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就像是林间的风,拂过心田。
他身上虽是穿着一件粗布麻衣,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身上隐隐透出的贵气却是不容忽视。
许是被原立看得不好意思了,胡兰儿掩着唇角咳了咳。
院中的原立将柴火摆放好,从井中提了一桶清水,将自己的手洗净。
他将衣服扎到腰间,迈着步子,就向胡兰儿走来。
胡兰儿看着他走近的身影,眼睛的余光又瞟向他的胸膛,昨天晚上自己跨[坐在他身上的一幕,重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胡兰儿急忙低下头,再不敢看原立。
原立缓缓靠近她,在她的面前,顿住脚步,抬起一只手,绕过她的腰间,放在她的腰侧。
另一只手,拿过胡兰儿握在手里的杯子。
杯子里面还剩一点茶水,原立拿过杯子,一口饮下剩下的茶水。
他含笑对胡兰儿说道,“见到相公我在院中劳累着,也不知道,送一点茶水过来,只是干巴巴的在房间坐着。”
胡兰儿一听这话,就要扯开原立按在她腰间的手。
无奈自己昨天太过于放纵,今天的报应就是,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艰难的移动了一下脚步,让自己与原立拉开一点距离,对原立小声嘲讽说道,“相公,娘子今日身子酸疼的很。”
原立许是听出胡兰儿语气中的憋屈,他向前迈了一步,与胡兰儿更靠近一些。
胡兰儿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贴在原立的身上,她使出身上剩的不多的力气,又往后挪了挪。
不想脚后跟却是碰到了墙角,身子往后轻轻一仰,头就磕到了墙壁。
胡兰儿咬着唇,低着头,将手抵在原立与自己之间。
原立将唇靠在胡兰儿的耳边说道,“娘子竟是是个不知羞的。”
胡兰儿低着头,红着一张小脸,就是不去瞧原立,原立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嘴角轻轻勾起。
就在下一刻胡兰儿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落在原立的怀中。
害怕自己会摔倒的原因,胡兰儿一被原立抱在怀中,她就下意识的楼住原立的脖子。
现如今自己已经是全身酸痛无比了,要是被原立抛到地上,自己非得卧在床上,几日不起不可。
原立见着胡兰儿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子,他的眼里仿佛是倒进了星星,嘴角微微弯起,笑容迷人。
胡兰儿渐渐的发现原立的容貌正在发生着轻微的变化,可是这个变化如果不仔细观察是察觉不出来的。
原立将胡兰儿放在椅子上,胡兰儿扭着头疑惑的看着原立。
“娘子今日这发式有点不大雅观。”原立看着胡兰儿,嘴角微微弯起,说道。
胡兰儿一听到这话,眼里面闪过一丝尴尬。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裙角上的褶皱,有点委屈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声如蚊呐,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她在说一些什么。
原立俯下身子,对着胡兰儿说道,“那这样……”
原立将声调拉长,并没有接下去说的意思。
胡兰儿抬起头,头发散乱在肩侧,竟是有一种脱尘的美。
就在那瞬间,原立愣了一下。
胡兰儿扯着他的袖子,说道,“那怎样?”
“作为补偿,为夫今日为你挽发。”
胡兰儿一听这话,却是怔了怔,她抿着双唇,说道,“不用麻烦相公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若是可以,怎的今晨会是这么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
胡兰儿听到这句话,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抿着唇,歪着头看原立。
但是不知道为何听到原立的这话,胡兰儿心里面的某一处却是狠狠地动一动。
她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
原立拿过一把梳子,将她有点毛躁的头发,梳理平顺。
胡兰儿看着铜镜中,一副极为认真的为自己梳着头发的原立,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点挪不开眼睛。
可能是第一次为女子梳发的原因,原立的手法有点笨拙,每次一处的头发挽起时,另一处的头发又散落下来。
但不知为何,胡兰儿却是被这样一副认真模样的原立,吸引住的目光,再也挪不开。
原立将胡兰儿的头发挽好,将梳子放在桌子上。
见着胡兰儿望着镜子发呆,他用手在胡兰儿的跟前摇了摇。
许久胡兰儿才发现原立已经为自己挽好了发,可是头上那歪歪扭扭的发髻……
胡兰儿皱了皱眉头,还不如用丝带随意绑起来。
胡兰儿一抬手,就要将原立帮她盘在脑袋上的头发打散。
却不想下一刻,自己的手腕却是被原立抓在手中。
原立从后面抱住胡兰儿,将头靠在胡兰儿的肩膀上,看着镜中两人的模样,说道,“相公我这是第一次为娘子挽发,娘子竟是这样狠心要打散为夫的一片心血?”
听到原立的话,胡兰儿的耳根子一红,说道,“我留着便是。”
原立一听这话,笑意立马浮上眼角。
他将胡兰儿揽实了一些,轻轻说道,“其实娘子脸红的时候,模样更加的娇俏可人,配上为夫给你梳的这么一个发髻,倒是显得极其有风韵。”
胡兰儿听到这话,脸黑了黑,给自己梳的极其丑的一个发髻,还将自己赞得上天的,也许也就只有原立这么一号人了。
看着原立微微弯着的唇角。
胡兰儿想到,这原立称赞自己的时候也是不动声色的。
她扭着头,对着原立说道,“相公,你院中的柴火都劈完了吗?”
原立将手缓缓上移,原本揽着胡兰儿的腰间的手,揽在她的脖子上,他直起腰,对胡兰儿说道,“娘子,现如今是越来越不怕为夫了,竟是开始支使为夫做事情了。”
见着原立挂在嘴角的邪邪的笑容,胡兰儿心里面打了一个激灵,原本松下来的神经,又开始紧绷起来。
“我并没有支使相公的意思,只是问问罢了。”
原立见着她这么回答,将手放在她有点歪歪斜斜,扭扭捏捏的发髻上说道,“今日天气这般好,是一个适合踏青的季节,娘子是否愿意与我出去散散步?”
原立虽是询问胡兰儿的意见,但是那口气分明就是肯定的语气。
胡兰儿见着不能拒绝,只能点点头,说道,“娘子我一切都听从相公的。”
言外之意便就是,去踏青并不是我的自主意愿。
原立一听这话甚是满意的点点头,松开揽着胡兰儿脖子上的手,坐到窗边的那把椅子上,甚是悠闲的喝着茶水。
胡兰儿望了望镜中自己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自己这么一副模样,要是遇到乡亲该是怎么解释?
就说自己起床,并没有将头发梳理好,就与原立出来散步。
胡兰儿摇了摇头,心中,想到,不行,不行,原立不在自己的身边都不能这么说,要不村子里面就会有人说,原家娶了一个懒妇,连出一个门,都没有将自己打理干净。
这以后见着邻里邻外的,见着被人看着自己的眼光也是不舒爽。
何况等会出去散步,原立势必会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这样说,更加不妥当,这不是直接告诉他,你挽发的技术不精。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往胡兰儿先前用的那个茶杯,注入一定茶水。
茶水并没有完全凉透,还剩着点余温。
抬起头,就看到胡兰儿看着镜中的自己皱着眉头,似是在想些什么。
他将杯子端起,缓缓挪到的自己的唇边,抿了一口茶,又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的扣着被子的边缘,他弯着眼,饶有兴味的看着胡兰儿。
许久之后,胡兰儿许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猛地就站了起来。
奈何自己双腿绵软无力,一站起来,就要往一边倒去。
眼疾手快的原立,瞬间移到胡兰儿的身边,抓住胡兰儿的手腕。
胡兰儿却在此时往原立的身上倒去,原立原本想将胡兰儿拉住,却不想因为自己的用力过猛的原因,胡兰儿的重心偏移,往自己的身上压过来,弄得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个空当,胡兰儿那原本将头发固定住的木制簪子飞了出去,她的一头的青丝垂落在腰迹。
只听到“碰——”的一声响,耳边传来原立的一声闷哼。
胡兰整张脸都埋在原立的胸膛上,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她抬起头来,双手按在原立的胸前,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
见着原立皱着眉,唇色有点苍白,胡兰儿竟是有那么一刻的惊慌。
心里竟是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些,自己只是不想顶着一团乱发出门而已。
而看到原立的这番模样,似是磕到了什么地方。
胡兰儿抓着原立的手,想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奈何自己的双腿无力,全身酸痛,竟是使不出力气来。
胡兰儿半蹲着身子,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原立,声音有点紧张地说道,“你没事吧。”
她慌忙将手放在原立的手臂上,就要将原立扶起来,看看他有没有磕到那箭镖的伤口,诱发出旧病来。
原立看着胡兰儿,嘴角的笑容却是一寸一寸的荡漾开来,他忍住笑说道,“原来兰儿竟是关心我了。”
原立将手腕一转,反握住胡兰儿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鼻尖对着鼻尖。
原立说道,“我并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不喜欢的可以告诉我,我并不会去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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