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原灵对上徒儿那双明眸，心头微紧，有些秘密似是藏不住了。
他沉吟片刻才道，“我也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只知道墨寻爹娘在上古时期是修真界极有天赋的一对道侣，后来被仇人所灭，墨寻也因此得了殒咒。”
“光月大陆没有混沌气息，不足以支撑修士修炼，一度陷入毁灭状态，后来是逐渐出现了灵气才得以生存。”
可灵气跟混沌气息相比，差别着实太大，以至于这上万年过去，修真界也没有恢复过去辉煌。
他只知道这些大致上的情况，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云离闻言，意外的目光落在师父身上，“这些事情，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算起来，师父出世时已不是上古时期了。
“我爹跟我说的，当年光月大陆一度陷入危机，天灾不断，当时所有修士都为光月大陆寻找生机而奔波，在一次对抗中，我爹陨落了。”
凌原灵垂下眼帘，遮掩住往事带来的愁绪。
那时他还小，大师兄带回来爹留给他的遗言，让他日后尽可能地帮助墨寻。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墨寻和光月大陆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
若墨寻死了，光月大陆也会覆灭。
他想了许久，连他爹和墨寻如此强大的修为也不能拯救光月大陆，而古籍中曾记载锻体之人，最强者可不畏强神，反杀之。
书中终究是只言片语，也不曾听闻谁真靠锻体杀神了，可他还是尝试了。
因为别无选择。
云离微抿薄唇，用手轻拍师父的肩膀以示安慰，之前也从几位师伯口中听说一二关于前宗主的事。
师父抬头冲她一笑，“没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只是光月大陆的危机隐患还没消除。”
“师父，你可知道那些成功飞升的修士都去了何处？”
云离从开始时便思考这个问题，又得知上古时期那般多的修士都飞升了，可似乎都不曾听谁提起过飞升后的情况。
这个问题也让师父露出思考之色，随后才轻摇头。
他解释道，“飞升后便是得道了，确切答案并不知道，有人说是成神了，也有人说那是化为世间虚无。”
总之，成功飞升后的都没再出现过。
徒儿却给出另一个思路，“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在别的‘光月大陆’修炼呢？”
“嗯？”
凌原灵脑子一个激灵，怔怔地眨动双眼望着她。
她还用手指敲敲桌面，嗓音轻缓，“就像是海族界域一样。”
令他茅塞顿开！
同时又有一种鸡皮疙瘩感，如若真是这样，那他们岂不是更渺小？
云离的推理跟末世时发达科技脱不开关系，她所生活的地方并不是唯一一颗星球，同理这里也应该不是唯一。
飞升之后，会不会在一颗更适合强大修士体质的星球继续修炼？
师父缠着嘴唇感叹，“你还别说，真有可能。”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说通了。”
如今的光月大陆就是修真版的末世，这情况她熟啊，说不定也能实行她当初梦想中的计划。
凌原灵看向徒儿的眼眸里散发着光芒，再次为徒儿的聪明而骄傲。
他摸着下巴道，“那只要光月大陆上的修士都飞升就行了？”
说完，他又垮下脸来，此事难度似乎更大。
“不必。”
云离摇了摇头，又将话题转移回到还躺在黑戒中的墨寻身上，“需要等他醒来确认一些事情。”
提到墨寻，凌原灵眉心的皱褶又明显了些许。
他凝神道，“一时半会可能没那么快醒，如今杀了一个城主，恐怕很快就查到我们这里，需要加快我们的计划了。”
云离认同点头，“嗯，想来上官千钰他们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找海族主。”
两人便离开了客栈，又再前往王城。
有了上次的经验，云离拿着墨寻那块令牌，面容淡定地领着师父进了宫殿，一路来到镜子封印前。
两人进入得也十分顺利。
海族主这会正坐在盘腿入定修炼，听到动静就忙睁开双目，随后脸上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欢快地跑向他们这边，张嘴就问了一堆问题，“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次怎么换成你了？尘幸呢？你们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令人听得有些头疼。
凌原灵都有些纳闷，上次他和墨寻来时，这位海族主可都一副沉稳模样。
今日怎那般像个孩子？
“我把万青杀了。”
云离忽略掉他那些问题，直接说出最重要的事。
海族主唇角弧度一点一点往下掉，最终形成“o”型，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把那老头给杀了？！”
虽名义上是他叔叔，可他和万青确实没什么亲情可言，甚至那老头还一直惦记着他海族主的位置。
这老头实力挺强，又是个脾气不好的，这就被人干掉了？
云离轻嗯了一声，“出了点意外，只能这样解决，我们的计划也需要提前了。”
海族主还在琢磨什么意外，又听到要提前计划，神色就凝重起来。
他们出现在这里，目的已然很清楚了。
“那智灵丹？”
唯一让他有顾虑的就是海族百姓的保障。
云离拿出一瓶智灵丹递给他，缓缓解释，“我已经练出来了，我的伙伴也在想办法发给海族百姓，你可以放心。”
因此，海族主也不再纠结，“好。”
这几日他也想清楚了，海族如此下去，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云离看向师父，“师父，麻烦你了。”
师父目露不悦，“不许跟师父客气。”
说完，他就布下一个牢固的结界，给徒儿大展身手的空间。
云离考虑到黑戒中没有足够灵气，干脆就在此地帮海族主重新锻造筋骨，尽可能恢复他的实力。
“这是换骨丹，服用后能帮你重新锻造筋骨，而且解开跟界域结界之间的连接，同样结界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弱。”
她将换骨丹递给海族主。
海族主沉目凝视丹药一会儿，仰头便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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