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年头了。”

    徐静安:“吃了这么多年驴肉,她婆婆也不说声好?”

    “要不就说,阿庆嫂白费心嘛!”

    又说了几句闲话,徐静安才转回身忙自己的事。

    现在已经77年了,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参加高考。

    现在是城市户口,工作好,家庭顺遂,感觉自己没必要去上四年大学,然后再工作。

    这决定虽然没确定下来,但不耽误她先学习知识。这几年她一直没放下课本,抽空就翻翻。高中知识本就学的扎实,现在保持现状,做好知识巩固就好。

    一进10月份,就听说“阿庆嫂”婆婆病倒了。

    徐静安心说“来了”,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

    刘庆听着婆婆屋里“哎呦哎呦”的叫声,低头不语。

    陈老娘年轻时颇有姿色。她是逃荒到陈庄,嫁给她丈夫的。

    可有一天,丈夫被日本人抓走修炮楼,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讨生活,可以说是把苦水往肚子里咽。每次给地里浇水,她总是最后一个;晚上睡觉前,总在枕头下压上菜刀。

    儿子出门不敢让孩子和别人轻易起争执,因为他们娘没本事,不能给孩子壮腰杆。

    年纪上来后,每当身上难受时,她就觉得是当初年轻时亏了身子。

    自从听邻居说驴肉滋补,这几年没少逼着大儿媳妇买驴肉给她吃。

    刘庆从布兜里掏出又托人找来的驴肉,进厨房烧火、炖肉再加点泡开的干平菇。

    一连串的动作纯熟又麻利。

    “我说嫂子,妈都病了,你这一天天的还不在妈身边照顾。就这你好意思说孝顺妈?”钱山杏靠着门框冲着刘庆就是一阵呲哒。

    在陈家,刘庆从来处于最底层。

    “肉好了没有?是不是故意等着、盼着我死?”陈老娘等的不耐烦了。

    肉好刚出锅,钱杏就带着自家独苗——陈青山,围在锅前。

    刘庆赶快盛了一碗,给婆婆端过去。

    看着大嫂一走,钱杏、陈夏、陈青山,他们一家人就把剩下的肉包圆了。

    “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老是一难受就吃肉,也不是个事儿呀!”刘庆劝着陈老娘。

    “怎么?花你点肉钱都不舍得了?”陈老娘一听就知道大儿媳妇不舍得了,急得直瞪眼。

    刘庆一听婆婆埋怨的话,赶忙辩解:“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我看就是。怎么着,你现在想当我的家了?”

    “妈,我不敢。您说什么是什么!”刘庆低着头,擦了擦眼泪就出来了。她拿着两个窝头和闺女回屋吃。

    邻居趴着墙头看热闹。

    刘庆一天没见到闺女,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闺女。“香秀,作业做了没有?”

    “妈,我在学校就写完了。别操心我,你快歇歇!”香秀赶忙回道。

    妈累了一天,回来一大家子什么活都不干,擎等着让人伺候,她心疼的不行。

    “妈,要不我帮你洗衣服,收拾家、做饭吧?我长大了,我能行!”

    “不用,香秀听妈的,家里的活等你大点再学。你现在就好好读书就行了,千万不能伸手。你只要一开头,后面可就不由你了。”香秀看妈说的严重,忙点头。

    “我知道了妈,我就是心疼你。”

    “妈明白,我闺女孝顺我。可你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得寸进尺。你爸就剩你一根苗了。”

    “晚上没吃饱是不是?再吃点。”刘庆从腰里掏出两个煮鸡蛋。

    “妈你也吃。”

    “妈吃不了,我对鸡蛋过敏。你快吃!”

    晚上,吃过肉的陈老娘还是“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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