的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旧床上。
家里除了八个人七张张床外,能说得上家具的就陈建国结婚的时候打的一个榆木箱子。
这条件,比那些没钱装修只能住毛坯房的网友还寒碜。
人家至少还有个沙发茶几衣柜呢。
再想想自己三套光装修就花了六七十万的房子,唐柔真的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谁能想到她一条现代靠收租过火,仗着自己有三套房养活自己一心努力当红网的小透明,到了这个年代竟然不得不努力蹦跶了。
想象现在的时间,唐柔忍不住问陈建国:“你说,以后咱们能去做点小生意吗?”
家里实在太缺钱了。
家具什么的就算能不要新的,可以先凑合,可孩子上学呢?
他家六个孩子,大的十岁,小的三岁,都赶在这一批了。
就算小学初中学费少,可现在也不是义务教育,交的少那也是钱啊,再说上学要交的可不仅仅是学费。
书本不要钱啊?平时学习的纸笔不用钱啊?
小朋友上学呢,难道不得搞的体面一点?
做新衣服也得钱吧?
为了保证孩子能健康成长,肉蛋奶得尽量跟上吧?
这都是钱。
而现在,他们又盖了房子,说一穷二白都是他们太富裕了。
陈建国不是死板的性子:“你也想学其他人当倒爷?还是想摆摊卖吃的?”
他人脉广,见识广,消息来路也广。
他知道其实做买卖的人从来就没断过,不然在集市被取消那几年,也不会又出现黑市了。
从去年开始,随着四人帮倒台,也是因为人们需求的增多,各种商业买卖越来越多,而且也越来越私人化。
在他们北方还好一些,在南方很多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没挂牌的私人工厂。
咳。
虽然没挂牌其实就是黑工厂,可也说明实在是国营企业工厂的产能已经跟不上人们日益高涨的需求了。
这还是刚开始。
以后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甚至会刮到内地,刮遍全国。
陈建国总觉得,将来总有一天,国家不仅会像现在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还正式开放私人买卖。
而对普通人来说,倒卖东西和卖吃的,是现在最普遍的两种赚钱方式。
唐柔炯炯有神的盯着陈建国:“你不觉得做买卖丢人败兴吗?”
陈建国不以为然:“做买卖也是靠自己的本事用自己的双手挣钱,又没有干什么坏事,这有什么败兴的?你真想做买卖?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唐柔很纠结:“我就是这么一想,咱家实在太缺钱了。”
她把帐简单算了下:“你看,这还只是算了孩子们的花销,还没算咱们一家子的正常花销,你说要是光靠咱俩挣工分,能行吗?咱家可是有六个孩子要养。”
陈建国眼睛有点发直:“现在养孩子这么费钱吗?我记得咱们小时候家里给口吃的冻不着就行了啊?”
唐柔白他一眼:“养孩子你当养狗呢?一大堆孩子在一起,咱家孩子不能说出挑,可也不能比别人家差太多吧?不然还不让人家笑话咱们?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校园霸凌的起源,一是成绩差,二是经济条件差。
要是只占一头还好,怕的就是两头都占。
你要是又穷又成绩不好还胆小怕事,说真的,不欺负你欺负谁?
唐柔光是想想网络上爆出来的那些校园霸凌的案子就头皮一阵发麻。
她自己是没遇到过,可在学校的时候,也见过一个男生因为学习不好家里穷长的也不好胆子还小,被那些不学好的同学堵各种欺负。
那位同学的课桌从来没有干净过,不是口香糖就是瓜子皮或者其他垃圾。
唐柔上学的时候没觉得同学欺负同学有什么不对,只觉得那个男同学活该。
她当时袖手旁观,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霸凌,可严格来说也算得上是助纣为虐。
后来听说那个男同学高考的时候,准考证被不知道谁给撕了。
那个同学就捅了撕他准考证的同学后自杀了。
也是那时候,唐柔才意识到校园霸凌对被欺负的人来说是多么让人厌恶和愤怒的灾难。
从那时候起,她就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将来也成为被霸凌的那个,当然,也不会是霸凌的那个。
就算这样,大学毕业后亲戚朋友给她介绍对象,她也找各种理由拒绝掉。
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她宁可在小破站或者朋友圈云养娃,也不敢真的自己结婚生娃出来。
结果云养娃了五六年,没想到自己会穿越。
穿越就算了,还喜当妈。
来了三个又三个。
六个娃。
还有一个问题娃。
让她不小心怎么可能!
她根本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陈建国对她说的小孩在学校比别的孩子比下去不以为意,但让孩子吃好点长的健康点他同意。
忽然,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有个事情我没跟你说。”
唐柔:“??啥事?”
她忽然警觉:“你前妻又回头找你了?”
陈建国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不是这个事儿。是另外的事儿。”
“什么事儿?”
陈建国目光躲闪:“我不是因伤退伍吗?部队里除了退伍津贴外,其实还给我安排了个工作,只是我伤还没养好,一直没到岗。”
唐柔瞪大了眼,心跳加速:“什么工作?”
听说有的人退伍直接分配了去当什么厂长啊领导啊,甚至还有在机关里当干部的。
难道陈建国的工作是公务员?
咳。
难道她要成为官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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