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罐子许是被埋下了多年,上面已经出现了一点点裂纹,罐子周围的泥土非常的厚实,想必是被精心的掩埋过了的。
过了半刻钟些许,那个古迹斑驳的罐子就被原立捧在了掌心中。
此时,原立脸上并没有表情。
他看着眼前的罐子许久,胡兰儿也是在雪地里陪着他站了许久。
他扯下一块衣角,将那罐子上面的泥土用衣角细细抹尽,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罐子放在怀中。
他蹲下来准备将泥土盖严实的手时候,胡兰儿却拿出一个更小的罐子递到原立的身前说道,“在那罐子底下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我打开瓶子闻了闻,好像是一味药草,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立伸出双手,掌心朝上。
胡兰儿将药瓶放在他的手掌心中,又抬起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发怒的神情,这才在心底里输了一口气。
见着原立并没有说话,她还以为自己私自打开那个瓶子他要生气了,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似乎并没有可担心的。
只是原立脸上的表情胡兰儿竟是有点担心。
他今日看到那株树上刻着的梅花时,脸上那种默然的表情,让胡兰儿觉得他瞒着自己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小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想必原立是不会告诉她的。
那么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问姨姥姥,但是姨姥姥会不会告诉她,那也只是一个未解的。
原立将手上的瓷瓶收好,走到胡兰儿的身侧,拉过胡兰儿的手,说道,“今日你既是帮助我挖到一个好东西,那么我也应该带你去挖一样好东西,那是我去年离开的时候,埋下的,想着等我回来的,我拿给你。”
听到原立这般说,胡兰儿歪着头,说道,“不知相公要带我去挖什么好东西?”
“到了你就知道了。”原立一扫原来神情,嘴角微微勾起。
他捏了捏手心里胡兰儿的手指,侧着头将头伏在胡兰儿的耳边说道,“我就记得当日匆忙,在洞房花烛夜还有一事没有与兰儿做完?”
胡兰儿一听到这话,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是想不出来,在洞房花烛之夜,原立没有做的事情是什么?
“娘子要是想不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将那东西挖出来以后,为夫就帮你回忆回忆。”
嘴角挂着揶揄的笑,竟是没有了先前的压抑之感。
见着转变如此快的原立,胡兰儿也是愣了愣。
如果说原立现在这个样子是晴天,那么原立先前的样子就是暴风雨要来之前的平静。
只是今日的原立暴风雨没来,就在乌云遮蔽太阳的时候,风一吹,那云朵就散开了,换上了晴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那风,或者说原立本就是这么一个不动声色的人。
单单凭着他脸上的表情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原立拉过正在发呆的胡兰儿的手,唇角划过她的耳垂。
胡兰儿将脸侧了侧,挪了挪步子。
离原立远了一些,低着头看着脚下厚厚的白雪,双手绞着自己的衣带,说道,“相公既是这么说,那么我们赶紧去将那东西挖出来吧。”
一抬起头来就见原立早已走在自己的前面。
“还不快点……”原立的声音在梅林中轻轻回荡着,甚是好听。
听到原立的声音,胡兰儿急忙加快步子,跟在原立的后面。
心里面也是打起了鼓,不知道原立今日他要领着自己挖什么?
原身体的主人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没有与他做的事情是什么?
胡兰儿想破了脑袋也是没有想到。
她抓了抓后脑勺,虽是快步跟在原立的后面,心里面也是打起了鼓。
雪势变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胡兰儿的发梢就沾满了雪花。
原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到胡兰儿满头的雪花也是愣了一下。
眼前浮现的是胡兰儿满头银发,拄着拐杖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模样。
嘴角浮起微微的笑意,他抬起手,对胡兰儿说道,“快点儿,等会这雪要是下大了,这路就不好走了。”
胡兰儿听到原立这话,看着自己脚下的厚厚的白雪,又抬头看着满天的雪花,嘴角一抽。
但她还是疾步走到原立的跟前,原立抓起胡兰儿的手,将她的纤细柔软的手包裹在手掌中。
胡兰儿亦步亦趋的跟在原立的后面,满天的雪花,满林的梅花。
走到一处,原立停下脚步,说道,“你的那个小锄头带过来了没?”
胡兰儿点了点头,将紧紧拽在手上的小锄头递给原立。
原立手抓着那小锄头的木柄子,走到一棵很大的梅花树底下,将地上厚厚的白雪一层接着一层的拂开,露出几个大大的深褐色的石头来,原立将那些石头搬开,在石头底下是被压实的泥土。
原立拿着小锄头就开始挖起来,不一会儿就露出了一瓶青灰色的酒瓶子,原立将酒瓶子从泥土里面抛出来,将上面的泥土用袖子擦拭干净递到胡兰儿的跟前来。
胡兰儿皱着眉头,看着原立手里那个酒瓶子,心里面似是有点明白,原立和她说的在洞房花烛夜没有做完的事情是什么了。
原先她只能肯定的是定不是那事,因为一只崽子都从胡兰儿的肚子里面钻出来了。
看着原立手中的一个酒瓶子,胡兰儿说道,“相公今日这是要与我一起喝掉那没有喝掉的合卺酒?”
原立看着她,眉眼含笑,并没有说话。
胡兰儿伸出手,接过原立手中的那个青灰色的瓶子,拍掉酒瓶子上的黄泥。
原立看着胡兰儿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愣了愣,随后一抹微笑浮上他的嘴角。
他拉着胡兰儿走到一株梅花树底下,寻到一个干燥的地方,又找了一些没有被雪水浸湿的干草,垫在一株梅树底下。
拉着胡兰儿就在那坐了下来。
胡兰儿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拉着原立的衣袖,自己拿着酒瓶子,珉了一小口酒,她将酒瓶往原立的胸前递了递,说道,“给你。”
原立接过酒瓶子,眼里面孕满流光,嘴角带笑,说道,“为夫说的合卺酒并非是这样喝。”
胡兰儿听到原立这话,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杯子,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将就着,也算是弥补了我们洞房花烛夜之时留下的缺憾。”
“我从来就不将就。”原立望着胡兰儿,眼里面溢满温柔的光。
他仰起头一口喝下酒瓶子里的酒,一把拉过胡兰儿。
胡兰儿一个重心不稳就倒在了原立的怀中。
原立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放在她的侧脸上,低着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酒水从他的唇角溢出,顺着胡兰儿的唇角,流到衣领中。
原立的手顺着胡兰儿的脸颊,划过胡兰儿的脖颈,停驻在胡兰儿的领口上方。
嘴里的酒清甜带着微微的梅花香。
胡兰儿一张脸红的甚是通透。
她并不知道原立所说的合卺酒是这样喝的。
她挣扎了一下。
原立原本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改为揽着她的腰,将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揽实了一下。
与原立紧密贴合的姿势,胡兰儿一个不留神,鬼使神差地就将原本含在嘴里面的酒,咽了下去。
许是咽得太急了一些,胡兰儿只觉得杯酒水呛得难受。
她猛地一把将原立推开,捂着胸口就咳嗽出来。
原立抓着她的胳膊,柔声说道,“怎么了?”
又将手放在她的侧脸上,甚是疑惑地说道,“我喂得挺细致的,娘子怎么就呛到了?”
胡兰儿听到这话,只觉得一张脸热的厉害。
她将身子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喉咙里面似乎还带着微微的梅花酒香。
原立拉着胡兰儿的衣袖,脸伏在在她的胸前,说道,“娘子真是怕了?”
“相公又不是山中的狼,我怕什么?”胡兰儿装着极为镇定的说道,虽然脑海已经混沌一片。
原立揽过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说道,“真的不怕?”
热气喷在脸上,带着微微的酒意,语气是浸了水的温柔。
胡兰儿仰起头,看到的就是他嘴角含笑的模样。
胡兰儿微微一愣,嘴唇微微张着。
原立低头看着她,低低地笑了几声。
他将手放在胡兰儿的发梢上,笑着说道,“娘子,我们那合卺酒还没有喝完,那可是我在去年我就埋下了的,还不容易等到今日,我们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说着拿起酒瓶中的酒,自己喝了一口,咽下。
见着原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胡兰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想原立又拿起酒瓶子喝了第二口酒,低着头就要吻上胡兰儿的唇。
见着原立又要故技重施,想起自己之前狼狈的模样,胡兰儿不自觉地就将脸侧了侧。
原立的唇触在胡兰儿的侧脸上。
胡兰儿只觉得有点冰凉而干燥。
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
全身竟是有点酸软无力,她的手紧紧拽着原立的衣袖,气息有点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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