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腾深邃冷沉的眸光一片锋芒。
米雪有些发怵,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还是要强硬一下,只要抓到奸情,那学武哥就是她的了。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底气不足的喊。
“牧队长,你别对我横,我说的可没错,胡知青不就是住在你屋子里吗?要是心里没鬼,你拦着我做什么?”
米雪是断定了牧腾怕人知道,这么做也是为了护胡芯儿。
这么一想,她就理直气壮了。
兴奋因子也躁动起来,只要抓住他们乱搞男女关系,那胡芯儿指定被批斗,以后将永无翻身之日。
而刘家断然是不会让胡芯儿进门,她就不信刘学武还能看上胡芯儿。
她越想,笑意就越按奈不住。
但是她好像想多了。
“是谁给你胆子,让你在我家里闹腾?”
牧腾横眉冷视,一步一步逼近米雪。
胡芯儿的病还不好,她需要休息,这女人太聒噪。
“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觉悟。”
当然那是别家的不会看眼色又张狂的女人,自家的女人无论咋样都得宠着。
米雪见他逼近,脸色变了几分,步步后退,“牧队长,别忘了你还是领导,还是d员。”
牧腾冷哼一声,嘲讽她想多了。
米雪摸不准这粗鲁又没文化的土包子性格,看他凶神恶煞的,心里发怵。
眼看他就要动手,米雪吓的转身就跑。
“你等着,我就不信没人管你这个野蛮人。”
牧腾鼻子又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屑。
“还是芯儿姐姐好,这些知青总是以为自己很厉害,走哪都横着。”
牧朵从门里出来,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
牧腾想,要不然他怎么会就看上这一个。
每年来的知青可不少,献殷勤的也不少。
……
胡芯儿穿好衣服,把被子叠起,又把炕用竹糜笤帚扫了一下。
炉子里的火还没灭,她睡着的时候,牧腾加了不少的炭。
她断定这不是牧腾今早进来加的。
虽说牧腾的房子没有门,只有一块帘子,但是她相信牧腾的人品,相信他不会趁着她睡着闯进来。
炕桌上还放着体温表,和一杯凉白开。
昨天都用过牧腾的水杯,她也不矫情,拿起放在地上的竹编水壶往杯子里加了点开水,端起喝了半杯,剩下的洒在土地上。
刚才米雪叽叽喳喳的聒噪声音她都听到了,没有出去是没有那精力和她掰扯。
今天虽说整个人都清爽了一些,但是还有些乏力。
她想把自己换下的衣服拿出去,可明明放在炕边的怎么没有了?
真奇怪。
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有啊!
她掀起门帘准备出去,猛地又站住,尿盆还没倒。
渐渐地,她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色,让她看起来娇媚动人。
回头,地上哪还有尿盆的影子。
这……
牧腾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牧朵?
胡芯儿赶紧掀帘子出去。
沈莲在那屋听到胡芯儿的脚步声,隔着帘子问道:“芯儿,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胡芯儿只得站定,转身掀起沈莲的门帘走进去。
沈莲正在绑腿。
胡芯儿赶紧道:“牧婶,我来帮你。”
“不用,我自己也可以,你现在感觉咋样?”
“好多了,昨晚上出了汗就轻快了许多,让你们费心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只要你没事就好。”
沈莲看到胡芯儿只穿了一件秋衣和外套,赶忙就道:“这二八月的天气变化大,你一定要穿厚实了,你这孩子身体不好,更要比别人多注意。”
这孩子每次一感冒就让人心惊肉跳。
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嗯,我这就去加衣服。”
“今早上就让牧腾做饭,你这几天也别上工了,就在家里待着。”
其实像她这样的孩子不上工也饿不死,只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这是觉悟问题。
“谢谢牧婶,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芯儿乖静的回答。
让沈莲有喜欢了几分。
城里来的姑娘都不可一世,对村里人都瞧不起,哪会愿意听别人说。
但是胡芯儿不会,总是能安静的听她说,并且应下。
要是能做她媳妇倒也好。
“以后别和我们客气,都住在一块也是缘分。你赶紧去换衣服吧!”
胡芯儿感受到母亲的那种关心和疼爱,虽说屋子冷,但是心是暖的。
她的命是好的。
能碰到这么关心自己的一家人。
胡芯儿开门出来,看到牧朵正在喂鸡,她刚要问,就看到挂在线上的,她的衣服,衣服都是挂了木衣架的。
挂衣架出来的衣服平整,每次洗完衣服她都是要挂衣架的,没想到有人会记下她的习惯。
衣服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洗出去不久。
厨房的烟囱,白色的烟雾缓缓上升,消散在云朵里。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还能听出笨拙的感觉。
“芯儿姐,你醒来了!”
牧朵把罐头瓶子放在厨房的窗台上。
罐头瓶子里还装着半罐子土和米。
前年秋底队里分了两只中等大小的母鸡,从此牧朵就成了他们的专职饲养员。
她夏天捉虫子砍草,秋天就会出去捡路上掉落的谷类,不好捡,她就连土一块装回来,到时候洒在鸡栅栏里,让它们自己捡的吃。
不过这些鸡并不怎么下蛋,都长了肉,胡芯儿还想哪天要不要忽悠的吃了,重新买两只下蛋鸡回来。
胡芯儿一边向她招手,一边往牧朵跟前走。
牧朵紧走几步过来。
“芯儿姐,怎么了?”
自从那天胡芯儿给她扎马尾后,牧朵这几天一直扎马尾,虽然扎的不光整,但是好歹扎起来了。
看起来倒是有一种凌乱美。
“我的衣服是你洗的?”
见胡芯儿压着声音,牧朵也学着她压着声音。
“不是我,是我哥!不过是我进去把你的衣服拿出来的。”
胡芯儿松口气,她就知道牧腾不是那样的人。
那不用问,黑瓷盆也是牧朵帮忙了,这孩子真是让人疼。
胡芯儿摸摸她的头发。
“我哥洗的可认真了,他都快把左斌哥哥的洗衣皂用完了,不知左斌哥哥待会来会不会哭。”
牧朵笑的贼兮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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