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芯儿撑在牧腾的胸膛上站直,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站稳,仰头眯着眼睛看他。
“嘿嘿,没站稳,该死的地方没有电灯,太黑了。”
她举着一只手递在牧腾眼前,“你放在我的手上吧!”
牧腾看着她,心知她是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
褪去了原先温婉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妩媚感觉,更想靠近她。
牧腾把洋火给她。
胡芯儿拿了洋火,踩着小猫步走了。
她一摇一晃的走路,牧腾看的心肝颤。
跨门槛的时候牧腾的心七上八下,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那双脚。
果不其然,脚尖都不往起抬就往出走,能不绊倒?
他的长腿一迈,把人捞进怀里。
他重重的叹口气,一手拿过行李,一手揽住她削薄的肩膀,带着回屋。
她太瘦了,牧腾几乎是提着她回屋都没感觉到多沉。
一回屋,他把蜡烛点着,烛光一点一点变亮。
家里也没打扫一下,炕上也有灰尘,其他的倒是算了,但是炕上的灰尘需要清扫一下。
至于让胡芯儿自己动手,那就算了,都喝成这样了,估计扔猪窝也会睡过去。
真是让人头疼,不会喝酒还抢的喝,还以为她有多大的酒量。
“你站着别动,我把炕扫一下。”
“好,保证不动。”胡芯儿把手举在耳边,做着敬礼的动作。
本来很严肃的动作,愣是让她做的调皮可爱。
平常看她倒是安静温婉,这一喝酒怎么就成了可爱调皮,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牧腾目测了一下她和火炉的距离,还是不放心,又把她往旁边拉了一下。
“不是不让我动,你拉我做sen么,这可是你拉的哦,不许凶哦!”
额头的太阳穴突突,这才多长时间,上头这么快,怎么就像个小傻子似的。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倒影出牧腾忙忙碌碌的身影,胡芯儿满意的笑了。
“你真是一个好男人,要是你这样的搁在我们那个年代,绝对是极品,谁嫁给你都幸福啊!”
她的声音缓慢,绵柔,就像是夏日里汩汩流水。
缓缓流淌在牧腾的心间,沁人心脾。
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小傻子,眸色放柔。
话都说的语无伦次,她应该是想说我们城里,竟然说成了年代。
得到夸奖,牧腾同学再接再厉,顺手给她把褥子也铺下,被子和枕头放好。
摸一把被子,渗骨凉,他又把褥子和被子一起拉到已经烧热的炕头。
“可以睡了,我先走了。”
“牧腾,我渴。”
胡芯儿双手装在兜里,仰着小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分明就是撒娇。
让他不忍拒绝。
“等着。”
她干脆的答道:“好!”
牧腾回屋倒了一杯温水,顺便又把热水壶提了过来。
胡芯儿就着牧腾的手,把一整杯水都喝光了。
“牧腾!”她迷瞪着眼睛,一副娇憨模样,揪住牧腾的棉袄,嘟囔道:“好累!”
家里就四个人还分两个帮派,尔虞我诈,而原身也因此莫名其妙的成了这场战争里的牺牲品。
未来,难道一定要踩着家人的性命才能幸福吗?
在这个年代,脑子是最无用的东西,双手才是最有利的武器,可她就脑子还能用,其他的算得上半个残废。
过了年是不是要种地了,她懒,想躺着。
“牧腾,你养我吧,我什么都不想干……”
胡芯儿环住牧腾的脖子,靠近他的怀里,还蹭了蹭,让她抱大腿吧!
“……我喜欢躺平。”
……
……
牧腾就像被施了定身术,石化了。
重点不是她的怀抱,而是躺……躺平!
咋个躺平法!
小腹一紧,他吞咽了一下,两只手举在半空。
心经不住诱惑,狂跳起来。
妈的!
这分明就是一个妖精,勾人魂,慑人魄来了。
要是牧腾知道胡芯儿是不想干活,不想劳动才想躺平,指定能抽了,人怎么能不爱劳动呢?
牧腾缓了一分钟,待心绪平稳一些,刚要说胡芯儿一句,谁知耳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还能感觉到她微微起伏的胸口。https:
他摇头无奈的笑,半侧身把水杯放在炕边,慢慢的把胡芯儿抱上炕,帮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
看着她踏实的睡颜,他自言自语道:“你就对我那么放心?”
“要是刚才那是你的心里话,我倒是心动了。”
……
沈莲听到牧腾回屋的声音,轻轻叹口气,望着黑漆漆的空间,毫无睡意。
……
胡芯儿感觉自己被火烧着了,热的逃无可逃,差点窒息的时候,猛地从炕上坐起。
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嗓子眼就像着火了似的,她赶紧下地,锅台上的水杯里有一杯凉水,她拿起来咕噜咕噜的几口喝完。
看到水杯上“为人民服务”的字样,她傻眼了,她的水杯上只有花啊!
快速翻行李包,水杯安安稳稳的呆在里边。
“牧腾的水杯怎么在这?”
燥热感消失,回想着昨天的事。
奈何除了豪爽的闷酒片段,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出现了传说中的断片。
低头扫了眼衣服,好在衣服完整。
牧腾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之人,以后对人还是得留个心眼。
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狼的脸上是不贴标签的。
殊不知她才是那只狼,对人又搂又抱还要躺平。
……
炉子里的火还没灭,她又加了点,出屋。
冷空气扑来,鼻尖发酸,上完厕所回来,就遇到正在烧火的牧腾。
想到昨晚的手表事件,她有些不畅快。
就好像做好事却被批评的孩子,心里能不委屈吗?
她装作没看到,往屋里走。
牧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下,难道昨晚的事她想起了什么误会了?
洗漱完,胡芯儿就去做饭。
她还带了一些腊肉,早上就做腊肉炒土豆片,再做一个白菜木耳就够了。
牧腾正在厨房烧火,瞥了眼胡芯儿,见她不说话,系着围裙。
眉心蹙起。
“昨晚你喝醉了。”
所以呢,难不成还对他非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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