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哥那时候要承包羊群呢，原来是因为馋羊肉啊！”云秀忍不住捂嘴笑道。
沈建华也笑起来：“还真别说，国俊告诉我，畜牧站的站长问云峰为啥喜欢喂羊，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说第一天来到大西北就吃到了羊肉，太香了。”
“啊？他真的这么说的？人家难道不怕他偷羊吃？”卓云乔还不知道这一茬呢，听了也禁不住直摇头，大弟为人就是太实诚了。
“林记者”又接着问道：“那时候已经有国俊了吧？”
“有了，国俊差不多快一岁了，不过爸对国俊并不比对我们好，还嫌他太淘人，有一次我一会儿没看住，他把自己的粑粑糊了一嘴。”卓云乔搜到的记忆里这一段特别清晰，忍不住把二弟的糗事说了出来。
大家全都忍不住捧腹大笑，林敏敏则嫌弃地撇了撇嘴：“二舅真不讲卫生”。
翌日，五一劳动节，学校和各个单位都放假了。
不得不说，没有网络的时代人们是真爱逛街，哪怕不准备买什么，但凡有个休息日都得去街上逛逛，俗称压马路。
不仅卓云乔和沈建华早早就去乐威专卖店帮忙了，连云秀和林前进也带着敏敏来了。
云秀很担心自己发的优惠券有没有作用，她发的时候都特意告诉人家了，五一劳动节放假开业，开业第一个礼拜有优惠，过期失效，但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往心里去。
虽然是劳动节，但休息日早起的人少，卓云乔观察了，上午整个商圈的人都比较少，接近午饭时间，人才开始逐渐多了起来，从自行车保管站的车辆数就能看出来。
店里的三个人全都穿着运动服，第四个人也穿了，但他在后屋库房待命，因为觉得自己在前面帮不上忙还会碍事。
不用说，店面里的三个人就是卓云乔夫妇和张自强的媳妇小李，第四个人就是张自强了，他怕自己不利索的腿脚影响其他人干活，干脆不出现。
收录机的广告声音开到了最大，加上鲜有的玻璃橱窗和模特，很快就有顾客被吸引过来了，人家一开始多半是因为好奇进来的。
谁知一进来就挪不开眼神了，首先几位售货员身上的衣服鞋子就很新潮，尤其沈建华和卓云乔，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年轻，但穿着运动服和运动鞋，言行举止显得特别有活力。
卓云乔今天特意将麻花辫改成了高马尾，这样看起来更活泼一些。
云秀和林前进今天特意穿了牛仔裤，林敏敏则背着她的双肩书包，好几对有孩子的夫妇都是被她的书包所吸引，一听卓云乔介绍说双肩书包不会造成斜肩，立刻掏钱给自家孩子买了。
眼看人越来越多，卓云乔赶紧让大家轮流去吃午饭，恐怕饭后人会更多。
还真被她猜对了，午饭后整个店面已经挤满了人，而且进来的顾客几乎没有谁空手而归，至少也买了一双运动鞋，更有甚者，运动服两套加书包两个，运动鞋直接报码数买了四双。
卓云乔心说幸亏这人没有优惠券，不然打折优惠部分非要让张自强心疼个半死不可，他最不喜欢讨价还价的顾客了，之前一听专卖店统一零售价，概不还价，他高兴得不得了。
三个正式店员忙得不可开交，云秀家这三个编外店员也没闲着，林敏敏除了充当书包小模特以外，还主动承担了播放广告的重任，每次磁带到头了都会及时翻面。
虽然顾客众多，有了这六个店员的周到服务，倒也没有怠慢哪一个，库房里的那位也没闲着，外面的只要冲那边喊一声商品编号和码数，很快就能从门里递出来。
卓云乔有心要培养张自强和小李的全面素质，虽然顾客又多又乱，还是坚持让张自强和小李不要慌，出货、收钱都要一笔一笔记好账，因为她和沈建华以后又不可能在这当店员，销售工作就得全靠这夫妻俩了。
很快就有手持优惠券的顾客来了，因为是云秀和林前进发给人家的，有几个大学生还认出了他们，热情地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有两个没有优惠券的顾客见人家买东西能便宜，心里明显有些不平衡，在旁边嘀嘀咕咕起来。
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心眼挺活络，她拉住一位准备付钱的大学生，将他拉到角落里小声问：“小伙子，跟你商量个事呗，我想给娃娃买个书包，你看你有优惠券，我把钱拿给你，你一起交钱，也帮我便宜一点行不？”
大学生有点为难地看了看卓云乔他们几个，不答应吧，好像帮这个妇女便宜点买东西对自己也没损失，答应吧，也不知人家店里的人会不会不同意。
“你别怕他们，咱俩就当是亲戚在这碰上了，你能便宜买，还能不顺便帮帮表姨？”中年妇女看出了大学生的心思，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这……”
大学生还没想出该怎么拒绝，中年妇女就惊喜地拉着他的胳膊大声说：“哎呦这不是二表姐家的军子吗？两年没见长得更俊了，真巧，你也来这买东西呀？表姨正好也来给你弟买个书包。”
“嗯……”大学生有点手足无措，还真像仆人遇见了不太熟的亲戚。
接下来的事仿佛顺理成章，中年妇女对收钱的小李说：“我这外甥有那个啥优惠券，我是他表姨，我把钱拿给他一起交，你给我们一起便宜算啊！”
她刚才拉着大学生嘀嘀咕咕，包括现在这一套操作早在这几个店员眼睛里看得一清二楚，小李刚想反驳，卓云乔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爽快地说：“好，一起算，都按九折优惠，本来总共是三十二块，实收你们二十八块八毛。”
刚得了个新名字“军子”的那位大学生还有点懵，那位中年妇女早已乐不可支：“军子呀，表姨今天能遇见你真是运气好，买东西一下就便宜了一块二，改天来家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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