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乔顿时大惊，那天赵远方返回招待所开房间，让服务员给她传信，凌若男竟然都知道？
其实仔细想来也不奇怪，既然她在饭桌上已经发现了丈夫的异常，回家后她假装睡着，观察他的举动，也就不以为奇了。
凌若男苦笑一声：“可笑吧？当时她跟着丈夫去了招待所，想到他是去找初恋的，有一刻真想抛弃自己所谓的教养和风度，跟进去当面撕破脸皮大闹一场。”
卓云乔说不出话来，她自然知道凌若男当时并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就在现场，只是当时凌若男恐怕还以为赵远方和她旧情复燃，正在诉说衷肠吧。
她不想解释，也用不着解释，刚才她在故事里已经说过了，那个女孩拒绝了初恋的无耻要求。
“幸亏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管是感情还是男人，既然不属于自己，就随他去吧，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凌若男的眼神恢复了坚定。
卓云乔沉默半晌才说：“还好，在这两个故事里，女人之间都没有互相伤害。”
“凌厂长，我讲的那个故事里的女人很幸运，你讲的故事里的女人何尝不幸运？认清一个人，早一点总比晚一点要好。”
凌若男微笑和她握手，笑容恢复了之前的温煦：“卓厂长说得对，我也相信我故事里的女人，她的生活不应被男女情爱所困。”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旗鼓相当的友谊，在人生中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卓云乔告别了凌若男，请董德龙陪她去了一趟那家服装厂，正式签订了合同，她把货款付清，对方也将货物发出。
待她办完这一切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半下午了，张文燕对她讲了赵远方今天又一早就来招待所，说要陪他们参观考察。
她笑着说：“你是没看见，我和邓政委、杨处长三个人坐到他车上以后，我才告诉他你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签合同了，他那个脸色难看得哟！一上午都垮着脸，后来干脆说下午有事不能陪我们了。”
卓云乔为她竖起大拇指：“做得好！他这种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凌厂长是个女中豪杰，已经发现他的花花肠子了。”
“真的？你还没说她就知道了？”张文燕吃惊地问。
“你以为能管理这么大的厂子，还那么有前瞻性的一个人是傻的？这次是碰上了你姐我这种品行端正的人，不然她有的是办法收拾狗男女。”卓云乔相信凌若男不会轻易放过赵远方的 。
张文燕吐了吐舌头：“唉呀妈呀，我看着她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心里那么有数。”
“怎么样，这次出差有收获吧？”卓云乔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
张文燕连声说：“收获可太大了，不仅见识了现代化工厂，还去海边赶了海，竟然还跟着你看了一场精彩大戏！”
“别急，这场大戏才开始呢，后面肯定更精彩，到时候某人的下场咋样，我听说以后再给你讲。”卓云乔知道赵远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张文燕八卦地凑上来：“那你这个大忙人可别忘了打听。”
四个人吃晚饭的时候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就返程，还跟来的时候一样，先坐客车到东海的省城，再从那儿坐火车回大西北。
第二天早上董德龙来招待所接他们，一听他们要回去了，回厂向凌厂长汇报了之后，凌厂长特意让他送他们去省城，还打电话托了熟人，给他们买当晚的卧铺票，毕竟好几天呢。
出门虽然长见识，但一旦踏上归途，几个人还是觉得归心似箭，总觉得火车开得太慢了。
来的时候他们是一边走一边减衣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是厚棉衣，到了东海下火车已经换成了春秋外衣，这回去的一路则在加衣服，到齐市下火车的时候已经又换回了厚棉衣。
下了火车，踩在大西北的土地上，张文燕不由感叹了一句：“咱华国还真是大，天气这么不一样。”
卓云乔在心里说，这还是坐火车呢，要是坐飞机，不用几天时间，几个小时就能让你感受一回冰火两重天。
当天已经没有回师部的长途客车了，他们还得在省城住一晚上，卓云乔只让邓政委和杨处长开了招待所的房间，她和张文燕则坐着公共车去了云秀家。
林敏敏见到大姨给她带来的贝壳，高兴得跳起老高，一个劲地追问大海边还有什么，以后她和姐姐妹妹也要去捡贝壳。
云秀准备在隔壁院子收拾出一间屋给姐姐俩人住，卓云乔不想让他们临时生炉子麻烦，坚持和张文燕在敏敏的单人床上挤一挤就行。
张文燕也说：“一路上我们也没受累，来回都是坐的火车卧铺，躺够了。”
云秀实在拗不过她俩，这才作罢。
三月中旬已经进入积雪融化的季节，第二天除了卓云乔要多留一天去找董处长，其余三人很顺利地回到了师部。
前进团场的吉普车驾驶员也提前接到了电话，邓政委和张文燕当天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家。
卓云乔之所以多在省城逗留一天，不仅仅是要去找董处长说收录机的事，她还到自强服装店去仔细量了尺寸，准备画好图让家具厂帮忙做陈列架，开春之后专卖店也该开起来了。
她在东海时收在空间里的五台收录机，今天也拿出了一台送给了妹妹云秀家，把敏敏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取出珍藏的磁带，反复听起咪咪和然然给她的录音来。
“姐，你这让我们咋好意思收嘛，这东西可不便宜，”云秀十分过意不去，非说要取钱给姐姐。
卓云乔一本正经地说道：“谁说要白送给你们了？这是要你们用劳务费来换的。”
“劳务费？”听到劳务费，云秀和林前进同时一愣。
“乐威专卖店很快就要开起来了，里面的服装和鞋子、包主要是针对年轻人的，你们学校不就是最好的市场吗？”卓云乔提醒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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