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若登基了,桃李之年还能恢复女儿身吗?”
咖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望着女儿殷切的眼神,心虚的说:“还……还能吧。”
其实她也不确定,只能说,假如一切顺利的话。
有些事,还不能告诉她,不敢告诉她。
“皙儿很想做回女孩子吗?”
小时候很想很想,那时候羡慕其他公主能穿漂亮的小裙子,
七八岁的时候,她也曾偷偷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溜出宫,那个时候,头上绑了好多好多粉色的小蝴蝶,跑在街上,小蝴蝶也在飞呀飞,觉得自己是整条街最靓的崽。
现在嘛,怎么说呢?当男孩子也当惯了,没有小时候那种殷切的,想要正大光明的在所有人面前穿着漂亮小裙子那种心态了,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身上的责任吧。
如今这个局面,假如她提桶跑路,那些兄长为了皇位势必又会斗得头破血流,父皇辛苦创下的太平盛世,不能就这样毁了。
父皇应该是对所有的兄长都失望透顶,才会把皇位传给她这个,看上去无欲无求的小咸鱼吧,因为那些兄长眼里只有皇位。
“我仔细考虑过了。”她说,
“我可以暂时接管这个位置,然后再暗中观察,有能力继承这个位置的人。几年之后,下面那些皇弟也长大了,如果有合适的,我再培养他们成为君主。”
咖妃神色复杂的望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反正皙儿愿意放平心态接受这个位置就是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皙儿从小到大听从她的做一个男孩已经够苦的了,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她不能再继续逼迫她了。
见完母妃,姜云皙原本想从王府离开,江南枝特别热情的要留她下来吃饭,她只好留下来了,刚好也差不多到了饭点。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姜云皙才发现,权九州居然有个弟弟,比他小几岁,叫权吉吉,今年才十六七。
权吉吉就没有权九州那么惊艳了,比他矮半截脑袋,有一张小包子脸,眼角有颗小泪痣,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一个叫权九州,一个叫权吉吉,单从名字就能看出父母对待的差别的,一个寓意权倾九州,一个叫……大吉大利?
“他原本叫权喆,后来书院的同学都叫他权吉吉,就改成了权吉吉。”权九州淡淡解释。
姜云皙就更奇怪了。
“那为什么你的名字有三个字而你弟弟才俩个字?”
权九州面无表情:“怎么,多一个字能活得更久一点吗?”
姜云皙:“……。”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他名字那么嚣张,父皇当年还容忍住了,给他高官厚禄,就冲着一点,他就非同一般!
南枝眼见着儿子又把天聊死了,笑嘻嘻的解释:“因为九州的名字是他父亲取的,吉吉的名字是我取的,我没有文化。”
“没有啦,权喆很好听,吉吉也不错。”
“还是云皙嘴甜,会说话。”南枝对他很是喜欢,下意识的给他夹了个大鸡腿,夹完发现尴尬了,他可是现在的皇帝啊!
姜云皙并没有计较。
酒足饭饱,姜云皙从王府离开,正要出门,发现对面府邸的墙上伏着几枚眼线。
就这样正大光明的从权九州的府邸出来一定会被发现,她又退了回来。
恰好权九州要出门,她要了件小厮的衣服,压低帽檐,和权九州一起出了府邸。
“王爷要去哪儿?”
“收租。”
“城外几百公顷的地都是本王的。”
姜云皙觉得意外:“那也不用您亲自去吧!”
他淡淡道:“顺便视察一下。”
“您都租出去了还视察啊?”
他转头看了他一眼:“本王是摄政王啊,对底下的民生情况难道不应该了解吗?皇上认为本王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每天舒舒服服的躺着?”
这句话让姜云皙汗颜。
每天咸鱼躺,那不就是她吗?她觉得摄政王好像在内涵什么,并且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她咳了咳:“那朕和你一起去。”
“随意。”
出了大门,他就上了一辆马车,姜云皙要跟上去,正要掀帘子,却被他用扇子挡住了。
权九州提醒:“您现在是小厮。”
无奈,她只能跟其他小厮一样,跟在他马车边上走。
权九州坐在马车里,煮着香茶,吃着冰镇的荔枝,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一本书看着,丝毫没有一点负罪感。
姜云皙跟在马车旁走得口干舌燥,脚底都要磨出泡了,清风掀起他车窗的帘子,看见他怡然自得的侧影,都牙痒痒。
不过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跟着呗,愣是一声都不吭。
后来走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他才用折扇打起帘子:
“小云子,上来,本王交待你一点事。”
姜云皙这才上了马车,渴得嗓子都要冒烟了,拿起茶杯就咕嘟咕嘟往里灌。
“权九州,算你还有点良心。”
权九州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姜云皙,这是本王的杯子,你喝了,本王拿什么喝茶?”
姜云皙擦了擦嘴:“朕都没嫌你,一个杯子而已,小气巴巴的,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这句话听过没有?”
可毕竟自己没有经过他允许就喝了他的水的确不对,她把杯子里的水倒了,拿出帕子,仔细将杯沿擦过一遍,又给他续上了茶。
姜云皙出了一身汗,擦完又用帕子擦了擦额头,权九州吸了吸鼻子:“哪里来的香味?”
她自小,出汗就带一种奇香,既然他问起,她就说:“大概是朕身上香料的味道。”
“很好闻,就是女气了一些,跟个小姑娘似的,皇上现在是九五之尊,不该用这种香料。”
“哦……”
权九州随便揪下腰间的香囊扔给他:“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方才送了本王香粉,这是本王方才出门时才换的,送你了。”
姜云皙低头闻了闻。
是他身上的味道……
从前觉得这个面瘫脸冷冰冰,难相处,现在看好像也没有很难相处。
正想着,马车的车轮忽然压到一块大石头,车厢一个颠簸,他就朝他那边倒去,虽然他一手已经撑在了车厢壁,可一双薄唇还是堪堪擦过了她的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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