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山和牧东见他往外跑,赶紧跟上。
要是不跟着,他万一发疯了怎么办?
几人一直跑向坝口。
牧腾踩着地上杂乱的砖块,去看砖缝。
不过很多砖把砖茬堵住了,也看不到。
他只得把堆起的砖往一边的空地上扔。
“牧腾,你小心点,上面的砖会不牢固,万一塌了怎么办?”
牧原山走的慢,等他走上来就看到牧腾就蹲在洞口的砖上。
“叔,你别过来,牧东,你过来。”
牧东:这一看他就是外人,他也怕死的好不好。
“快点,磨磨蹭蹭。”
被牧腾一吼,牧东的速度放快。
“怎么了?”
“你把那边的砖先扔过去,把砖茬子给我找出来。”
“你是要做什么?”
“别废话,赶紧的。”
牧东只是生产队的二队长,而牧腾既是民兵队队长,又是生产队的大队长,所以这么说来,他是要听牧腾的。
两人扒拉了一会。
牧腾问:“你看一下那个茬子是不是你之前见过的。”
牧东直起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仔细看着,“我这记不清了呀,谁会在意这个细节。”
“你仔细想想,记个大概就行。”
牧东盯着砖茬子想了一会,蓦地眼睛一亮。
“哦,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时小等说,这砖茬子倒不像是水冲垮的,倒像是谁敲开的,毕竟水冲垮的砖还是齐整的,即使有磨损,那也是轻微的。”
小等是民兵队的民兵。
牧东蹲下细细查看。
“当时这些砖就有了磕碰……”
“是不是这样?”
牧腾拿起一块砖给他看。
砖头侧面有一个浅坑,就像是被人凿过似的。
而且还缺了一个小角,相对的另一个角也没了,不是那种碎砖的锋利的封口,而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的。
“牧腾,你该不会说这次垮塌事件是有人搞出来的。”
“具体的还不知道,我得查。”
他得找到作案动机。
这人这么做无非就是害全村的人。
这水下去损失的是土地。
难道说不是村里人?
毕竟没人想死,除非这个人得到了更多的好处。
“不是吧,是谁这么大胆敢做这样的事,这是要掉脑袋的。”“
要是查出谁不顾民众的利益和生命,故意为之,那他的生命也到头了。
牧腾的手摸过砖头的磨损处,眉毛拧成了波浪线。
但愿他的猜测是错的。
“狗子带人清理这里,你留下看着吧,我还有点事,忙完就过来。”
“好!”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牧东不敢大意,一下子也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
“我发现坝口有问题。”
牧原山和牧腾并排往回走。
“从一个口子你能看出什么?”
“那道口子一开始应该没有这么大,水的冲击力是有,但是不可能大面积的冲垮。”
“那中途就没有冲掉的?”
“即使中途冲掉,那也不会冲掉那么多,水滴石穿这都是慢工,要是水流是长期的话,这样一整个坝也说不定会拉垮,但是水流大也就那么一瞬,不可能会冲掉那么大一个口子的。”
经牧腾一分析。
牧原上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按你这么说是人为的,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需要查看动机,我觉得这人应该不是去故意摧毁坝口,他应该是借助水势想达到某种目的。”
牧原山站定,“你是说他不是一开始就摧毁坝口,中途,也就是你救孩子时,突然加大的水流那会才动的手?”
牧腾没答,因为他的证据不足,现在不能先下定论,会影响他的思路。
牧原山思索了一下道:
“你说这人该不会还是害胡知青的那拨人吧,毕竟胡知青今天也去了,而且他们还有可能是报复。”
牧腾也想过这个设定,但显然是不成立的。
“应该不是,第一、雨这么大,他们要潜伏在哪里?”
“第二、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坝口冲垮了。”
想到这,牧腾眉心的疙瘩越拢越大。
中途碰到狗子。
他拉住狗子问,“你来找我的时候是谁告诉你坝垮了的。”
“没看到人,我不知听谁吼了一声,就赶紧来找你了。”
……
牧腾真是佩服他的单纯。
别人就一句话,他就信了。
这条线索暂且断了。
牧腾一直忙到下午,事还有很多没做完,他看一眼时间能做饭了。
扔下一摊子事就往回走。
“牧腾你小子去哪啊?”
“村长,人是铁饭是钢,我现在饿得慌,吃完饭我会过来的。”
被雨水洗刷过的大自然都是干净明亮的,就连飘扬的那抹红色都是鲜艳的。
“诶,之前怎么不见你饿的慌。”
“之前还小,现在有点岁数了扛不住。”
牧原山被他气到,终于脱下鞋扔过去。
牧腾没躲,但是鞋子也砸不到。
他又把鞋子送回来给牧原山,这才走了。
胡芯儿睡着,她的枕头边窝着包子,时而喵的一声。
或许是它的声音太小,又或者是胡芯儿睡得太沉。
竟然吵不醒它的主人。
牧腾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他探了探胡芯儿额头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的温度,感觉正常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望着她沉睡的容颜定住。
胡芯儿的五官很精致,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
不描而黑的眉毛很有型,服帖在眼畔。
她的水眸微微闭合,长长的睫毛弯翘着,阳光从窗户打进来,落在她的脸上,睫毛斜侧的在她脸颊上留下一片阴影。
她的唇色稍微恢复了一点颜色,看上去不那么骇人的白。
她的皮肤就像冬日的白雪,没有一丝杂质,自从感冒后,她就像是失去水分的花朵,皮肤都没了水分。
心里疼惜,他没忍住伸出手摸上去。
或许是他的手太过粗粝,没一下胡芯儿就醒来了。
她掀开长睫毛的眼皮,看到牧腾,先是愣了一下,随及做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在牧腾的手上蹭了蹭。
牧腾一愣,登时,手心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击心脏,可怜的心被撩拨了,怦怦跳。
他温柔的问:“醒了?感觉好些没?”
说良心话,胡芯儿把牧腾的手当成了包子。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赶紧躲开那只手,面红耳赤,眼神微微闪躲。
“好多了,你怎么在这?”
“刚回来就过来看看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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