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原立早早便起床,锅子里热了一些清淡小粥,还有一些辣白菜和梅菜。
胡兰儿就着辣白菜和梅菜喝粥,胃口极好,吃饱了,看着篮子里的脏衣服,便挪到院子里的井边,搬了小板凳坐下,慢慢的洗。
原家院子的周围,竹条编做城墙,柳树一半的阴影洒落到院中,正午田圃间只留着寂静,只有蝴蝶围着油菜花,远近翩飞,整片油菜花田,黄澄澄,甚是好看。
把洗完的衣服晾晒好后,又到正午,胡兰儿做了些饭菜,见原立还不回来,就把饭菜热在锅里,躺在柳树下的竹椅里,眯眼欣赏美景。
门前的油菜花圃,院子里几件衣服晾在竹竿上,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空中几只候鸟划过,天地间,唯剩下炊烟袅袅,细细勾勒出天空片片云彩。
原立远远的站在院子外,看着慵懒闲适的胡兰儿,心里忽然一动。
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
他手里拎了几个用油纸包的馒头,绕到胡兰儿身后,站定,说道,“兰儿,你不用这么操劳,那些衣服你不用洗。
村口的王大婶,就经常帮人家洗衣服,我们可以叫她帮我们洗洗,到时候支付她一点银钱就是了。
你如今身子这么虚,应该好好休息,前些日子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害你受了许多苦。”
说实话,原立是有点愧疚的,就因为他的离开,她竟差点被浸猪笼而死。
胡兰儿见到原立回来,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今天随意穿了一件密合色棉袄,葱黄色棉裙,脑后随意将头发扎到一块,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露出颈弯处白如凝脂的肌肤来,但因为久病初愈的原因,唇色还有点发白。
“不碍事的,自己贴身的衣服,还是自己来比较好,如今运动运动,反而对自己身体好,对腹中的胎儿好。”
原立张了张嘴,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
他原是话少的,只是这几日觉得对胡兰儿的亏欠太多,便多说了几句话。
胡兰儿见着原立没有动,就接过他手中的馒头。
她用手搭在眉骨处,看了看高空中的太阳,说道,“都大正午了,想必你也饿了,我们吃点东西。”
原立听罢,随着她的脚步先后进了屋子。
锅中冒着滚滚热气,胡兰儿掀开锅,将原本做好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将原立带来的馒头从油纸包里拿出来,放在盘子里。
不久,一桌香喷喷的热菜,就摆满了桌子。
原立看着满桌饭菜却是傻了眼,胡兰儿以前不是不会做饭吗?
“兰儿何时学的一手好厨艺了。”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瞧得胡兰儿心里直发虚。
记忆里,这个时代的胡兰儿真的不会做菜,自己倒是把这个忽略了。
胡兰儿眼睛盯着饭菜,装着不在意的说道:“你不在的日子里,嘴馋,又没有人给自己做饭菜,我便去寻了几个菜谱,自己学了起来。你也知道我从小跟着姥姥,还是认得几个字的。”
原立吃着桌子上的饭菜,只觉得,味道极好,便称赞道,“没想到你的厨艺这样高。”
胡兰儿低着头,扒着嘴里的饭菜模模糊糊的嗯了几声。
饭毕,不等胡兰儿伸出双手,原立便是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下去。
回到屋后,看到胡兰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便牵着她的手说道,“今日我们出去走走。”
他的掌心粗糙而温暖,胡兰儿本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心中抽出来,没想到他却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胡兰儿只能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现在是初春时分,空气里还有些寒意,原立就那么拉着胡兰儿的手,在青石小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突然,胡兰儿视线一转,就瞥见榆树下闪过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伸长脖颈往原家院子看去。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身影,不就是那个疙瘩男?!
要不是因为那个疙瘩男,原身体的胡兰儿怎么会死?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穿越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
这里没有洗衣机,没有空调,就连电灯都没有!而现在,她连恋爱的感觉都没有体会过,自己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丫的,她非得整死他不可!
话说,那被色迷心窍的疙瘩男,就是隔壁村的张狗蛋,平常干的净是偷鸡摸狗的事儿。
胡兰儿成亲的时候,张狗蛋见过她一次,虽然那时她盖着红盖头,但看着她的背影,他魂儿竟是被勾了去,回到家后,日思夜想,碾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胡兰儿那纤巧的身影。
想了胡兰儿整整一年的张狗蛋,在得知胡兰儿的丈夫原立出远门后,再也按捺不住,趁着月色闯入胡兰儿家中,想强了她。
却不想,最后,胡兰儿强烈反抗之下,他失手打死了她,害怕之下,他只得把她扔进山里喂狼,准备来个毁尸灭迹。
却不想,今日,他听说胡兰儿竟然醒过来了!。
他今天来,就是想来看看,胡兰儿是不是真的活过来了。
胡兰儿陪着原立走了一段路,回头再看,张狗蛋竟还在在榆树下张望,便心生一计。
她扭头,笑着对着原立说道,“我想自己在这田间走走,你先回屋,要是见到我喊你,你就出来找我!”
她笑的十分甜腻,十分讨好,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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