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叙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去了另外一个主卧,拉着她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等水变热之后,黑着脸帮顾蔚桐洗手。

    顾蔚桐看着宫叙。

    笑眯眯的上前,亲了他脸颊一下。

    司筱艺……

    似乎真说对了。

    顾蔚桐被司筱艺算计了。

    宫叙气到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就是顾蔚桐哄,也很难哄得好。

    “手上都是泥,摸了我的脸,你还亲,邋遢。”宫叙说着,眉头蹙得更紧了。

    顾蔚桐也淋了一些雨,身上的衣服上,也都是泥点子。

    宫叙看着,又摸摸她的头发。

    这会儿头发还湿着呢。

    “去洗个澡。”宫叙沉声道,“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外面这么冷,你抵抗力那么弱,回来就应该把衣服换下来,头发吹干的。”

    刚才阮江晚直接昏倒在她怀里,司筱艺哭得跟杀猪一样。

    顾蔚桐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啊?

    “外套防水的,就是头发沾到了雨水,我现在就去吹干,阮江晚还在昏迷,我……诶!宫叙,你放我下来,你干嘛啊?”

    宫叙直接把顾蔚桐,扛进了淋浴间。

    “姐姐不听话,那只能我来帮你洗了。”宫叙肉眼可见的气得不行了。

    “我错了!我错了!”顾蔚桐摁住宫叙要帮他脱衣服的手,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宫叙,“你不会趁着我洗澡,把她们打包带走吧?”

    宫叙看着顾蔚桐,望着他,小可怜的样。

    “她们又不是来找我的,我有什么资格?”宫叙的话里,还是带着怒气。

    顾蔚桐几乎没见宫叙能气成这样的时候。

    别说她了。

    严廷傲和司年看了,都要大喊稀奇。

    “乖乖,她们的去留,我肯定是要征求你的意见的,你先不生气了。万事我们一会儿再说,好不好?”顾蔚桐温声细语的接着哄。

    宫叙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摸摸她脸颊,“知道了。”

    宫叙没在浴室待。

    随后径直离开了卧室,朝着顾蔚桐的主卧走去。

    宝哥站在门口,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宫叙没看他,也没和他说话,径直开门进去了。

    里面的医护见到宫叙,立马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宫叙轻轻点头。

    然后看向阮江晚。

    “宫叙,以后如果阮江晚有求于你,或者遭了难,你务必要倾力相助,这是爷爷将遗产赠予你,唯一的请求。”

    耳畔,响起那个见过一次的陌生男人的叮嘱。

    遗产不是他想要的。

    因为这份遗嘱,宫叙失去了所有的哥哥,还有他的老师。

    所以,他讨厌那个擅作主张的男人,更不想理会他这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唯一的请求。

    可……

    这大概就是逃不过的命运吧。

    兜兜转转,莫名其妙的,阮江晚在危难时,到了他眼前。

    阮江晚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看着十分痛苦。

    隐约的,还能听到她在喃喃自语。

    宫叙不去听,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对于阮江晚来说。

    她那个孩子,是她唯一的执念。

    活下来,逃出去,都是为了那个孩子。

    顾蔚桐飞快的洗完澡。

    头发只吹了半干,就跑出去了。

    宫叙坐在二楼客厅,顾蔚桐跑出去,就看到他了。

    他看向顾蔚桐,冲她招了招手。

    顾蔚桐走到他身边。

    宫叙揽着她的腰,摸了摸她的头发,“就那么不放心,怕我吃了她们?”

    “不是的!”顾蔚桐一秒变严肃。

    这小东西,脾气起来了,浑身都是刺。

    “我就是担心阮江晚,刚刚医生说她肺部感染了,我听着就觉得严重。”顾蔚桐抿了抿嘴角,“宫叙,你跟我进房间,我有话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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