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远和陈金玉得了新主意就走了。
剩唐柔和陈建国对着他们带来的东西使劲儿运气。
是的。
不光小明看出来了，连唐柔也看出来陈金玉带来的东西就是他们去看小家伙的时候送的。
没办法，当时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塑料袋不小心开了滚了出去，上面磕掉了一些漆面。
唐柔当时还嫌弃不好看来着，可都到人家门口了也不好把东西再带回去，只能就这么送上去。
谁知又被人送了过来。
唐柔看着抱怨连连：“不想送就别送呗，反正她从来没送过，也甭指望送一次东西就会让咱们觉得懂事。”
“送咱们送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可是给小孩子吃的，他们怎么好意思拿小孩的东西做人情？”
“还不如带两斤油条呢。”
陈建国对这个妹妹无话可说：“买油条不用钱吗？送这个贵重好看又不用花钱，她当然选这个了。”
并且对许哲远也是满腹牢骚：
“还有这个许哲远，跟着陈金玉，整天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靠不住的人？”
“亏我还以为他能管住陈金玉呢，结果倒好，他们结婚这才几年？许哲远自己都被陈金玉给带沟里去了。”
唐柔叹气：“没办法，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啊。”
再说了，人家许哲远这也不叫学坏。
顶多就是跟着陈金玉一起生活久了，学会享受了而已。
陈金玉可比一般人会享受。
吃的穿的用的，那是处处讲究。
虽然存不下钱来，可这样的日子过的舒服啊。
再加上时不时的来两个哥哥家打点秋风，小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美妙。
许哲远再好面子，面对这些吃的也得保持沉默。
毕竟他也不是铁打的金刚骨，还没有骨气到有好吃好用的非得穿的破破烂烂吃糠咽菜的地步。
唐柔都做好了这两口子真的要开服装店，然后从她这里打骨折进货了，结果等啊等，等到他们那个商住两用的建筑都起了四层了，这俩人就跟人家蒸发了似的。
既没有来借钱也没有再来找着出主意。
要不是唐柔有天忽然想起来，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讨人嫌的小姑子。
唐柔百思不得其解，又开始跟陈建国八卦：“你说他们最近干啥呢？没找工作，也没来借钱，更没说进货的事儿，他们总不会想着把手里的钱花完了就回家赖着让家里养着吧？”
“许哲远还有个弟弟妹妹呢，他妹子是出嫁了，可弟弟也该结婚了吧？”
陈金玉当初那么坚决的想开服装店卖衣服，唐柔不信她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陈建国没想到她竟然还在纠结这个事情：“这有什么好猜的？肯定是去看了看人家别的服装店，发现真的跟你说的那样难搞。”
他叹了口气：“你别看陈金玉说起来头头是道，其实骨子里很懒的。”
“开店做生意这种事儿，进货要自己跑去进货，就算从你妹妹那里进货，那也要跑到武安市，既费时间又费力气，万一不小心买到不好的货说不定还会积压变不成钱，最重要的是，店里人来人往这么多人，你觉得她会不会算错账？”
唐柔瞠目结舌：“不是，就，就因为怕算错账就不干了？”
陈建国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金玉上过高中算数就应该很好？”
唐柔：“难道不是吗？不然她怎么考上高中的？”
陈建国：“……那时候谁还考高中啊？上个初中就了不得了。都没几个人考，也就陈金玉，在家里什么都不会干，我娘担心她就这么出学校来啥也干不了找对象都找不到，就想办法把她塞到公社的高中去了。”
“事实上，陈金玉从小到大数学就没及格过。”
他只是在部队很少回来，不是一次都不回来，不然大明他们从哪儿来的？
回来一次看一次陈金玉的事件，其他科目都可以，唯有数学，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他说的没及格都是往好了说的。
事实上除了小学一二年级陈金玉数学考到过八十往上外，后来年级越高成绩越差。
初中毕业的时候数学只考了五十来分。
等上了高中，本来学校也不正经教学，考试都是瞎糊弄，其他科目本来还不错，最后也就那样，本来就不行的数学就更不用说了，高中结束的时候只考了二十来分。
所以别看陈金玉整天以高中生自居，她这个高中生水分大的嘞，随便晃晃就全是水。
所以高考恢复的时候陈金玉很有自知之明的干脆就不参加考试。
唐柔听的叹为观止：“那不是还有许哲远的吗？”
许家有个书架，上面都是许家兄妹三个的课本作业本啥的。
唐柔去许家的时候好奇的问过，许家立刻骄傲的介绍了自家三个孩子的学习情况，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许哲远更是被夸了又夸。
就算陈金玉账目算不清，许哲远应该没问题啊。
陈建国又摇了摇头：“你大概没发现，许哲远这个人，别看他很会来事的样子，其实并不喜欢热闹，尤其不喜欢跟人接触。”
“那些卖衣服的店，哪天不是人挤人的？光整天被人挤来挤去的，他头疼都要犯了。”
“他们两个，估计是选择了给学生补习。”
至于唐柔说的那个查清楚各个院校的情况印成资料卖资料册子，这个是需要到处跑的，要么就要在教育系统有认识的熟人，不然根本没法搞。
就陈金玉和许哲远的性子，他们既舍不得这个钱也懒得去折腾。
那唯一剩下的就是给学生补习了。
高考还要上完高中才能考大学，大学还要上个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普遍四年，对大家来说折现的时间太长。
反而是这两年刚刚兴起的中专，初中毕业就能上，上三年出来就包分配工作。
一听能包分配工作，大家挤破头似的让孩子考中专。
一时间竟然出现了凡是成绩好的都去考中专，只有中专考不上的才去上高中考大学的现象。
就算陈金玉脑子不够用，可许哲远并不傻。
他一直当老师，对上面的政策再明白不过。
又有足够的教学经验，教学成绩还不错，会选择开办补习班再简单不过。
唐柔：“……”
中专比大学更受欢迎，大概也就现在的年代才会有这种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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