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斌的帐篷真是帮了大忙,省了太多的事了。
这么多人,一次都坐下了,还不拥挤。
沈莲松了一口气。
牧腾请了刚关门准备回去过年的,巷子口卖拼三鲜的老板,到结婚那天都需要有人做饭,母亲和媳妇做这么多人的饭太累。
而且明天开始,两人的活不少,接待人,要帮牧朵准备的东西也很多。
牧腾的安排,深得胡芯儿意。
吃饭的时候,村里的婶子盯着暖暖看啊看,突然大叫一声,“哦,我想起来了。”
村里的婶子和胡芯儿坐一桌。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暖暖。
胡芯儿和刘蓉相视一笑,都明白婶子说的是什么,却都但笑不语。
“婶子,你咋了一惊一乍的,我这肉差点没吓掉。”
高兰兰把一块肉夹给小儿子,小儿子大口大口的吃,看着很爽口美味。
“我能吓掉你的肉?要是能吓掉,你会求着我给你吓掉的。”
婶子一语双关。
高兰兰现在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多斤,牧强家的光景在村里算是中等,吃喝是不愁的。
高兰兰在怀孕的时候嘴馋,一天吃吃吃,也不控制,自从怀孕后,也没怎么劳动。
生老二的时候,因为身体好,差点难产,那会足足胖到一百七十多斤。
就连医生都称奇。
毕竟这个年代还不是富得流油的时候,能吃这么胖,没点家底怎么养的出来。
而且这个年代的人,都以勤劳致富出名,谁人不劳动,很多人劳动到生的那天,所以很少有人会不好生,尤其是第二胎,有的媳妇生完还能自己把孩子抱出手术室。
也因此,有很多人家,甚至不让媳妇去医院,找一个接生婆在家就办了。
当然,高兰兰的婆婆也那样想的,也那样要求了。
高兰兰毕竟是受过科学教育的,她不愿意,牧强倒是疼她,听她的话,送高兰兰去了医院。
不光是老大,就连生老二的时候也是。
婆婆干生气,没用。
高兰兰本就好吃懒做,生完老二以后,和婆婆关系不好,她就自己在家带孩子,带孩子本就是辛苦活,也不能说闲着。
可高兰兰和其他妈妈还真的不一样。
能糊弄就糊弄,饭不做,衣服不洗,家不收拾,牲口都饿的嗷嗷叫。
两孩子也干巴瘦,穿的衣服更是脏乱破败。
家里门外都是烂场子。
经常需要牧强劳动回家做饭。
懒惰能使人落后,高兰兰就是这样的懒人,大人孩子的衣服都没有一件是干净修补整齐的。
婆婆看不过眼会给孩子和儿子缝一缝。
牧强性子好,有时生气不过,对高兰兰也是凶几句,并不会打骂她。
土地承包开后,各家管各家的,没人会催高兰兰干活。
而牧强,说几句,高兰兰不听,他也没招,本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他宁可自己多做点。
时间久了,高兰兰就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
所以生完孩子后,一身肉也掉不下去。
她貌似没做新衣服,现在身上的衣服紧巴巴的,一件小圆点的花棉袄的扣子被拉扯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开了一样。
高兰兰本就个子不高,在加上一身肉,让她的脖子都短了很多,拥着大肚子,她往那一坐,特别的有佛像。
她还经常把自己的这身肥肉归咎于生孩子之上,试问这个年代向她这么胖的人又有几个,她算是把好吃懒做演活了。
刚才看到刘蓉后,高兰兰脸上的羡慕那是排山倒海啊。
谁不知道刘蓉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困难户,很多人私下议论这姐弟俩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谁知人家的日子不仅没过成吃了上顿没下顿,反倒是在城里安了家,扎稳了脚跟。
刘蓉虽然不如胡芯儿貌美好看,但是人家也年轻啊,生完两个孩子后,身材都没走样。
她还会穿衣,一条黑色紧身裤,一双半腿的中跟靴子,上衣搭了一件收腰刺绣毛呢,毛呢是小v款式,刚好露出里边的针织的高领毛衣。
刘蓉来的时候在外边穿了一件长款羽绒服,要干活,嫌碍事,就把衣服脱了。
而在锁骨的位置还有一条很漂亮的项链,细链子,坠着一条小黄鱼,别提有多好看了。
刘蓉的半长的头发烫了,半扎着,刚好露出一对金子耳钉,精致又好看。
不仅如此,她手上还有一块,一看就不便宜的手表,看着和胡芯儿的那款差不多。
胡芯儿是什么人,她能戴不好的吗?
可见刘蓉现在活得有多好。
再看看人家丈夫,那是一个医生,省城大医院的专家,那是人家排着队求看病的医生。
人家哪里还有当初在农村的那种傻不拉几的模样。
现在呢,儒雅绅士,一身行头就连县里的干部都没有。
人家还会说话,别人夸他有本事,他会说,都是他命好,娶了蓉蓉,家里能过的的红火,都是媳妇有本事,会持家,还有本事赚钱。
这话搁谁谁不爱听?
高兰兰就觉得自己身材不好,要是好了,那好日子不可劲的也来了。
再说,她要是待在城里,有好吃的,好用的,同样是女人,她怎么会比刘蓉差。
高兰兰把这都归咎于男人没本事,她命不好,眼瞎,找了牧强这样的。
人家农村的往城里跑,她傻乎乎的,城里人混成了乡下人。
这一张脸都蹉跎成什么样了。
刚才她在卫生间都看到了,胡芯儿家用的都是好东西,卫生间就放了几套油油(护肤品),她一个人用这么多,皮肤能不好,人能不好看吗?
胡芯儿这样,刘蓉也指定这样,她和胡芯儿关系好,两人还经常在一块,要不然皮肤怎么都一样好,身材怎么能一样保持。
高兰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肥肉,没少抱怨。
被大婶说出来,她心里很生气,她也是要面子的人。
可又不能像村里一样吵回去,今天在坐的很多城里人,还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还不笑他。
所以,她就忍着,等回到家,再找机会和她怼。
“大婶,你第一次进城,看到什么不稀奇,稀奇归稀奇,你可别喊,不然在这人多了,被你这一喊,大家都别吃了。”
高兰兰的意思很明显,少见多怪,没见过世面。
大婶绷起脸来,“我是那么眼皮子薄的人吗?我是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你看到牧腾家这个小妮子就没想到什么吗?”
“想到什么?”高兰兰下意识的反问。
“你不是天天嚷嚷着嫌弃你家两小子,想要一个妮子吗?”
“那和芯儿家女儿有什么关系,就我家这样,人家也不能给我不是,即使我家好,人家那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闺女,能给你?”
高兰兰还有气,和大婶说话就冲了,自然是没想到这里去。
“哎呀,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什么眼神,什么脑子?”
再次被怼,高兰兰的火气霎时就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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