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玉拉着胳膊,硬拽进去时,闫天泽才清醒过来,暗自懊恼他居然对安玉有这种想法。

    看来还是学习学太狠了,给自己学得不正常了。

    他将脑中旖旎的想法抛开,默念了几下清心咒,等再看安玉时,已经不像方才那般猴急心思,现在只觉得对方耀眼。

    “怎么等这么久?”闫天泽想抽出胳膊,但是安玉不允,抱得更紧了。

    “还不是小君,一直说不早点得话,就赶不上了,没想到我们到时,书院大门还是关着的,好在还有我那好朋友月哥儿解闷,不然可真是无聊。”

    小君默默翻了个白眼,“少爷还说我呢,不知道是哪个,在前两天就每天一遍“怎么还不回来”,“明日是不是五柳书院沐休的日子”!”

    “小君,本少爷看你是胆子肥了!”安玉说罢,假装要起来打他。

    小君赶忙躲到书墨身后,脸上还笑嘻嘻的,一看就是知道安玉是雷声大雨点小,闹着玩。

    “好了好了,咱们先回去吧!”闫天泽拉住安玉,给他按在软铺上。

    随着安大甩开鞭子的声响,马车缓缓得走了起来。

    车轮滚动在青石板的声音,伴随着马车上小君和书墨叽叽喳喳的声响,竟有几分的温馨。

    闫天泽似乎慢慢得开始以心融入了,不再是游离之外。

    “你还是出来太不凑巧了,不然可以和月哥儿他夫君认识认识。”

    “你说什么?”

    闫天泽想东想西入神了,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安玉在说什么。

    安玉:“……”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这都第几回了??”安玉今日好心情都被闫天泽败光了。

    这短短不到半个时辰,闫天泽都忽略他的话几次了,越想越委屈,他紧锁眉头,方才要同闫天泽分享的意思全无,只觉得无趣。

    他都这般主动想要搞好关系,慢慢培养感情,闫天泽这厮竟然毫无表示还再三冷落他。

    这才七日不见就这般对他,要是以后闫天泽上京赶考,那大几个月的不碰面,岂不是回来就要休夫郎?

    安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暗暗下了决心等闫天泽进京时一定得跟着!

    见安玉脸色不愉,原本带着笑容的俊脸此时也摆下了,嘴唇紧紧抿着,透露出他的怒火。

    双眼的眼眸极深,里边被他遮盖着东西,似乎正在隐忍。

    安玉慢慢松开抱着闫天泽胳膊的手,坐正了,没有方才东倒西歪靠着他的样子。

    闫天泽感觉到对方整个人难以靠近,仿佛在周身重新建起了厚厚的一堵墙。

    书墨和小君似乎感觉到两位主子氛围不对,停下了打闹的声音,马车里安静了下来,不再发出声响。

    一时间,除了赶车的安大一无所知外,马车内的四人都不好受。

    闫天泽冥冥中的第六感在给他警告,要是今天不将这个事情解释清楚的话,那他和安玉之间就会留下祸端,可能再也回不到之前的融洽,甚至心中始终会有个疙瘩存在。

    他靠近安玉,主动将胳膊伸过去。

    安玉装作没看到,脑袋歪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啧……”闫天泽见对方小孩子般的动作,在那怄气,强硬得将自己的胳膊塞入安玉的怀中,然后将对方的头硬按在他的肩膀上。

    安玉躲开,闫天泽继续,就这么你来我往五六次,书墨和小君都看愣了。

    不知道这两位主子在干啥,不过氛围左右比方才的沉默好太多了。

    “闫天泽,你干嘛呀?”安玉被闫天泽来了那么几次,发火了。

    “你不是要靠吗?”闫天泽装作无辜。

    “你把我发冠都弄歪了。”安玉嗔怪,本来事情应当就这样顺势而为得过去了。

    但闫天泽觉得不尽然,如果事情都是靠着这样互相给台阶敷衍过去的话,那么误会将会越积越深,终有一天暴雷。

    万事皆需要沟通,只有互相说出内心的想法,才不至于胡思乱想,不至于互相积怨。

    “好好好~我的错!”闫天泽干脆认错。

    安玉给了他那还差不多的一个表情。

    随后闫天泽继续解释道:“方才不是故意冷落你,也不是不在意你说的话,只是方才脑中想着些事,没有及时注意到你给我讲了什么,是我的错,但并非是不在意你的!”

    闫天泽诚恳得道歉,方才确实是他的问题,没有注意到安玉的话,也没有注意对方的情绪。

    这是他以前没有犯过的错误,还是因为和安玉相处太自在了,不自觉就忽略了。

    “好吧,勉强原谅你了。”安玉傲娇道。

    “你方才好像是说到你那新交的那个好朋友月哥儿,他怎么了?”

    闫天泽主动开口谈论到方才安玉要同他分享的话题。

    安玉将脸颊在闫天泽的肩膀上蹭了蹭后,才慢悠悠开口道:“方才我是想说,月哥儿的夫君也在五柳书院求学,你出来前一刻,他们正好走了,不然可以让你俩认识认识。”

    “那那个月哥儿可有说他夫君姓甚名谁,我看看是不是认识的同窗。”

    “哎呀,又忘了问!”安玉突然猛的抬头,一脸懊恼。

    闫天泽无奈了,似乎遇到这个冷月,他家安玉就成了笨蛋一样,脑子迟钝得紧。

    要是那冷月是个好的还好,要是个坏的,被卖了可能还会替对方数银子。

    不过闫天泽这就判断错了,安玉可不是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单纯这么傻乎乎,没有什么心眼的样子。

    他可是雷厉风行着呢,不然就这么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将嫁妆里的十几家铺子上的管事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没点手段怎么行!

    “你呀……”闫天泽揉了揉他的头发,看是不是脑子里都是水。

    安玉不计较闫天泽的这点小动作,毕竟发冠已经歪了,还在乎头发更乱吗?

    “这次你不是在家待两天嘛,我看和月哥儿说说,让你们认识认识!”

    安玉兴致冲冲的,还没等闫天泽说什么,他又萎靡了下来。

    “这次沐休不行,咱们还得帮父亲和爹爹搬家,接风洗尘呢!”安玉遗憾道。

    只得表示有机会再和月哥儿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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