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兄,还真是你呀!”朱燚一进入竹院房舍大门,便看到了闫天泽。

    “朱兄,你怎么……”

    闫天泽确定了那日见到的背影就是朱燚,不过朱燚不是说白仲楠邀请了他几次了,怎么今日和他一起才入学?

    见闫天泽疑惑,朱燚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动作潇洒得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才幽幽开口:“不满闫兄,为兄我还是去年才考过的院试,得了这秀才的功名,之前那白仲楠邀请,有一部分是因着我家世!”

    朱燚丝毫不隐瞒他那身世背景,但闫天泽也没有深问。

    “那咱们也是有缘,以后还请朱兄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咱们以后互相照顾,这为兄倒是可以做到。”

    朱燚和闫天泽两人笑开,一时间他们这个屋舍传来了融洽得笑声。

    闫天泽也挺满意的,不管这朱燚什么目的,往后一年多的书院生涯也算有了个伴。

    他们这间没有住满,按正常的来说,一间房得住6人,但目前他们也就4人。

    见确实没人后,闫天泽和朱燚让他们的书童将自己的东西拿到睡觉的地方放好,趁着今日得空出去一趟,买几个小柜子放着,不然衣服放在箱子里,容易受潮发霉。

    书童们是统一住在离学生不远处的单独的院子里,住的是大通铺,十来个人一间大房。

    没等书墨他们收拾好,早课的时间便到了。

    “走吧,闫兄。”

    朱燚和闫天泽两人都各自用了家里准备的早膳后,才出发去了课室。

    房舍另外两人早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走了,也没说打个招呼。

    闫天泽和朱燚并不在意。

    相比于闫天泽的陌生,朱燚倒是轻车熟路,十分轻易便找到了课室,这倒是让闫天泽又怀疑了几分。

    他们两都是严夫子班的学生。

    等入了课室后,里边已经坐下了大半,都在那摇头晃脑得背书,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在和其他学子确认过后,两人挑了没有人的空位坐下。

    如果按照狗血小说剧情的话,闫天泽这个倒霉催的,绝对又是会被其他人坑一下,被骗到一个书院刺头的位置。

    但是这不是狗血小说,他也不是那龙傲天的前期。

    整个班级氛围还不错,虽然是玄字一班,但是每个学子都是用心在读书的,并没有整什么小团体,小动作。

    当然,闫天泽不知道的是,他们玄班不搞,天班的小团体可是很厉害的。

    厉害得都影响到了他们这玄班的人,此事在他往后五柳书院求学生涯里慢慢显露出来。

    闫天泽坐下后,从他布包里拿出了一本基础书籍,随后又拿出了一本空白地笔记本,还有他这三天自己做的碳素笔。

    因为是自己做的,比较粗糙,但也勉强能用,写起来还挺丝滑的。

    因着是第一次做,闫天泽也没有吹毛求疵,挺满意的了。

    朱燚坐在他身旁,虽然对这些小玩意有那么一丝好奇心,但是在课室里他也不好多问,再说了,这小东西哪里没有。

    此时的朱燚还对闫天泽的碳素笔看不上,等课时结束后,他可是求着要的。

    在夫子没有到来前,闫天泽也默默翻开了书。

    他身旁的朱燚已经跟着课室的其他书生一样进入摇头晃脑得节奏里了。

    闫天泽觉得有些滑稽,一个看起来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摇头晃脑,实在幽默。

    他也尝试了下进入他们的节奏。

    但是不行,他头晕的厉害。

    也没说这么背书脑袋晕呀,果然还是原主的问题,这么久没摸过书了,以前学堂生涯还是在他考中秀才之前。

    无奈,他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这样倒显着闫天泽一人特殊了起来。

    严夫子一进课室便看到所有人正在背书,唯有一人端坐在那,虽然也是在翻着书,口也在动,但是对其第一印象确实不好。

    今早一来便听到他们玄字一班有学生竟然顶撞师长,实在乖张,今日一到课室,这乖张之人就显而易见了。

    上课前,那钱夫子还特意又提点了他一番。

    钱夫子也就是那教习夫子,不仅管理学生与夫子日常事务,还偶尔会给告假的夫子替课。

    严夫子进入课室后,用戒尺在桌上敲了敲,一时间课室背书的声音停了下来,见是夫子来了,纷纷起身,齐声行礼作揖。

    闫天泽和朱燚等跟上。

    “都坐下吧!”

    严夫子在五柳书院里还算比较温和,相较于其他严厉的夫子而言,他倒是显得有些太过仁慈,学院里都在传他没有足够的威严管好学生。

    不过能在五柳书院当这么多年的夫子,岂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闫天泽也不会轻看对方,端出十足得礼节,力求没有丝毫瑕疵。

    见学生乖乖盘腿坐下,严夫子又看了课室里十来个陌生的脸庞,他一一念起了名字,眼熟了脸。

    果然方才他看到的那位不合群的就是闫天泽,这个他京城的同窗有写信给他,让他照顾一二。

    不过看着外表并不像刺头的样子,身上穿着学院服,没有什么出格的。

    “今日为师开课的第一课便是尊师!”

    随着夫子的话落下,众人都往夫子的方向看去。

    只有闫天泽埋头写了几个字后才抬头看向严夫子。

    严夫子也没有管,毕竟每个学生有每个学生的听课方式。

    他们这种书院是没有统一的教科书,往往都是学生自己去采买,课室里夫子教学的都是根据教案来。

    闫天泽边听着夫子讲课边记笔记,毕竟好记忆不如烂笔头。

    他时不时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毕竟其他学子虽然也摆出了笔墨,但是都来不及写下,只能写几个关键词。

    就连写关键词的都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纯纯靠脑子硬记,力图在这一个课时里将知识印入脑中,课后再整理抄录出来。

    甚至连严夫子在讲课时也装作不在意的多次路过闫天泽的位置,为的就是一探究竟。

    见这名学生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仔细看,不少字还缺胳膊少腿,严夫子只当是闫天泽自己琢磨出来的记忆方式,便没有在将过多的关注放在此人身上。

    其实闫天泽记笔记的文字是现代汉字,毕竟大历朝的字笔画太多了,不好记,在夫子等人看来就是残缺的字了。

    “所以说尊师敬道,德披齐身,敬学如天!”

    “好了,下课,课后,诸位以尊师作一篇论,明日收课后交上来。”

    严夫子是他们玄字一班的班教,他除了论策类还会执教诗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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