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有左斌看着,牧腾让狗子和村长先回去,他去找高瑞。
家里,胡芯儿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早上吃的饭到那会全吐了。
这会半靠在被子上,竖起耳朵时刻听着拖拉机的响声。
手里拿着的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沈莲端着一碗熬酸菜进来。
“芯儿,咱们的菜腌酸了,我给你做了熬酸菜,你尝尝看。”
胡芯儿没有胃口,沈莲想到她喜欢吃酸辣的,不喜欢油腻的,就做了一碗开胃的熬酸菜。
知道她喜欢吃辣,还少放了点辣酱。
沈莲把炕桌拿的放在炕上,碗搁在上边,碗里还散着滚烫的气息。
胡芯儿这会肚子还真饿了,把书折了一角放在一边,“妈,以后不要专门给我做饭了,您有事先去忙,我饿了自己做。”
“不忙,妈有什么可忙的,这会的天,山上的活没多少,我在家闲着呢!”
其实沈莲也打算好了,只要儿媳妇在家,她就在家休息,照顾儿媳妇。
要是芯儿去学校,那她就在这段时间里就去干活,这样还能赚点分,赶芯儿回来时,她先回来做饭,这样就不耽误媳妇吃饭。
胡芯儿拿起筷子,挑了一口菜吃进嘴里,眼睛却瞥见碗底的大米饭。
眼睛被似乎被氤氲的热气蒸到了,瞬间眼里汪满了水汽。
“芯儿,怎么样?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
胡芯儿没有抬头,她怕眼泪跑出来。
不知是她想多了,还是怎么了,感觉怀孕后,人变得异常敏感,情绪多变,说来就来。
这会一感动,就想哭,特矫情的那种感觉。
“妈,好吃,我爱吃。”
“喜欢吃就好,你不能吃太多的辣子,我就放的少了点。”
“妈,没事的,这样挺好的,我们的酸菜真好吃,明天继续吃吧!”
酸菜酸酸脆脆的,还真合胡芯儿的胃口。
“好,你喜欢吃就好,那我去忙了,你吃完喊我,我给你盛。”
“妈,我自己来就好,你和朵朵也吃点,真的很好吃。”
胡芯儿趁沈莲背过身的那一瞬间,抹掉了眼里的泪,抬起头来。
“这会三点多,早着呢,我看朵朵吃不,妈是不饿。”
沈莲准备跨出门的时候,胡芯儿又喊住她,“妈,小米和玉米碎里边含的营养很多,下次就别给我做大米饭了。”
怕婆婆不信,胡芯儿又补充一句,“真的,不骗您。”
他们这边主产小米,大米很贵的,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
平时混合的都很少吃,今天婆婆竟然给她精做了。
“那好,那我就把三种掺和着来,这样营养就都有了。”
胡芯儿吸吸鼻子,莞尔一笑。
就听到屋外婆婆喊牧朵吃饭的声音。
这时,拖拉机的响声传来。
不知是不是牧腾回来了?
胡芯儿看了眼刚扒了几口的饭,这是婆婆刚做出热乎的,要是她这会出去,等回来,婆婆还得帮忙热。
还会担心。
再说,要是牧腾回来,指定第一时间回家,她还是安稳吃饭吧!
想到这里胡芯儿放弃了立马去找人的打算,开始扒拉饭。
一碗饭刚吃完,就听到大门响。
接着就是狗子和婆婆打招呼的声音。
“狗子,你嫂子在里边呢,你先进去,婶做了饭,赶紧吃两口暖暖身子。”
“好!”
狗子也不作假,进门前,隔着厚厚的门帘还喊道:“嫂子,我进来了!”
“进来。”
狗子一进来,瞅了眼胡芯儿,见她吃饭着,心里明白了,婶子这是给嫂子做饭吧。
“婶子对你可真好,专门给你做饭吧,你的病还不好?”
狗子怕把寒气过给胡芯儿,直接就拉了一个马扎去火炉跟前。
他以为胡芯儿上次检查的病,还没好。
“好的差不多了,你婶把我当女儿,可不就疼着我。”
“你哥呢,事情怎么样了?”
“哥还真了解你,他怕你着急,就让我一回来就来找你,这不,我把拖拉机就停在旁边,村长自己走回去了。”
狗子的手冻的红红的,放在火炉上烤的,就像伸展不开似的,皱着。
“我哥一会也会回来,医院有左组长看着,我哥去找韩队了,说调查一下这次事件。”
“那个中毒的人还在观察,需要48小时才能知道具体情况,现在命保住了。”
沈莲端着一碗饭进来,给狗子后,她没走,看到胡芯儿碗里没饭了,要给她舀,胡芯儿说这会不饿了,让她先坐着。
胡芯儿知道婆婆也着急,就让她一块听,既然没危险了,就是一个好消息。https:
“刚才左组长和我哥都说这事是被人陷害的,所以医药费有韩队给医院打过招呼了,也没给垫付。”
“我哥这会就是去查这件事去了。”
胡芯儿问,“这人在哪喝的酒?”
“家里,而且这人的婆娘说,喝酒的就这人一个,一口咬定就是我们的酒有问题,这不是瞎扯吗?”
“我就没见过一个人,还喝那么好的酒。”
狗子大口吃着,还不忘夸一句沈莲,“婶,这酸菜真好吃,脆脆的,不过还是泡水吃更好。”
狗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完全没有被这严肃的话题影响到,站起来,自己拿暖壶往碗里加了水。
胡芯儿见他这么吃,感觉很好吃,待会她也要这么吃。
……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惦记着吃,真是没心没肺。
狗子继续说:“你说我们喝酒不都是几个人几个人的喝,这才有意思嘛。”
“这家人的生活条件怎么样?”又想到狗子他们也没去人家家里,就换了种问法,“你看到中毒的那个人家里人穿的怎么样?还有说话做事什么的?”
“哎,别提了,那老娘们穿着补丁衣服,还邋里邋遢的,哦,她就是一个泼妇。”
“今天早上差点把村长挠了,被左组长和哥拦住了,她就坐在地上哇哇的哭,还嚷嚷着我们的酒有问题。”
“这不是败坏我们的名声吗,好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一样。”
狗子一边吃一边说,一点也不影响。
“这不是咱们这没有那个什么玩意来着,要把那个人喝过的酒拿去省城,只有省城回来,才能知道是不是我们的酒有问题。”
“是化验吧!”
“嗯嗯,对,我哥还把咱们没有开封的酒也拿去了,说做个比对,怕有人在酒里做手脚,我就想不通了,谁那么坏?”
狗子比较单纯,不知道社会有多复杂。
这还是村里,农村副业搞酒的也有,只不过都是自己拿容器,称斤的,装瓶这么洋气的,还就他们一家。
所以倒也算是没有商业竞争。
想到这里,胡芯儿突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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