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乔现在总算知道真正的创业是什么滋味了,几乎每天都会遇到或想到新的问题。
不过忙碌的日子格外充实,充实的日子又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寒假就要到了。
全家人中要说谁最盼望寒假,那还真是非林敏敏莫属。
虽然上次大姨小姨带着她和爸爸妈妈见过一次了,可她毕竟还不满五岁,经常会睡到半夜醒来,还以为妈妈在身边呢,结果每次都眼泪巴巴地又睡过去了。
作为家中唯二的大学生,云秀和林前进这学期真是收获良多,虽然每个月云秀都会写两封信回来,但还是存了满肚子的话想回来和家里人说。
在他俩的心里,“家”自然是指团场的这个家,林前进甚至都没想过要回老家去过年。
沈建萍和李国玲从师部中学回到团部,都没回自己位于连队的家,她俩的妈现在可都在团部大哥(大姐)家呢。
自从上次去过省城之后,李国玲在学习上简直像换了个人,她的好朋友沈建萍都被惊呆了,直呼自己似乎不认识她了。
其实李国玲并没有很夸张地向沈建萍描述大学校园,她只是很坚定地告诉她,她们将来一定要去上大学,最好还要去不同的城市读不同的大学。
沈建萍吃惊地问她为啥,以前她俩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吗?
李国玲敲敲她的脑瓜:“到时候放假了,咱们可以去对方那里看看呀,大姐说每个大城市都不一样,而且同一座城市里的不同大学都不一样。”
她甚至想到了更远的将来,等毕业后分配了工作,一定也有机会分到不同的城市去,那样以后她们还可以去看对方,顺便就能旅游啦。
沈建萍终于明白了:“你就是出去一趟心野了呗,老想着到处跑着玩了。”
可接下来她就发现了,李国玲不仅仅是心野了,她学习的态度和决心也发生了质的飞跃。
以前沈建萍就是李国玲的闹钟,每天早晨跑操前都要死拉硬拽才能把她和被窝分开,现在可好,人家狠狠心买了个马蹄表定闹钟,准时醒,准时起,边穿衣服还念念有词地背着英语单词。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沈建萍实在有点不放心,这家伙的转变虽然看着挺上进,但是转弯有点太猛了,怪吓人的。
她赶紧又写了一封信给大嫂,把李国玲的症状详细描写了一番,想让大嫂帮着分析分析。
当她收到大嫂洋洋洒洒的三页纸回信时,才终于放下心来,原来见多识广真的是有作用的,她也暗暗下定了决心,好姐妹既然都这么奋起了,自己也不能落后。
其实国玲从省城回来没几天就到了期中考试,大概是由于第二个单元落下来的功课来不及补上,她的成绩也就排在班上二十名,处于中下水平。
可等到第三次月考公布成绩的时候,令全班同学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甚至班主任顾老师也被震到了,这个李国玲同学的成绩起伏这么大?
第一次单元测验她排全班第五,第二次掉到倒数十五,第三次居然又升到了全班第三,这大起大落的,到底怎么回事呀?
顾老师跟各科的任课老师一打听,这位同学的进步真的是有根据的,他不由琢磨,难道李国玲的大姐跟她谈过话之后,起到了醍醐灌顶的作用?
这见效也太快了点吧,如果家人和学生交流一下都能起到这种奇效,顾老师简直想天天去家访。
现在刚放假,期末考试成绩还没出来,但沈建萍和李国玲一点都不担心,这两个小姑娘,虽然不在同一个班,可平时学习就像比赛似的,那叫一个争分夺秒。
整个学期下来,过得最煎熬的当属沈黄河同学。
本来小他两岁的弟弟和自己上一个班就有点没面子,偏偏这小子又是个天才,哪一回考试都是一百分。
可他这个当哥哥的呢,不仅考不了满分,连班上前十名都进不去,总在十五名左右晃荡。
他以前上课也会走神,老师对付神游天外的学生,顶多就是扔粉笔头警告一下,让你快点把脑子找回来。
可自从沈九州来到这个班后,但凡他二哥上课一不专心,老师总要来这么一句:“你咋就不学学你弟弟?人家一个考满分的人,还在认认真真听课呢!”
更可气的是这时候沈九州总会很镇定地说:“老师放心,要是我哥课上没听懂,我回家也教会他。”
你说这时候老师和全班同学还能说啥?都盯着面红耳赤的沈黄河看,气得他呼呼直喘气,但却无可奈何。
而且三宝说的的确是真心话,每天做作业前他都要问问二宝,有没有什么没听懂的,有的话就赶紧问。
二宝总和弟弟赌气,说自己都听懂了,结果碰到不会做的题时就在那吭哧半天,连然然和敏敏都看出来他不会了。
两个小丫头伶牙俐齿,嘴上从来不饶人,嘻嘻笑着问二宝:“二哥,不会做就问三哥嘛。”
大宝这时也会停下手中的笔:“二宝,虽然你是哥哥,学习上还是要虚心一点,问三宝又不丢人。”
沈二宝心里极度不服:哼,等这小子跳级到和你一个班的时候你再嘴硬吧!
谁能料得到,二宝这番心里话第二年竟然成真了呢?那时候沈长江同学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凤兰最近有些烦恼,自从学校放假之后,大女儿家就显得特别拥挤,她的小型服装厂里也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的。
最后还是云秀提出了一个办法,做衣服的人都到一连娘家去干活,老老少少全都挤在大姐家,实在是没办法静下心来做事。
其实小型服装厂的人也就那么几位,秦凤兰、董秀珍、李玉莲、沈建梅,还有云秀,卓云乔不能算在内,她负责的是原料和销售,不用天天围着缝纫机和裁剪台转圈。
原本她没对金英那边抱有多大希望,结果人家打来电话对她好一通埋怨,说她有这么好的衣服也不早点跟她说,现在催她过年前抓紧做好大衣的人太多了,吵得她头晕眼花。
卓云乔再次体会到了供不应求是什么滋味,关键是毛呢大衣又不像雨鞋,就算不穿也不会冻着人,谁家原来没有自己做的大棉袄啊,所以她提醒老妈,一定要保证质量,实在来不及做就慢慢来。
沈建华虽然既不是服装厂成员,也不是家具厂成员,可他一点也没得清闲,上班,做饭,哄女儿,学习,外加画家具图纸,这是代理厂长大人加给他的新任务,美其名曰他有创作天分。
作为孩子王的李国玲很同情大姐夫,帮他打抱不平:“大姐,妈和嫂子她们做衣服有钱挣,你这个家具厂的代理厂长也有工资领,只有建华哥,一天净帮你义务劳动了,一分钱也没有!”
卓云乔还没开口分辨呢,“冤大头”本人却说话了:“国玲,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得到的是领导的信任,这么难得的磨炼机会,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的。”
李国玲怒其不争:“哼,就知道拍马屁!”
卓云乔:你倒怪想得开,所以你不当大冤种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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