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边解衣扣边朝自己逼近,姜云皙瞳孔一缩。
“摄政王,您这又是何故?”
“本王腰疼。”
他脱下外衫,露出腰背,只见他身姿挺拔,宽背窄腰,曲线很完美,皮肤也有不亚于女子的白皙细腻。
只可惜,现在一大片青紫。
这是昨日从房梁上摔下来所致。
“本王新招的医官是名女子,不便替本王治伤,但今日实在骨痛难忍,今日治头,皇上就顺便帮本王看下吧。”
姜云皙:“……”
“好的。”
虽然尴尬,但只能铁着头皮上了,她让他坐在书桌前的软塌上。
由于与他会面,她特地嘱咐暗卫在周围把守,没人能闯进来,她可以放心为他施针化瘀。
他后背的肌肉精壮紧实,身上散发着淡淡好闻的松香与成年男子的体温,下针时,手指触及他的肌肤,难免脸热,她只能强制将自己的心绪拉回来,聊正事。
“父皇死因蹊跷。”
这件事,权九州早已知晓,他闭着眸子背对着她:
“所以,皇上想怎么做?”
“父皇的尸骨,我必须找回!”
“找不回呢?”
“抓姜云逸,父皇的灵柩是他带回来的,他弄丢了父皇的尸体,我要让他给父皇陪葬!”
“证据?”
姜云皙冷笑:“你忘了他假传圣旨的事了?当真以为,朕不跟他计较吗?那日,他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伪造了父皇的遗诏,按律当斩!”
权九州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赞许:“你没有兵。”
“你有啊!”
姜云皙神采奕奕,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摄政王,代朕执掌政务理所当然,是时候,该收拾一下那老六了。”
权九州笑了,抱着臂:“你叫本王出兵,本王就出兵?”
姜云皙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晃了晃,里面跟糖丸一样晃动着几颗药,她将药瓶扔给他:
“王爷答应出兵,这些药就是你的,够吃一段时间了,这些只能缓解症状,事成之后,朕再帮你治疗头疾。”
权九州接了药,有些恼,迅速转身:
“皇上可是答应今日就开始帮本王治疗头疾的。你在耍本王?”
大晚上的,他跑过来,就是听他说帮忙治疗,结果就打发他一瓶缓解的药,吊着他,将他的治疗推后了。
姜云皙眯了眯眸,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可是朕答应帮王爷治疗头疾的条件也是让王爷配合朕一起治理江山。谁知让你出个兵就跟朕唧唧歪歪,
朕一直觉得王爷是个一言九鼎的人,若王爷刚才爽快答应,朕断然不会如此,可看方才的情形……朕只能先考量考量王爷了。”
权九州噎住。
刚才不过是他一句随口之言,也没说不帮,只是没想到这个废物蛋居然是个小滑头,精明的很。
他最讨厌有人挑衅他,那张面瘫脸瞬间乌云密布。
他逼近他,怒道:
“姜云皙,你当真以为这世界上的大夫都死绝了。本王一定要求着你是吧?”
姜云皙若无其事的笑了:
“王爷府上重金请来的大夫是什么效果王爷自己心里有数,
多年来,王爷暗中找过多少名医,王爷心里也清楚,
朕用区区糖丸就足以让王爷缓解症状,这足以让王爷看到朕的实力……还有你现在,腰还疼吗?
你要不要朕,随你。”
说完,她取过帕子擦擦手,转身离去。
走时听见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好,本王明日就帮你拿下姜云逸。”
-
第二日。
姜云逸在去怡红楼“喝花酒”的路上被抓了,抓他的正是权九州的得力手下雷万钧。
雷万钧把姜云逸的马车都包围了。
姜云逸很意外。
“雷大人。”见到权九州的人,姜云逸还是很客气的。
“本殿与雷大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雷大人这是要为何?”
雷万钧拱了拱手:“奉摄政王之命,捉拿你归案。六皇子伪造遗诏,其罪当斩。”
姜云逸没想到权九州直接敢动他,他带来的人也不少,立刻护在他身前。
姜云逸还是笑了笑:“这件事是个误会,我自会亲自跟权王解释的。还请雷大人,行个方便,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实在是不好看。”
雷万钧吹了吹剑:“没关系,我直接把你带过去也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他的手下直接上前。
两方人马打斗了起来,姜云逸的两个贴身护卫运着轻功,护送着姜云逸正要悄咪咪的溜走。忽然从暗处从天而降两个黑衣剑客。
这两人正是影三千的高手,将两个护卫杀了之后,用麻绳将姜云逸打包,丢到了雷万钧面前。
-
此时,影不离站在姜云皙面前汇报:“皇上,没有找到。”
“继续找。”
姜云皙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父皇的遗体不可能不翼而飞,就算被野兽吃了,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以影三千的能力,就算是一片蝴蝶翅膀也能找到,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不可能连父皇的一块衣料也没有找到……会不会,被人有意将父皇的尸体偷走了?
想到这里,她召见了皇十二子姜云柠。
姜云柠今年十七,是比她小一岁的弟弟,也是唯一没有篡位心思的。她觉得,要坐稳这个龙椅,光靠抱住权九州大腿还不行,她还得有帮手!
这个姜云柠秉性还算正直纯良,从前她不敢接近,怕有结党嫌疑,现在就没有顾虑了。
姜云柠来时,见到姜云皙的桌前摆了一大桌的点心和水果。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姜云皙笑得随和:“来,坐,随便吃点。”
吃东西能缓解紧张的气氛,也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姜云柠年纪不大,也是个小吃货。
他随手拿起一块扶手包包,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九哥……你要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姜云皙说:“我想问你,从围场回来那天,你注意到了父皇的马车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姜云柠回忆着:
“当时,消息传出来,谁都想第一时间赶到父皇的马车。其实就是想看马车上有没有遗诏,但大家都怀着这个心思,于是各路人马就打起来了。
当时场面很混乱,父皇马车前面也有保护的御林军。是六哥第一个冲破御林军,进入父皇马车里的,后来就看他从马车里拿出一道明晃晃的诏书,说是父皇的遗诏……
再后来,大家看到诏书已被取走,木已成舟,就各自散开了。”
姜云皙听到一个关键信息:“那父皇呢?没有人管父皇了吗?”
姜云柠说:“当时,父皇马车周围还是有御林军的,最后,各位皇子退散,我母妃也拉着我回宫了。”
“那当时那些御林军呢?”
姜云柠摇了摇头。
姜云皙若有所思。
那谁会把父皇带走呢?难道那些御林军也丢下父皇离开了?不可能。
她查到内务府的行围出行名单,由于发生了战乱,名册后半部分被损毁了,那些御林军的名单偏偏就在后半部分……
事情越来越令人匪夷所思了,她觉得,关于父皇的死,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父皇很可能是被暗杀的,正是那个人,转走了父皇的尸体!
“姜云逸……”
正打算去监牢,小顺子跑过来报:“皇上,四皇子、十一皇子,还有羽熙世子在外面,请求觐见!”
姜云皙冷哼了一声。
这些都是“太子党”,得知姜云逸被抓,按捺不住了吧。
她躺在软塌上,抓起桌上的糕点往口里塞,继续摆烂:“说朕在午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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