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乔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哪会扎什么穴位呀,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可以给咱家一人发根电棍防身,可我敢这么做吗?
她瞪他一眼,嗔道:“我那时候是情急之下实在没办法,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扎哪个穴位起到的作用,万一没教对咋办?”
“再说了,遇到紧急情况最主要的是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我这种心理素质强大的人才能做到,你让红红她们这些小姑娘家家的跟我学?能学会吗?”卓云乔大言不惭。
沈建华顿时无语,自己媳妇这忽而特别靠谱、忽而又很不着调的样子,还真是让他根本就没法反驳。
说话间就又到了上班的时间,他们喊醒几个午睡的娃娃,一家人一起出门了。
路上,卓云乔交代沈建华等会儿去车队借个车,拉五十个衣箱到服装厂来,明天要装运动服到师部中学交货去。
她特意跟他说是借的,交完货就还给他们,如果有损坏,保证照价赔偿。
沈建华假装不同意:“都用过了还想还回来?满五十个,就按批发价卖给你们厂算了,省得以后老跟我们借。”
“小气鬼,葛朗台。”卓云乔小声嘟囔。
沈建华没听说过葛朗台,一时也没听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个什么名字,待要追问,卓云乔已经转弯往服装厂走去了。
进了厂,她安排尤艳丽下午把两千套运动服整理好,说家具厂等会儿会送五十个衣箱来,让她按每箱六十套装好,到时候学校也好点数。
尤艳丽答应得很痛快:“放心吧厂长,保证按您的吩咐完成,我明天也要跟着去师部交货吗?”
卓云乔想了想说:“这次你就别去了,抓紧时间帮书包车间裁剪,挣点计件工资吧。”
“哦,好的。”尤艳丽大失所望,她都很长时间没去过师部了,本想趁这个机会去逛逛国营商店的,而且给厂里办事,中午还可以报销午饭钱。
卓云乔不清楚她这些小心思,见厂里一切正常,便回机关办公室去了,她要给云秀、小董他们写回信,还得草拟一下代工合同,至于什么时候去内地和鞋厂谈,一时还定不下来。
写完了回信,她正在草拟合同,保卫处来了一位干事找她,说是宁科长让她过去一趟。
她猜想是他们审问施志兵又有了新进展,答应着锁了办公室的门,便跟着来人去了保卫科。
不知为什么,这次工作人员没让她在公共办公室落坐,而是直接带她进了一间小办公室,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
“坐吧。”宁科长示意她坐在对面那张椅子上,他自己和骆庆军则坐在她对面那两张并排椅子上。
卓云乔觉得这间屋里的气氛很怪异,莫名感觉自己好像是要被审问似的,忍不住问道:“宁科长、骆干事,案子有新进展了?”
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随后骆干事先开口了:“卓云巧同志,在问你话之前,我想再提醒你一遍,到了保卫科,必须说实话,谎言是经不起检验的,并且说谎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卓云巧更觉得莫名其妙了,这是真拿她当成犯罪嫌疑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镇定自若地回道:“虽然我不知道骆干事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一点,但我敢保证,我在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当然,我并没有把所有真话都说出来,省得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她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骆庆军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和施志兵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问?”卓云乔诧异得睁大了双眼,随即斩钉截铁地回答,“昨天那件事发生之前是普通同志关系,偶尔会在工作中打交道,昨天那件事发生之后,是拦路劫持的罪犯和受害人的关系。”
“你确定自己的回答是真话,敢对这些话负责吗?”骆庆军又问。
卓云乔也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确定。另外我还想知道,骆干事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骆庆军看了看宁科长,见他微微点头,这才对卓云乔道:“就在今天下午,施志兵推翻了昨晚的供词,说他和你之间,早就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
卓云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什么情况,施志兵是真的变成疯狗了吗,怎么张嘴就敢乱咬?
她难以置信地问:“骆干事,我没听错吧,你能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吗?”
骆庆军真的又重复了一遍。
“他这是血口喷人!我和他除了工作往来,没有任何其他关系。”卓云乔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真的要气炸了,这个施志兵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敢往她身上泼这种脏水。
但很快她就猜到了施志兵翻供的意图,他这是要反咬一口,将预谋好的半路劫人说成偷情约会,然后把他自己变成没有防备的受害人。
如此一想,她甚至可以猜出他说的其它供词内容了,他一定说俩人为了瞒过各自的家人,一个故意加班,一个故意吵架,就是为了创造机会深夜见面。
他甚至可能会说,这次见面是卓云乔主动提出的,所以他毫无防备,结果她因为某种原因想要杀人灭口,没想到杀人没那么容易,所以为了掩饰这一切,才报了假案。
以施志兵的无耻,这一切完全有可能。
卓云乔不禁感到背脊发凉,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想到身边真有这样的人,而且这人还欺到她头上来了。
见她良久都没说话,骆庆军才说:“施志兵说他昨天晚上还没对你彻底死心,加上受了伤头脑不太清醒,所以才对我隐瞒了你们的关系。”
“可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思考,他觉得你既然都想杀他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维护你了,这才下决心说实话的。”
卓云乔看看骆庆军,又看着宁平安,问道:“宁科长,骆干事,你们相信他的话吗?”
两人没有回答,而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和上午之前相比,此刻他们至少已经不再完全相信卓云乔所说的话了。
“接下来呢?你们是不是要把我也关在这里?”卓云乔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天知道此刻她已经气得手脚冰凉了。
骆庆军道:“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恐怕要委屈一下你了,所以我们希望你据实回答问题,这对你只有好处。”
卓云乔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心态这时候反而放平了不少:“我要求见我的丈夫,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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