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酝酿了一下,影不离开口:“绑架!”

    “属下可以让人给摄政王送信,就当是绑架了皇上,问摄政王要一笔赎金。”

    姜云皙抬起脚,差点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你问他要一笔赎金?!他凭什么赎我啊?”

    影不离咳了咳:“您是君,他是臣,不如试试?这样皇上有了能回去的台阶,也能看看摄政王对皇上是否忠心。”

    姜云皙心想,试是不用试的,他对她有个屁的忠心,就是,她现在还在帮他治头,所以说应该有点价值吧,兴许……会出点钱?

    “那你试试吧,给他送信。”

    影不离又犹豫了,欲言欲止:“皇上认为……这价格,定多少合适?”

    姜云皙:“……”

    离了个大谱的,我绑我自己,还要给我自己定价?

    沉思了片刻,她开口:“二十万两。”

    “好。”

    影不离就真的这样办了。

    他之所以给姜云皙出这样的馊主意,是因为他料定,权九州不会出这个钱。

    他早就打听过了,权九州这人虽然有钱,但抠门至极。

    他觉得她现在对权九州过分依赖了,这样不好。他要让她看清,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姜云皙暂时待在她在宫外的居所,等消息。

    此时,权九州也收到了影不离派人递去的信。

    他的胳膊刚刚包扎好,看到这封信,面无表情。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是方才在打斗中,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那人身上割下的钱袋。

    除了鼓鼓囊囊的一袋银子,一枚玉扳指,还有一块刻意藏进钱袋里的腰牌。

    看着那块腰牌,他冷冷一笑:“答应他们。”

    是夜,姜云皙回到了宫中,一口水还没顾得上喝,权九州便出现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张字据。

    “皇上今日被掳走,贼人给本王敲诈三十万两,本王付了,皇上才得以放出,这个钱给本王结一下吧。”

    “噗——”

    姜云皙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她绑她自己,还有中间商,赚差价?

    “怎么?”权九州一双深邃的茶眸看向他,一副把他吃得死死的表情。

    姜云皙能说这个钱不对,多了十万两吗?说了不就证明她和绑匪是一伙的了吗?

    这权九州也太狠了吧,一下反薅她十万两啊!

    “可……可是朕没钱啊!”姜云皙一副为难的表情,心想你要说二十万两,她肯定痛痛快快把这钱还给他了,谁知道他居然暗中加价呀!

    权九州心里冷笑,不是刚收了二十万两,怎会没钱?

    可他面上一副想起了什么的神情:

    “可本王记得,皇上说过,京城中最有名的冰肌玉骨驻颜膏是皇上的产业吧,把那铺子卖了,也能抵不少钱吧。剩下的再分期还给本王。”

    姜云皙:!!!

    这算盘珠子打得,她父皇在天上都听到了吧!

    “好……”

    她的手指在暗自揪着袍子,脚趾在鞋子里疯狂抠地。

    “朕慢慢还你……”

    权九州的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先还二十万两,剩下的可以打个欠条,一个月还一万两,慢慢还。”

    姜云皙:!!!

    一个月还一万两,这还叫慢慢还!

    看着姜云皙的“痛苦面具”,权九州轻笑:“怎么,本王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姜云皙扶额。

    罢了,现在要抱他大腿的人是她,这十万就当给他一个礼钱吧,还有,她的手下今日在打斗中伤了她,她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的,本就想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他。

    “好的。”姜云晳爽快答应了。

    现在既然知道权九州是个财迷,那今后就好拿捏了。

    “王爷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给朕看看。”

    权九州没想到这小废物还有点良心,淡淡看了他一眼:

    “本王府上的大夫已经替本王处理过了,没有大碍,你直接替本王治头就好。”

    和往常一样,他散落着青丝,将眸子一眯,悠悠开口:

    “刺杀皇上的刺客和今日掳走皇上的人,本王都会仔细调查明白,皇上只要专心处理政务就好。明白皇上就要开始正式上早朝了,准备好了吗?”

    姜云皙那一针差点就要扎偏了。

    也就是说,从明日开始,鸡都没醒,她就要起来上朝了!!!

    o(╥﹏╥)o

    现在秋日还好,冬日她可怎么办啊?

    这可咋整啊,愁死她了!

    没有听到回应,他偏头,“嗯?”了一声。

    她开口,嗓音飘忽:“摄政王,会护着朕的吧。”

    “嗯。”

    另一边。

    好不容易今晚轮休,影不离出宫找了间酒馆,点了半斤黄酒,两斤熟牛肉。

    悠悠哉哉的吃完,和往常一样伸手一摸钱袋,却摸了个空。

    回忆了一下今日,夜晚的凉风一吹,一背的冷汗。

    “完……完犊子了。”

    他好像暴露了,他要怎么跟她说?

    钱袋子里有他暗卫身份的腰牌,这个钱袋子现在大概率在权九州的手里,也就是说,他现在大概率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眼下唯一的办法好像就是——

    毁尸灭迹。

    只要他偷偷将能证明他身份的证据偷走了,就算权九州知道是他,也无法指证他。

    这个时间,权九州在宫里治疗头疾,趁现在要赶紧偷回来!

    想到这里,一道黑影瞬间消失。

    酒馆老板只感觉眼前一道疾风,后知后觉的追了出来,站在街上冲他的背影大喊:“钱!你还没给钱!”

    暗夜中,一道黑色的身影轻盈如燕,在摄政王府的瓦片上横跳。

    影不离轻功绝佳,加上前阵子,刚刚拿到摄政王府邸的地形图,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权九州的书房。

    掀起一块瓦片一看,里面果然的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他轻盈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从一扇窗里潜进权九州的书房。

    先检查书桌,再检查一旁的书柜,书架。

    没有,没有,通通都没有,会在哪呢?难不成他今日已经拿着他的腰牌,去宫中找皇上兴师问罪了?

    不,这不像他所为,权九州就是一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如今他还需要利用她治头疾,就算他知道,也不会选择此时将此事挑明,而他这种身份的人,断不会将一个捡来的,别的男人的钱袋子揣在自己身上的……

    会在房梁上吗?

    正要跃起,一只手却从他身后落在了他肩上。

    一道嗓音冷不丁的从他身后响起:“波斯皇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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