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建华微笑着挺胸抬头,非常自豪地说:“那个样品,就是我亲手给女儿做的摇篮。”
顿时,台下掌声雷动,甚至有人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可惜秦凤兰和董秀珍这时都没在场,她们赶着生产书包,正在两台缝纫机跟前忙得不亦乐乎。
眼看气氛已经调动起来,沈建华趁热打铁,将他接下来准备注册商标,努力把家具厂打造成和飞鸽、永久一样的驰名品牌,至少要做到在大西北家喻户晓的决心宣告了全场。
当然,他说的这些都不是空口无凭,因为有事实在眼前,他把自己在省城百货大楼亲自参与家具陈列,把家具柜台变成生活场景的情况作了介绍,现场的人无不心服口服。
邓政委忍不住站起来对大家说:“其实我的办公室也算一个场景,就是办公场景,也是在给家具厂做广告,不少来过咱们团的兄弟团场干部都很羡慕,跟咱们订过货唻!”
沈建华顺着他的话开了个玩笑:“免费试用这些家具,就当家具厂给政委的广告宣传费吧。”
大家全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声,现场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沈建华最后总结道:“我一直认为当好领头羊是个重任,因为你肩负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运,还是一个集体的前途,但因为我是一步一个脚印跟着家具厂走过来的,方向也很明确,所以我有信心让家具厂更上一层楼。”
他郑重向在场的评委和观众鞠躬:“谢谢各位的信任。”
现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气氛如同沸腾了一般,欢呼声里甚至还夹杂着几声口哨。
如此一来,家具厂厂长的竞聘结果不用多说,沈建华全票通过,朱副团长即使心里再不情愿,这种时候他也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但他明显感觉到了施志兵怨毒的目光,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也让朱副团长心里一凛,有点脊背发凉。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原本报名竞聘服装厂厂长的两个人,竟然同时打了退堂鼓,现场弃权,大概是听了沈建华的演讲内容,再想想自己的情况,压根就说不出人家那样底气十足的话来。
其实在邓政委心目中,确实也没有人会胜过卓云乔,尽管她没能赶回来参加竞聘,但服装厂这个厂长的位置,他并不觉得有谁能比她更合适。
可是由于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沈建华成功拿下家具厂的厂长职位,朱副团长心里十分不爽,他悄悄对裘团长耳语:“如果服装厂没人竞聘,这两个厂会不会有点像夫妻店呀?”
裘团长原本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一听他说到这个,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微不可见地颔首,悄声对邓政委说:“卓厂长也不知哪天才回来,但厂里总不能没个领导决策,您看先让朱副代管一下服装厂行不行?”
邓政委想了想说:“这倒也是个办法。”
如此一来,在竞聘上岗这件事上,朱副团长如愿以偿地达成了三个目标,一是成功给媳妇的三嫂搞定了一份工作,二是帮侄子的对象换了一份工作,三就是暂时把服装厂的指挥权攥到了自己手里。
飘飘然的朱副团长心里那个美呀,经此一役,无论是在媳妇的娘家,还是自己父母兄长家,乃至在服装厂,现在自己都可以横着走了。
竞聘之后,家具厂和服装厂都有了专职的质检员,这对于秦凤兰和董秀珍来说,无疑得到了解放,她们终于可以专心地搞加工挣计件工资了。
书包车间现在总共二十个人,每天三班倒,三台机器每班六个人,一天就是十八个人,但人总得有休息天,所以她们这二十个人安排了轮休,裁剪工作自己完成自己的。
以前运动服的裁剪工作大部分都由秦凤兰承担了,卓云乔自己和董秀珍也承担了一部分,她们默认自己干的都是义务劳动。
现在服装厂已经有了拿工资专职的质检员,根据卓云乔之前整理好的岗位职责,质检员就得负责运动服的裁剪,还有统计和仓管工作。
尤艳丽在竞聘中胜出后,心里美滋滋的,朱大龙当时也特意跑去了现场,看到她最后真的成了服装厂的职工,从此真的不用在连队种地了,不由喜忧参半。
他的头脑虽然不算太精明,但也不是傻子,像尤艳丽这么个漂亮姑娘,现在又有了一份比较干净体面的工作,会不会看不起他,他的心里真的有点打鼓。
好在他们之前已经说好了,只要工作的事情办妥了,俩人国庆节就结婚,眼看现在已经九月初了,朱大龙便高高兴兴地和尤艳丽讨论起婚礼来。
在朱大龙看来,结婚后把家安在他们四连是顺理成章的事,家里原来有五间房子,其中一间早就说好留给他当婚房了,现在只要刷墙、糊顶棚,置办新家具、新被褥就行,而这些钱,他妈早就帮他准备好了。
可尤艳丽却不同意,她问朱大龙:“四连和团部有六公里的距离,我天天要去上班怎么办?”
“咱家有自行车,你可以骑车来回呀,快得很。”朱大龙觉得六公里一点也不算远,从连队到最远的地里差不多也有那么长距离。
可是他才说出这句话,尤艳丽眼里立刻有了泪光,委委屈屈地说:“那冬天呢?冬天我可不敢在雪地上骑车。”
朱大龙一时语塞,他没想那么细,因为以往的冬天,他出门也是在车轮印里骑车的,就算有点积雪也不影响,大不了下来推一段,可看看自己对象纤细的腰肢和腿脚,好像是有点困难。
他突然灵机一动,乐呵呵地:“冬天地里没事干,我每天骑车送你去上班。”
“冬天太冷了,每天都要起大早赶路,害你也跟着我受罪,我不忍心。”尤艳丽觉得是时候给朱大龙尝点甜头了,抱住了他粗壮的胳膊,还撒娇似地扭了扭身子。
这一抱,朱大龙的魂都快飞了,这温软的身体触感,顿时令他血脉偾张,舌头也不听使唤了,结结巴巴地:“艳丽,那,那你说咋办,我,我全都听你的。”
尤艳丽顺势亲昵地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娇声道:“就不能想办法在团部找间房子吗?咱俩单独过日子。”
“咱俩……过日子?”朱大龙正值血气方刚,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俩人独处一室的情景,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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