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本该倒头呼呼大睡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之前牧大婶还让去他们家睡,说新娘子不能和新郎在一个房子里,得从外边往回来引。
可是她想父亲,不知他们是什么情况,都十点多了还不见人。
要是有他在的话,他在哪,她就跟着哪,父亲就是家。
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结婚,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
熟悉又陌生的哥哥也联系不到。
想到这里,胡芯儿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包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难过,喵呜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胡芯儿越发感到伤心。
院子里,牧腾留了一盏马灯,屋内也能照射到,所以她就关了手电,刚好遮住她的泪光。
突然,一道车声传入耳中,胡芯儿屏住呼吸,就听到关车门的声音。
她一喜,连眼泪都顾不得抹,本就和衣而睡的,这下直接跳下地,鞋子都来不及穿好,拖拉着就冲到门边,拉掉门插,打开门就飞奔出去。
牧腾还没睡,在外边干活,听到车声就开了大门。
他刚要和来人打招呼,就听到胡芯儿的动静,一回头,就看到光打在脸上,晶晶亮的泪水。
他怔住,也就是说媳妇刚才一个人在屋里哭。
她哭了多久?
他也是刚听到声音,用最快的速度开的门,而她也是第一时间听到声音就冲出来了,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睡,衣服都穿的好好的。
他这个丈夫还是不够责。
竟然没察觉的她的不开心。
大门外的几人的视线跟着牧腾看去,就见站在院子中央的胡芯儿紧咬着唇,倔强的不让泪水掉落,但是泪水缺如珍珠一般,大颗落下。
任谁看了都动容。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芯儿,你这孩子……”
胡国志推开牧腾,先走进来,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让他无时无刻不牵挂的女儿。
“爹,你怎么来的这么迟,我以为你不来了。”
胡芯儿泣不成声,大声质问,随后就垂头,委屈的像个没人疼的孩子,低低道:“我……我甚至想,你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门口站着的左叔和刘叔长呼一口气,拍拍牧腾的肩膀,他们还以为是牧腾欺负这孩子了。
要是让人家爹看到,这婚事不得黄了。
不过看到孩子这样,他们这些当父亲的也难过。
远嫁他乡,就这一个亲人,能不伤心吗?
“你这孩子,我既然答应了你,怎么会骗你,就是天上下刀子,爹也会来的。”
胡国志拿出手帕给胡芯儿抹眼泪,他的老泪也忍不住的落。
要是他没来,真不敢想象孩子会怎么样?
“小胡,这是我们的错啊,临时有个会,就耽误了,刘叔向你道歉。”
胡芯儿用手背把泪说抹掉,抬起头摇了几下,“我谁都不怪,这不是就要结婚了,就矫情了。”
“哈哈哈,你这孩子。”
牧婶也出来了,几人打过招呼后,就赶紧他们进屋。
牧腾招呼他们洗漱了一下。
牧婶和胡芯儿去做饭。
牧腾出来倒水的时候,碰到出来找东西的胡芯儿。
他拉住胡芯儿的胳膊,走到一边。
“以后不许偷的哭了,有什么事都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听到没有?”
“我没偷哭,就是看到我爹了,就忍不住了。”
牧腾微微叹口气,“嫁给我觉得委屈吗?”
胡芯儿怕他想歪了,赶紧道:“不委屈。”
还把自己眼睛睁的圆溜溜的,让牧腾看到她眼里的真诚。
牧腾无奈的弹了弹她的额头。
“你以后还藏事不?”
胡芯儿回答的很干脆,“不藏了。”
她说完,快速在牧腾的脸上亲了一口,赶紧跑回厨房。
牧腾愣了一下,回神后,哪还有媳妇的影子。
胡芯儿和牧婶今天也没节约,舀了一盆面,做汤面。
牧婶和面,胡芯儿做臊子和拌凉菜。
一些干货下午那会就泡上了,这会都泡发了,在加上点青椒和黄瓜就能拌点爽口的凉菜。
白天的时候,胡芯儿用调料炸了点香油,滴上一点,真的很香。
两人动手,很快就把饭做好了。
他们来的时候还带了司机,总共是四个人。
三个人穿的都是军装,这一下子,感觉房子都逼仄了。
明天他们一出场,牧家的门面是涨起来了,任谁都不敢小瞧。
吃完饭,牧腾想要开点酒,被他们拦住。
“明天喝也不迟,我们又不急着回去。”
“就是,明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能有半点马虎,时间也不早了,早些歇着。”
小汽车的声音,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这个时候来车子,指定是来牧腾家,同时,也只有他们家才熟识有汽车的人。
而能有这排场的,指定是来自省城的,牧腾父亲的战友。
所以,村长马不停蹄的赶来。
几人相互寒暄了一番,村长叫他们几个去家里住。
“我家的房子空着,大儿那边的房子也空出来了,就由老婆子和我大儿媳陪着芯儿在那边住。”
“明天也好从那边出嫁。”
“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可芯儿这孩子说爹在的地方才有家,她哪都不去了。”
闻言,胡国志又一阵难过,“这孩子都出嫁的人了,还黏着爹,也不怕人笑话。”
胡芯儿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才不会那么认为,就撒娇反驳道:“我就是七老八十,不还是您的孩子。”
胡芯儿的话,是胡国志难过的情绪缓和了些。
一晚上,一会开心一会难过的,胡芯儿觉得都精分了,该不会是婚前恐惧症吧!
牧腾拿了茶,还拿了一瓶酒,送他们去村长家,安抚几人休息后,才送胡芯儿去她住的地方。
临分别的时候,在天时的保护下,胡芯儿大胆的攀住牧腾的脖子。
“未婚夫,永别了。”
她在牧腾的唇上亲了一下,牧腾被勾起,就想加深这个吻,胡芯儿捂住他的唇。
“刚才是告别的,不宜纠缠太久,除非你不想结婚。”
得,这一句就把牧腾说停了。
她慢慢的松开手,借着圆满的月色,深情的看着牧腾,下一秒,重重的吻住牧腾,就在牧腾有所行动的时候,她又快速离开。
“牧先生,明天见。”
说完,她就迅速抽身离开,奔向那个亮着光的屋子。
独留牧腾在夜色中凌乱。
学着胡芯儿的口气,他也道:“胡小姐,明天见。”
这个称呼也就是没人的现在他敢说,要是被人听到了,就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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