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话音刚落,她又下了重手,权九州忍不住又吸了口凉气。
姜云皙嗓音清冷:“摄政王问的太多了吧……”
“好了。”
她扎完针,取过一旁的白巾布,擦手。
毕竟这手碰了男人,得擦干净。
这一幕落在了权九州的眼里,他眯了眯眸子:
“你嫌本王脏?”
他上次就发现了,没说,这次再看见,忍不住了。
姜云皙淡淡道:“没有,朕有亿点点洁癖而已。”
很好,这就是承认了。
他忍不住道:“本王来时,沐浴过的。”
“很好,下次王爷来时,继续保持。”
姜云皙起身,去拿桌上的扶手包包吃。
才刚吃一口,忽然听见权九州问:
“那个……皇上,您有跟你长相相似的妹妹吗?”
姜云皙心里一咯噔,差点被一口糕点噎死。
“没……没有啊,怎么了?”
权九州眸色一黯:“没什么。”
脑子里,一道模糊的,粉色的娇俏身影一闪即逝,说是模糊,但他还清晰的记得她头发上的一个个粉色小蝴蝶。
他先前问先皇,也是这个答案,没有。
那他那时看见的到底是谁?
姜云皙略一思索,这个姓权的好像现在还没有成亲。
“公主的话,姜云逸的妹妹,六公主,今年十七。正是好年纪。不过,你刚抓了人家哥哥,应该不可能的吧。
五公主,今年正是桃李之年,是李太妃唯一的女儿,年纪稍稍大了点。你不嫌弃的话,朕可以为你牵线……
剩下的,要么已经婚配,要么年纪太小,与王爷适龄的,真的没有了。”
“嗯,知道了。”
权九州应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可当他的马车开到府邸,暗处里突然冲出来一人,戴着黑色斗篷,直接就扑在他面前跪下了。
“王爷,求求你……”
直到她脱掉黑色的兜帽,他才看清,竟是刚刚谈到的六公主姜妙妙,哭得梨花带雨,拽着她的袍子说:
“求求你,放了我哥哥,只要你放了哥哥,我愿对你以身相许……”
权九州:“……”
“可本王不愿意啊。”
那张面瘫脸竟然难得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公主,天色不早了,请回吧,不是本王故意抓了六皇子的,而是他伪造先皇遗旨,犯了重罪,要抓他的是皇上。”
“呸!就那废物,他也敢!”
姜妙妙满脸鄙夷,不过拽着他袍子的时候又变得柔弱无助:
“您是摄政王,释放哥哥就是一句话的事,皇上一定会听你的。否则就是不尊重你,
求你了,权王殿下,就算您不愿娶我,让我做别的什么也都可以。”
说着,她竟然露出了娇羞的神色,“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
“如果您不答应,我就一直跪在您府邸门前,直到您答应我为止。”
权九州眉头跳了跳,一脚把她踢得老远:
“公主不自爱,也当本王不自爱吗?要跪随你,跪远一点,别让本王看见你倒了胃口,否则,本王马上派人弄死他。”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府邸。
权九州有些生气。
都是因为见多了这种女人,搞得他都有点“厌女”。
有了对比,现在竟觉得皇宫里那个小废物,都眉清目秀了起来……
此时,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废物”刚沐浴完,正在寝殿里,穿着舒适宽松的睡袍,懒洋洋的瘫在一只巨大的雪狼身上,手中捏着一个小巧的白玉酒壶。
寝殿的窗户开着,不时有凉风灌进来,可以看见窗外满天灿烂的星辰。
这只雪狼叫蜜雪,很肥。
是她三年时在围场狩猎时捡到的,当时断了前腿,她给包扎好了,原本想给它放回去,结果一转身,肥嘟嘟的小奶狼迈着小短腿一瘸一拐的跟在她后面跑,还发出了奶唧唧的“呜呜”声,她一停,它就追上来,咬住了她的袍角。
她动了恻隐之心,就给带回去了,没想到小奶狼特别能吃,一不留神养那么大了,体积是她的三倍,
满月之时,它还喜欢爬到屋顶,对着月亮:“嗷呜~~~~嗷呜~~~~”不知道踩坏了她多少瓦片。
“蜜雪啊,你说,摄政王那么狡猾,我可以信赖他吗?”
她rua着它毛茸茸的大耳朵,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它像小猪一样舒服的呼噜声。
“当皇帝好累哦,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安逸?蜜雪,要不你代替我当皇帝吧,嗯?”
蜜雪懒洋洋的眯着眸子,雪白色的大尾巴不耐的的扫了一下,表示不想理她。
“蜜雪——”
她两只爪子揉着它软乎乎的肚子,蜜雪浑身雪白的长毛油光水滑,是世界上最柔软舒服的靠垫。
闹着,闹够了,她在它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也沉沉睡着了。
第二日。
姜云皙公布了姜云逸的口供,也公开了先皇遗体在郊外失踪的事,下旨让人全国范围寻找先皇遗体的下落,并重金悬赏目击证人。
这件事情很快被传开,然而并没有线索,好像父皇的遗体就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先前的那支御林军也凭空消失了。
她把所有十六岁以上皇子的名单写在了纸上,还包括了皇世子姜羽熙。
五皇子英年早逝,大皇子和八皇子在早年的夺嫡战争中两败俱伤,被贬为庶人,永久圈禁,这两个名字可以直接划去,剩下的还有九人。
她托着小粉腮,转动着手上的毛笔,脑壳疼。
就像摄政王所说的,她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等她坐稳了这个位置,再来查?
再过几天,就是她登基的日子了,满朝文武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她将名单收进了抽屉里,这时,听见有人奏报:“皇上,咖妃娘娘求见。”
“快宣!”
这几天,为了尽量不让母妃牵扯进来,她都忍住没有去看她,只是暗中派人默默保护着,偷偷传信让她不要出宫门,没想到母妃还是来看她了!
屏去左右,看着母妃蹒跚朝她跑来的声影,她眼眸一酸。
“母妃,你怎么来啦,危险!”
咖妃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危险就不来看我的皙儿啦,母妃想你哩!我的皙儿现在独自挑着这么重的梁,母妃又不在身边,该有多害怕啊。”
“呜哇,母妃,父皇为什么选我当皇帝啊……”她就是个,随时准备提桶跑路的小废物啊。
母妃不在时她觉得她还能承受,母妃一来,她就觉得她好委屈。
咖妃伸手rua了rua她的小脑袋:
“皙儿啊,你父皇昨晚托梦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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