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芯儿看向台上,牧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隐藏在牧原山的影子里,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可以看出他的神情,从容淡然,就好像现在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胡芯儿甚至可以想象的到,他嘲讽的挑起嘴角的模样。
高菊香这个样子,在他看来就像是跳梁小丑吧!
高菊香继续说,刻薄的声音不用话筒都很高。
“所以,我才不得已退婚的,谁知,这件事就让牧队长耿耿于怀了,竟然一直记着仇,大家给我评评理。”
“我今天不就是上门说,要是他愿意娶小青,那我就在考虑一下,要是不行娶小花也行。”
下边不知谁喊,“高菊香,你家女儿就是货物吧,想给谁就给谁,也不怕小青夫家知道了退婚。”
“放屁,我们又没退。”
这话不就是在说,只要牧腾同意就会退婚吗?
“谁知,胡知青就说她和牧队长订婚了。”
她此言一出,下边一片哗然,那声音就像海浪袭来了一样。
胡芯儿所在的位置顿时成了焦点。
也是神奇,这么黑,他们怎么就一下认出她来了。
“左斌,我们俩订婚可有啥奇怪的?”
她的脑袋不懂,眼珠左右转着。
“城里来的娇小姐嫁给了一个大老粗,谁不好奇,指定认为你们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左斌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发现了,胡芯儿看着比较传统的大小姐,实际上,她的想法很……很与时俱进。
所以他说话才不忌讳。
胡芯儿嘴角抽抽,“思想这么龌龊吗?”
“毋庸置疑。”
左斌一条腿的膝盖曲起,手肘搁在膝盖上,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吼一声,“看什么,再看也没喜糖,糖多贵啊,别惦记。”
后边的高慧好久才合上嘴巴,胡芯儿还真是贱种,竟然找了一个乡下泥腿子,未来的一辈子恐怕都要在这里过了。
希望她能熬得住。
话说回来,她这样做倒是也聪明点,找了牧腾,至少会让她在村里好过一些,看来她果然是一来就搭上了牧腾这条独木舟。
只是,都订婚的人了,左斌还这么维护,她的手段还真高明。
以后还真的多和她走动走动,学习学习。
高慧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
他们认为胡芯儿早就勾搭了牧队长,要不然牧队长一直维护她,还给她轻松的活。
很多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无知就表现在这里,他们认为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吗?
只要哪个女孩和男人多说笑一句,就是有不正当的关系。
左斌说完,台上牧腾懒懒道:“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还真是不赖。”
“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说,高菊香今天带着她的儿子儿媳去砸我家的门,要不是我及时回去,家里还带伤的老母亲,和我身体不好的未婚妻会怎么样,你们也清楚。”
“他们上门要做什么?”牧腾自问自答道:“就是因为作为定亲信物,我给我媳妇了一条项链,这就被高菊香看在了眼里,昨天没抢走,今天就带人抢上门了。”
“哦,我和朋友借了一辆自行车,昨天刚进村,高菊香就要和我抢,当时被我喊走了,今天趁我不在,就想把我家洗劫一空。”
“高菊香,你上门就是为了我的自行车和我媳妇的项链,我说的对也不对?”
“不是,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你就是想把女儿再嫁给我,就是为了自行车和项链是也不是?”
牧腾声音凌厉,穿透空气,直逼高菊香。
高菊香吓的脖子一缩,“那我把女儿嫁给你,你不得给彩礼啊。”
“所以你还是为了那些东西?”
“要是没东西,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你。”高菊香翻个白眼,心想要是你没钱,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那就是承认你惦记我家东西,抢上门了?”
牧腾的话,让高菊香结巴起来,一时找不到借口了。
“我……我,我不是说给你说亲吗?”
“高菊香,你还想狡辩!”
牧原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高菊香吓的连连退了几步,“我这不是没有拿走吗?”
“哼,按照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应该让你抢走了?”
牧原山都气笑了。
“高菊香,还不自我检讨,那么下面就由大家来评评理,之前牧队长说的是不是在理,有没有冤枉他?”
“牧队长说的对,她就是迫害乡亲们的地主老贼。”狗子接着牧原山的话,大吼一声。
接着又有人怒吼,“这样的人就该灌大粪,就该挂牌子游村。”
“她这就是地主的行为,我们绝不能容忍。”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都是受过压迫的人,最痛恨这种强抢豪夺的做法了。
所以他们感同身受,情绪一下子就被带动了起来。
“打倒地主老贼,打倒高菊香。”
“打倒高菊香!”
……
一开始大家都坐着三三两两的喊着,后来越喊人越多,喊着喊着就站起来了。
声音一阵高过一阵,还有往台上扔石子的,有扔草的,一时的情形像极了电视上的死刑犯被人扔东西。
胡芯儿还没见过这阵仗,生怕被人踩到,和刘蓉两赶紧站起来,一直退到最后。
也看到了小青和哥哥站在后边低着头。
小青看到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跑了。
胡芯儿:有毛病,怪她?还不是他们爪子伸的太长,惦记她家的东西,惦记她的男人。
这次不让他们长点教训,以后还会更加张狂的。
先等这群人发泄完,她在要点精神损失费。
台上,高菊香嚎叫着,躲都没地躲。
胡芯儿想,这里边应该还有平时吃过她亏的人,刚好借此发泄。
就她这样,肯定没少得罪人。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牧原山叫停。
高菊香再不敢找借口,痛定思过,态度诚恳。
等她忏悔完了。
胡芯儿这个当事人这才大摇大摆的上去。
“牧婶在家都吓的生病了,下午在家不吃不喝,就躺在炕上,大家也都知道,牧婶心地善良,对谁都很和善,她的腿伤还没好利索,在这么受惊吓,怎么能扛得住。”
“我倒是不算什么了,这躺了一下午,为了来作证,也是撑着过来的,但是牧婶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要是她还不对,我们还得问医抓药,那这些钱算谁的,我们还得给牧婶补身子,受惊吓的人哪是那么容易缓过来的。”
胡芯儿说着说着,踉跄了几步,被牧腾一手从后腰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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