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捅了捅陈建国:“咋样?你要不要用?不然的话我怕你们扯皮到明年过年也搞不定。”
陈建国略思索了下:“用是可以用,但是不能像你说的这么直白,也不能由我出面。”
唐柔莫名:“为啥?这玩意儿是你搞出来的,本来就是你的功劳最大,你要是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事儿落实到实处,对大家伙儿都有好处,你咋不能出面了?”
陈建国长叹一口气:“正因为是我搞出来的,所以才不能由我出面。好了,这事儿你别管了,交给我就行了。”
唐柔悻悻道:“你这就是过河拆桥吧?”
过河拆桥的陈建国问道:“我听孩子说你跟你妹哭了好几场?不是,你们亲姐妹见面有啥好哭的?”
说起这个唐柔就是一肚子气,她把唐胜男的话给陈建国学了下,末了愤愤道:“你说说,你说说,这是亲爹娘能干出来的事吗?”
“还有咱家房子刚落成的时候,盖房子的时候没舍得伸把手,盖完房子就来敲诈勒索亲闺女,建国,你自己说说,这是亲爹娘吗?人家仇人都会给仇家一个喘气的机会呢,他们倒好,落井下石第一个就是他们。”
“还给他们送礼。”
“我呸,咱家茅坑的大粪我都不送给他们。”
“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儿,从今往后,只要不是那两口子不是得了绝症或者快死了,我绝不多看他们一眼,我就当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斜睨这着陈建国:“谁敢劝我谁就是我仇人!”
陈建国噎了下:“我那时候不是不了解情况?”
两口子因为外人处成仇人可还行?
再说陈建国也很不齿岳父岳母的作为。
“算了算了,你就当没有父母缘分吧,他们爱咋咋,咱们能把咱们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唐柔这才满意了:“不管咱们实际上咋样,对外咱俩才是两口子。”
“你也不用担心,外面人要是说起来,你就把锅推到我头上,说你管不了我,你也没办法。”
陈建国悻悻道:“说的好像我管得了你似的。”
两口子低声讨论完,夜已经深了,各自睡觉不提。
第二天早上陈建国刚把饭做好,一到冬天就赖床的几个大的孩子就已经起来了,院子里闹哄哄一片,都在说今天打鱼的事儿。
三妞使劲儿推着唐柔:“娘,起来,娘起来,看打鱼,娘,快起来。”
唐柔不情愿的睁开眼:“你不是会自己穿衣服吗?”
三妞更委屈:“穿不上!”
三四岁的孩子,夏天的单衣还能自己穿上,冬天的小棉袄小棉裤就穿不上了。
这年头的棉袄棉裤都是用的实实在在的棉花做的,厚实的很。
陈家几个孩子都是新作的衣服,保暖是保暖了,就是穿起来费劲儿。
尤其是两个小的。
穿棉裤的时候还好,脚踩进去就行了,穿棉袄,穿上一条胳膊就穿不上另一条了,根本够不着。
非得有个大人给拽着点才行。
唐柔认命的穿上衣服伺候小的。
她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宝妈的日常了。
难怪很多年轻女性结婚生娃后就后悔了。
一个人的时候多逍遥自在啊?
只要钱足够,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只要不是倒霉催的跟爹妈一起住被管的实实在在的,整宿不睡通宵到猝死都没人管。
可有了孩子呢?
妈的,连睡觉早上赖个床都成了奢侈。
唐柔还没亲自生孩子,就已经彻底绝了什么再生一个的想法了。
生什么呀?
再生一个讨债鬼出来给自己的幸福指数增添负值吗?
遍搜唐念娣的记忆,一到两岁的孩子最麻烦了。
二妞和三妞还好,大妞已经长大些也比较懂事,能帮着唐念娣勉强照顾自己再照顾一下妹妹。
大妞那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因为是王志刚执意要娶结果被迫出了高彩礼,第一胎又是个女儿,唐念娣月子都是王志刚给伺候的。
大妞从出生到两岁都是唐念娣自己照顾的。
十八、九岁的新手妈妈照顾孩子,可以想象的兵荒马乱。
唐柔只要一想到自己要是再生孩子,就要重蹈大妞刚出生的时候的慌乱,就打从心底里抗拒。
三妞的棉袄棉裤刚穿上,唐柔正给她套外面的衣服,大妞就推开门了:“娘,你快点,爹已经走了,你咋还没收拾利索呢?你还吃不吃饭了?”
顺便说一句,在冬天来临一个月,气温还没降到最低点的时候,他们家终于给每个房间都安装上门了。
唐柔深吸口气:“今天早上的课文念了没?我咋没听到呢?光记得要去看打鱼了就忘了要念课文背课文了是吧?”
大妞:“……”
四个大的这天早上最终还是没有念课文。
快速吃完收拾好,唐柔就带着家里六个孩子往水库去。
水库在村子西边不到三里地的山脚下,一路上都是往水库走去看打鱼的人。
大家相互打招呼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更多是相互问询年货准备的怎么样。
唐柔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队伍最是浩浩荡荡。
刚到水库,就发现水库周边已经围满了人,他们已经挤不进去了。
大明气的跺脚,埋怨道:“头一天就跟你们说了早点起早点起,你们非得拖拖拉拉,现在好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大明现在也就才一米四左右,就算踮起脚尖也就和部分妇女同志齐平,甚至还没人家高,更不要说看到水库里打鱼的场景了,只能看到一排又一排的后脑勺。
唐柔抬手就削了他后脑勺一下:“嚷嚷什么呢嚷嚷?又不是光你一个人看不到,看不到的人多了去了,你看有谁跟你一样瞎抱怨了?有抱怨的这会儿还不如找个高点的地方呢。”
然而高点的地方也没地方了。
所有能看到鱼塘的有利地方都已经被早早来到的人们给占据了、
唐柔甚至看到有个人是扛着高凳上来的,站在高等上还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看的唐柔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唐柔很快打消了看打鱼现场的念头:“算了算了,咱就等分鱼吧,反正咱们主要目的是为了鱼。”
大明瘪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眼圈都红了:“都说了让你们早点早点……”
四个小的因为什么都看不到,已经开始抹眼泪。
唐柔一阵头疼:“要不,咱也回家搬高凳去?”
陈建生突然冒了出来敲了大明一下:“男子汉大丈夫,哭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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