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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国要看着店,要联系进货,有时候还要跟车,忙的很,等忙完再骑着自行车回来,总是到九十点了。
第二天又一大早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走了,有时候离开的时候天上还是满天星斗。
现在天气又越来越冷,尤其是骑车的时候。
有次他晚上回来,唐柔发现他眉毛头发上都结霜了。
把唐柔给心疼的够呛。
自行车全靠人力踩车,用挡风被的话阻力太大,冬天又多风。
穿挡风被骑车就是等着被风刮跑。
唐柔就做了护膝做了围脖和挡风车把套。
陈建国哭笑不得。
虽然觉得这玩意儿有点麻烦,可不得不说,有了这玩意儿手膝盖的确没那么冷了。
唐柔还不满意:“要不在县城租个房子吧,你要是忙到很晚的话就别回来了,这么来回跑身体哪儿能受得住啊?”
陈李庄到县城三十里路,光骑车就要骑上半个多钟头将近一个小时,来回就是快两个小时。
唐柔大四实习的时候租的房子离实习的公司也不近,通勤要四十分钟左右,来回一个半小时。
可她是乘地铁的。
虽然高峰期总是找不到座位人也挤的跟沙丁鱼似的,至少不冷。
陈建国可是在冷风里吹四十多分钟。
身上再多热气都被吹走了。
短短二十来天,陈建国已经瘦了好几斤,脸上都有点凹陷了。
要是不认识的人,绝对不会觉得他是开着一个店的老板。
陈建国不以为意:“不用了,租什么房子,你们娘儿六个又不去县城,我一个人在那里有什么意思?”
他坚持不租房子,唐柔也没法子。
再说私心里她其实也不想和陈建国两地分居。
两地分居不管是对婚姻还是对恋情都是极大的考验。
唐柔可不想让自己已经变得稳定的生活再起什么波澜。
只是她也悄悄加快了接班人的培训,争取早日辞职早日恢复自由身,到时候带着孩子一起去县里。
这样他们一家就可以一家子住在县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来回奔波。
明明陈建国每天都回来,偏偏孩子们根本见不到父亲的影子。
就在唐柔努力培养接班人的时候,大明给她带来一个消息。
唐柔皱眉:“你奶没说到底什么事?”
大明撇嘴:“反正没什么好事。”
唐柔瞪了他一眼:“那是你奶奶,怎么说话呢!”
大明脑袋耷拉了下来:“那也得她有个奶奶样。”
他就没见过他奶这样的奶奶。
别人的爷爷奶奶有点好吃的总是偷偷给孙子孙女。
他奶呢?
他奶每次来他家都很土匪扫荡似的,不是拿东西就是拿东西。
他可烦他奶了。
明明他爹娘每次买好东西都有给她送一些,四叔更大方。
买猪肉一买就是两三斤,罐头麦乳精奶粉就没断过。
他奶还是跟没见过似的,来他家一次见到什么拿什么。
结果嘞,四叔送了那么多东西,他奶从他家顺了那么多东西,就没见她给这些孙子孙女吃过一次。
也不知道这么多东西她怎么吃的完。
唐柔总觉得王香菊叫他们过去没啥好事。
不然只叫陈建国一个人就行了,再不让大明捎口信,再不济去厂里找她也行。
偏偏要他们两个人都去,而且是一定去。
怎么看怎么有古怪的样子。
思来想去,唐柔道:“等你爹回来跟你爹说一下,看你爹明天有没有时间。”
大明噘嘴:“她有事我爹就是没时间也得有时间,诶,娘,要不咱别跟我爹说了,我奶要是问就说我爹没回来?”
唐柔无语:“我看你是屁股痒了。”
别看陈建国自己怼他老娘怼的爽快,却不许儿女对王香菊有任何无礼举动。
大明敢瞒着,陈建国一直不知道还罢,要是知道了,一顿竹笋炒肉7干不了。
大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屁股,嘿嘿傻笑起来,假装刚才什么都没说。
夜里陈建国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那就去看看到底什么事吧。”
他说的毫无感情的样子,让唐柔不由自主猜测陈建国是不是知道什么。
第二天一早,几个孩子起来见到陈建国大大的惊讶。
大明脑子转的最快:“爹,你要去我奶家?”
初次之外他想不出他忙的见不到人影的爹为啥会在家。
陈建国看着他:“吃饱了?吃饱了就上学去。”
他一说,几个孩子立刻加快了吃饭速度。
尤其大明,一个馒头三两下就塞进嘴巴里。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小弟小妹的书包给带上。
唯恐慢上一步就又被他爹罚站。
陈建国教家里孩子学武两年,成功在孩子心中建立了父亲的权威。
孩子们尤其怕陈建国罚站军姿。
他们就不明白了,站军姿和学校老师罚站不都是站着吗?为啥站军姿就特别累呢?
现在眼看陈建国心情不是太美妙,几个孩子连大声说笑都不敢,一声不吭的吃完饭把碗筷放回厨房撒腿就跑。
唐柔哭笑不得:“你也真是的,你看你把孩子吓得,线现在他们见到你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陈建国板着脸道:“他们自己要求的,就得认。”
两个人一个刷锅洗碗一个擦桌扫地,合力把家务做完。
去老家的路上,唐柔眼看就要见到王香菊了,简直是全身心的抗拒,脚步都要迈不动了:
“你说,你娘到底找咱们啥事啊?还都去,是不是看你这么长时间没给她送个电视什么的不高兴想说说你?”
可也说不通啊。
她要是不高兴,早在知道陈建国开店卖电器的时候就该提意见了。
可她这么长时间都没吭声。
害得唐柔还以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陈建国根本懒得去想:“等到了就知道了。”
唐柔:“……”
等到了老家,唐柔惊呆了。
不光是她和陈建国,陈大哥两口子,陈三两口子,陈建生,陈金玉,居然都在。
这阵仗可太大了。
她悄悄的问陈大嫂和陈三媳妇儿:“咋回事儿?咋把咱们都叫来了?”上一次这么郑重的叫上全家人还是分家的时候。
现在可没家好分了。
难道要留遗嘱?
可陈长海王香菊身体好好的,也不到留遗嘱的时候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值得把大家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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