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乔一听，趁热打铁道：“要是房主家愿意把这房子卖给你们，那就更好了。”
这个问题云秀和林前进连想都没想过，虽然他们是发自内心喜欢这个院子，但是买下来？这可能吗？
李国俊对此倒是很乐观，他说：“问问也没什么嘛，万一真的能行呢？咱们团以前还不是从来没人自己家盖房子住，大姐家就当了第一个。”
卓云乔点头：“孺子可教，有进步！”
孺子可教这个词，李国俊并不完全懂，但能听出大姐是在表扬自己，眉毛得意地上挑了一下。
云秀夫妇虽然听懂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买房子，而且是在省城，这是他们现在敢去想的事吗？
卓云乔明白妹妹和妹夫的心思，这事倒也不能太急，便笑着说：“你们还要在省城上好几年学，要是能把房子买下来，不就不用付租金了嘛。”
李国俊也说：“对，一年一百五十块，十年就是一千五百块，这钱要是在咱们那儿盖房子，都能盖大姐家那么大一个院子了。”
大概华国人从骨子里就有一个安居梦吧，他俩这么一说，云秀和林前进感觉自己又有了新的梦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多美的梦呀，可好像越美的梦也越难实现。
卓云乔继续鼓励他俩：“等什么时候见了房主，你们试探一下，要是人家真的肯卖，你们可别担心钱不够，咱们一家人一起想办法。”
提到钱，李国俊一下没了话语权，他的工资都是如数上交的，就连爸妈发给他的奖金对养鸭事业的贡献奖，老妈也都是直接拿给宝珠的。
他老实坦白道：“我家的钱都归宝珠管，等我问问她存了多少了。”
云秀和林前进笑了，老弟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呀，人家房主还不一定想卖呢。
卓云乔也被弟弟逗乐了：“那是应该的，宝珠要是把钱放你手里，我还不放心呢。”
李国俊顿时满腹委屈，非要让二姐和姐夫给评评理，说大姐今天也不知咋了，老是看他不顺眼，明明自己帮着她招待董处长，人家一顿饭下来显得挺高兴的。
他特别不服气地告状：“可刚刚送走人家，大姐就警告我，让我别当渣男。这个渣男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二姐，前进哥，你们听说过吗？”
俩人摇摇头，看向卓云乔，等她解惑。
卓云乔心想：那姐就不客气了，今天好好给你上一课，顺便让云秀和前进也旁听一下，特别是前进。
“等会儿，姐去上个厕所回来就给你讲讲渣男。云秀，你烧点开水呗。”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卓云乔想去空间里弄包茶出来。
过了一会儿，卓云乔从外面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包茶叶：“云秀，水烧好了泡点茶，咱们今晚搞个茶话会。”
因为附近有商店，云秀和林前进都以为茶叶是大姐刚才顺路去买的，也没多想，就照办了。
香茗在手，兄弟姊妹几人围坐，卓云乔开始解释“渣男”是啥。
她先说了古代的陈世美，再讲了一部分下乡回城后抛弃农村妻子的男知青，最后总结道：“像陈世美这种男的，就叫渣男。”
李国俊压根就没联想到自己身上，他气愤填膺地说：“古代的太远了咱管不着，让我说，那种男知青就不是人，幸亏前进哥不是那种为了进城就翻脸的渣男。”
林前进不禁心头一紧，这小子，大姐明明是在教育他，他干嘛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来？
急得他赶紧举起手发誓：“我可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云秀分开。”
云秀忍不住抿嘴，卓云乔瞪了一眼李国俊：“人家前进是模范丈夫，咋能跟渣男相提并论？倒是你，马上就当爸爸了，也该成熟点了，别老喜欢在姑娘面前耍贫嘴。”
李国俊：“姐，我冤枉死了，你把包青天请来我也不怕！”
卓云乔戳戳老弟的脑壳：“就像今晚吃饭这种时候，有姑娘在场，你以后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看云秀和林前进听得云里雾里的，卓云乔给他俩解释了自己为啥要警告国俊：“你们没看见，他在那口若悬河的，我眼看着董处长的侄女小梅，都把崇拜写在脸上了。”
李国俊刚想张嘴辩解，她就打断了他，用臭屁的语气模仿他说：“这能怪我吗？要怪就怪我这该死的魅力！”
云秀和林前进忍不住哈哈大笑，李国俊面红耳赤，欲辩不能，全没了在饭桌上的好口才。
憋了半天，他才冒出一句：“姐，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好好帮你招待一下客人。”
卓云乔不理他这些说辞：“你问问自己，要是桌上只有董处长一位客人，你还能讲得那么眉飞色舞不？”
李国俊一下被问住了，没有立刻回答大姐。
云秀和林前进互相看看，难不成老弟真有点啥别的心思不成？
卓云乔缓了一下口气：“国俊，我是你大姐，可能对你严厉了一点，可要是换成宝珠跟我来招待客人，她像你今晚这样，桌上要有别的年轻小伙子，你会不会担心？”
“那怎么可能，就算宝珠没怀孕，也不能帮你招待客人呀。”李国俊脱口而出。
“我这就是给你打打预防针，你经常在外跑车，接触的人那么多，看到的新鲜事也多，但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有老婆娃娃了。”
李国俊和云秀夫妇眼看大姐的神色严肃起来，也都不自觉地正襟危坐。
卓云乔接着说：“你多注意自己的言行总没错，万一遇到别的对你好的姑娘，你换个角度想想，你要是宝珠或者那个姑娘的爸爸，你会怎么看待自己？”
李国俊颇为自豪地回答：“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就去年去学烤鸭那次，那个厨师刚说要把他外甥女介绍给我，我说我已经结婚了，就一溜烟跑了。”
“还有这事？好哇，你回来咋没说过？”两个姐姐一起追问弟弟。
李国俊不好意思地：“当时我觉得挺丢人的，回来后我就忘了。”
卓云乔也有些哭笑不得，也许是因为国俊和宝珠确实感情很深，也许是现在的社会环境还比较单纯，至少她暂时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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