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腾只感觉一股气血直往头顶冲,他快速转身,平复着那股横冲直撞的气流。
他想,要不要找母亲过来,这事,他搞不定。
但是又想到母亲的身体,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白天倒还好,可以找隔壁的刘大娘过来。
这大半夜的,刘大娘也七十多岁了,再着凉了怎么办?
听到身后的翻滚声,牧腾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这一看吓了他一跳。
一个箭步过去,跪到地上,稳稳的接住那个从炕上翻落的俏丽的身影。
胡芯儿触摸到一股舒服的凉意,全身动了起来,凑近那块凉意,就像一只撒娇的猫咪,使劲蹭着。
牧腾惊吓的气息还没长输出去,再次绷紧全身的皮。
这作死的女人,体温有增无减还不乖点。
他快速把胡芯儿抱上炕,顾不得犹豫,拿起一旁的洗脸毛巾就扔进水盆给她擦洗起来。
额头,脸颊,手心脚心,最后眼一闭,靠直觉给她抹着背和腋窝。
前边是禁区,他是不会碰的。
他来回换了几次水,最后把毛巾覆到胡芯儿的额头。https:
毛巾都被她的体温烘的热乎乎的。
她不仅没出汗,体温也没有降下一点。
不得不,牧腾回屋取了父亲珍藏的白酒。
用酒给胡芯儿从头到脚擦了两遍。
又给她喂了两碗水。
过来一会,她额头生出密密的小汗珠。
牧腾长呼一口气。
垂眸看着放在炕边所剩无几的白酒,他咬了咬牙,面色发沉。
父亲去世了,这是他一直舍不得喝的酒,还想着存下来,等以后日子安定了,和他好好“喝”一次,没想到就让这女人这么“糟蹋”了。
看着终于睡安宁的女孩,他把蹬开的被子给她盖上。
这么娇弱,下乡只是找死,还是找空把她弄走,省的天天给她找麻烦。
目光滑到她长了水泡的手上停下。
他回屋找了针,把水泡挑破,又把酒倒出一点抹在伤口上。
看到她手掌微缩,牧腾着笑,知道疼,就说明意识清醒了些。
不过不放心,他还是守到五点多才回房。
胡芯儿一身清爽的醒来,睁眼,太阳已经打到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鼻息间还有一丝酒味,像极了她唱歌回来,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模样。
要不是听到狗吠声,她还以为自己还在那张舒服的乳胶垫上睡着。
她其实很懒,但是到了这样的环境里,她不得不勤快一些。
脑袋有些沉,她没在意,换了衣服出屋。
没想到太阳已经挂到中空,看了眼手表,她惊讶的白眼球都出来了。
怎么就十二点了?
看到出来倒水的牧朵,她赶忙叫住。
“你哥呢?”
今天怎么没喊她起床?
自从胡芯儿说她的胎记很美的时候,牧朵就看到她怪怪的。
不想搭理,又觉得胡芯儿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至少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村里人谁不说她是扫把星,克死爸爸,妈妈也成了那样,家里又穷,哥哥也找不到老婆。
他们说她脸上的这块难看的东西,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这是灾星的印记,正常人谁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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