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燚坐回了他的位置,在闫天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意味深长得看了他一眼,随后恢复成那副富家公子的风流模样。

    和一旁等着添酒的女子调笑了起来。

    闫天泽拒绝了身旁那位软若无骨的女士的服侍,转而打量起了宴席上的人。

    在主位旁居然毫无意外的看到了独孤逸。

    对方似乎没有看到他,没将视线转过来。

    闫天泽的位置安排在靠后,比较偏僻的角落里,这安排他还挺满意的,没什么存在感,慢悠悠得吃着桌上的点心,时不时给书墨投喂。

    看着正厅中间翩然起舞的舞女,还有一旁弹琴的歌姬。

    算是免费看了场经典的古典舞,而且正厅里环境雅致,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

    闫天泽还挺自在的。

    整个宴会下来,白仲楠仿佛忘掉了他这个人一般,没有提起他。

    身旁除了默默在欣赏舞女舞技的朱燚,其他旁的人,除了独孤逸,他也不认识了。

    不愧是文人的宴会,虽然有吹嘘才学,谈论诗词歌赋的,但没有什么人动手动脚。

    要知道,他以前还在公司做总监的时候,那些甲方老板们,可是不讲武德的,要做成生意,那必须是得请客吃饭,这还不算,吃饭过程中还一直揩油他女下属。

    为此,他可是弄掉了几个大客户,不过好在他也争气,又给谈来了新的更大的客户,公司这才由着他的性子。

    甚至业内都知道他的为人,为此后期的宴请环境就简单多了,该吃饭吃饭,该敬酒敬酒。

    整场宴会,没有输出什么实质性内容,闫天泽吃饱喝足后,见场面上的公子少爷们喝得都差不多了,脸上通红,甚至气氛正热烈时,没什么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他。

    “是时候回去了,少主君还在家等着呢。”他将书墨招过来,在他耳旁悄声说道。

    随后让他先出去等着。

    闫天泽尿遁了!

    在他刚出梅竹厅,朱燚也摇头晃脑得招呼着他的书童。

    正好赶上了尿遁的闫天泽。

    “闫公子这是要先回去了?”朱燚故作惊讶。

    “是呀是呀,太晚了,小弟前两天才刚成婚,放着如花美眷独守空房不好,不好!”

    “那确实,贤弟还是快点回去好好跟弟夫郎解释解释,免得闹了嫌隙。”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小九九,闫天泽拿新娶的夫郎安玉当挡箭牌,朱燚也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这朱兄也是家有美眷,赶着回去?”闫天泽调笑道。

    “即是如此,朱兄咱就在此别过,下次再约。”

    闫天泽留下场面话便带着书墨扬长而去。

    “安山,看来世人都看走了眼,这闫天泽果真是个有趣的!”

    安山,也就是朱燚的书童,没吭声,只点头表示同意。

    “咱们也走吧!”

    随着烛光,两道身影慢慢拉长,随后消失不见。

    闫天泽出来时颇费功夫,尽管他已经板着脸,但是还是见识到了那些女子和哥儿的厉害,差点连他腰带都给扯下来了。

    好在他紧紧得抓在手上,一手抓着腰带,一手扯着书墨。

    等出了伊春楼后,两人满身大汗。

    看着楼内灯火通明,络绎不绝的男人们,闫天泽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盘丝洞一般,后背不由得冒冷汗。

    难怪常人都说红粉骷髅乡,迷上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还能有好的。

    看着一旁还有被丢出来的醉汉,嘴里还喊着楼里的姑娘小倌,闫天泽摇头。

    “少爷,吓死了吓死了,差点以为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书墨直呼后怕。

    以前路过这青楼还总想进去看看,这一次后怕是再也不敢来了。

    书墨心中想道。

    “回去吧!”闫天泽干净利落得转身。

    安大的马车就停在最显眼的地方,闫天泽和书墨一眼就看到,将安大叫醒后,三人打道回府了。

    闫天泽在马车上眯了起来。

    随着车轮在青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他的脑中一直在回想原书的剧情,大概是当初简单扫过,没有入脑,很多事都模模糊糊的。

    而且这本小说是宅斗小说,大量篇幅都围绕着独孤逸和他后院的那点事,其他的,好像提起的真的少。

    比如局势的变化,朝廷内外的大事等等,好像都没有详细描写。

    他想得头疼,本来喝过酒的脑子就晕乎,一下子往脑子深处去挖,更加晕了。

    “少爷,到了!”

    伊春楼离他们府不算远,闫天泽在下马车的时候正是晕得厉害,好在下来后吹了吹风,整个人又清醒了不少。

    一进门便看到管家在等着。

    他叹了口气走到闫管家身前。

    看他眼睛半眯的样子。

    “闫叔,怎么在这等着,快先回去睡吧!”

    “啊!哦,少爷您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是是是,您先回去躺着吧。”

    这闫管家已经五十好几了,精力不似从前,现在已经子时了,回来时不少府院已经暗下。

    “少爷,让厨房留了热水,您洗洗再回去哈。”

    闫管家仿佛像是又回到了闫父还在时那般,也是闫父晚归,他交待人留了热水。

    时光可真是磨人,一眨眼,闫父闫母便已经去世了三年之久。

    闫管家的眼睛又想尿尿了,他不想让闫天泽看到,打发了他去洗漱,让书墨扶着他回房了。

    闫天泽一入府的时候,安玉和小君便听到了动静,本来安玉早早就打发了小君回去休息,但是奈何小君执拗得要跟着一起等。

    安玉见赶不动,便让他一起留下。

    现在府中的婆子跑来说闫天泽已经回来了,他就推着小君先回去了。

    安玉又等了会儿,见闫天泽还是没有回房,一时间有些急得在房内踱步了起来。

    时不时往门口靠,还趴在门上听有没有动静。

    在他等的急躁不耐烦,想出门找闫天泽时,他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一时间,他迅速小跑到床前,鞋子被他甩开,身子快如闪电,在闫天泽推开门之时坐在了床上。

    “还没睡?”

    “你回来了!”

    “…………”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一时间氛围沉默了下来。

    还是闫天泽见对方不自在的模样,在看着地上乱甩的鞋,轻笑出声,打破了沉默。

    “是的,回来了。”

    说着他将安玉乱丢的鞋捡起,给他放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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