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修建也就两三年,里边的设施设备都是跟着潮流走的,要说有缺点,那就是大家共用一个厕所,共用洗漱间。
洗漱间里有热水,供应时间段是早六晚十一。
不过这些设施每层楼都有,用着也方便。
招待所有三层,每层有八间房,不光招待家属,还会招待一些来演出的演员们,以及一些来视察的领导。
一二层家属用,楼上一般不安排人,除非住不下。
今天有十大几个人,得安排上边去。
家属们的觉悟都不错,有带头争着住一二楼,剩下的在陈建国面前也不能丢了觉悟,便也加入了争抢,他们让陈嫂子带着牧朵住三楼。
陈建国的职位不低,大家这是向他示好,当着陈建国的面,谁能不卖好。
现在陈建国带队,也是大家对他的尊重。
最后剩下三个,也就是牧朵和陈嫂子,还有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婶子,她去上厕所了,等她回来,房子都分好了。
这位婶子的儿子是个连长,媳妇大着肚子,来不了,就她来了。
陈建国带着几人上楼。
先给那位婶子安排好,陈建国才带着两位找各自的房间。
牧朵不想打扰两夫妻的独处时光,拒绝了陈建国的带路。
她自己回房。
按照陈建国所说,这里的房间结构都是一样的,全是按照城里的宾馆的标准。
牧朵把门关上,环视了一圈。
两只一米二的单人床,床头柜,靠窗一只小圆桌,两把柳条椅,上边还放了毡垫。
圆桌上放着两个白色的茶杯。
至于热水壶和洗脸盆都在招待所的管理处,一会会有人送来,自己也可以过去领。
在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抽绳的小袋子,上边写着洗漱用品。
牧朵放下包裹,好奇的把小袋子解开看了一下,里边装着一块白色的小毛巾,一块香皂,还有一把木质梳子。
不错不错,这配置可以。
牧朵手摸了摸床单,凉凉的,滑滑的。
平整的床单看着很干净,句陈建国所说,这是今天早上才换好的。
看来是这样,房间一尘不染,牧朵舒心了不少。
她来的时候想着带床单被套,又觉得不妥,要是她带着床单被套,被人看到后,会不会以为她嫌弃队里。
犹豫了很久后,她最终没带。
靠墙有一面敞开的挂衣裳的格子,牧朵把自己的几件上衣拿出来挂上。
“咚咚咚!”
牧朵还没收拾好,就听到敲门声。
她把手里的衣服放下去开门。
门外站着陈建国,牧朵朝后看了一眼问,“嫂子呢?”
“你嫂子穿外套去了,我去取了水壶和脸盆过来。”
牧朵这才看到他手上拿着水壶和一个红色的瓷盆。
“水我已经打满了,你要是不够用,出了门右边直走就看到了,找不到可以喊你嫂子。”
牧朵赶忙让开,请他进来。
陈建国进来后,把水壶放在圆桌下边,洗脸盆放在墙边。
“这三楼就你们三个住,再没人,也安静。”
陈建国一开始就打算安排牧朵住三楼。
“政委,左斌不和你一块吗?”
问完后,牧朵惊觉不妥,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问你们的事,我就是想问左斌在不在这里?”
她抱着侥幸心理,或许左斌就在这里,只是脱不开身过来,指不定一会会突然敲她的门,给她一个惊喜。
陈建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个我可说不准,虽说我们是搭档,可他是我领导,我是提议的,他是做决定的,说白了,我还得听他的。”
“我前天就赶回来了,至于他,今早电话都打不通,估计不在营区,要是进山了,那想回来,可就难了,除非长了翅膀。”
山林浓密,带着任务,还真的一下回不来,这个是实话。
“他知道我来吗?”
“我给他说过会邀请你,剩下的就要考验你们的默契了。”当初他给左斌说的时候,左斌没吭声。
不过他想出这个活动的时候,左斌是赞成的,他说不错,可以试试。
后来他觉得这头脑一热提出来的点子还不错,这样的活动更能让家属了解队里的情况,能更好的支持他们的工作,这样一来,他们的工作量也降低了。
说干就干,就整出来了。
牧朵扯扯唇角,想把内心的失望遮掩起来。
“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陈嫂子手里抱着外套。
“不用,我差不多好了。”
“那好,你洗漱一下,休息一会,我和老陈去家属院那边看看,好久没回来了。”
“好。”
“一会我们回来找你一起去吃饭。”
“招待所门房有电话,要是打电话可以去那里,要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门房那里,任何需求都可以。”
陈建国又叮嘱了一声。
牧朵点点头。
等他们一走,牧朵失落的心思也不在遮掩。
不过她也没闲着,既来之则安之。
衣服都收拾好,她洗了脸,也没睡,找了书拿出来看。
睡也睡不着,要是躺的话,还要换衣服,她刚来就一套两套的换衣服,会被人说的。
队里一直讲就是勤俭节约,艰苦朴素,她要是频繁换衣服,那就和宗旨背道而驰了。
要是换睡衣,万一来人她又来不及换衣服。
索性用学习安心。
牧朵看了相近一个小时,夜幕黑的发沉。
她把书放下,倒了一杯水站在窗户跟前看着外边。
窗户外边是一块林子地,林子旁边的小路上排了一整排的路灯,大地都成为墨色的时候,无论的是多亮的光,都显得很微弱。
训练场离招待所比较远,那里的声音也传不过来,以至于这里很安静。
不知牧伟在不在,也好把没喝完的几瓶汽水给他。
刚才就忘了问陈建国。
“咚咚咚!”
“朵朵,你睡了吗?”
敲门声让牧朵回神,她把空水杯放下,去开门。
门外只有陈嫂子,不见陈建国。
“饭好了,我们去吃饭。”陈嫂子说话很干脆,像她的性子。
一路颠簸,她没休息又刚叙旧回来,不但没看出疲累,反倒是越来越精神。
脸上神采飞扬的。
“好。”
“你把外套穿上,山里可凉了,阴凉渗骨。”
牧朵来的时候只拿了二八月的外套,想要再厚也没办法,她便选了一件条绒帽衫穿上。
陈嫂子看着牧朵移不开眼,“还是年轻好啊,穿什么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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