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掌声雷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面上风平浪静的韩妮。
没有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她出国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继续待在这个让她不快乐的学校里。
她的心情被影响了,心态也变得消极。
不是恋爱打倒她,她也不怨牧朵,只怪自己小心眼。
或许是因为初恋的锥心刺骨,她的心伤还未好,借着这次的事情就发酵了,连带着她对牧朵的友谊都产生了质疑和别样的情绪。
她嫉妒了,她自卑了,她觉得牧朵光芒太甚,甚至觉得她一直活在牧朵的光芒下,就连两段恋情都是她的光芒所赐。
不想伤害牧朵,她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她选择逃离,去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她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
韩妮正有所伤感的时候,被卢娜推了一把。
“妮妮,你发什么愣呀,不该高兴吗?”
“高兴,这下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和难过了。”
“可不是,这些天我觉睡不香,饭吃不好,干啥都烦躁。”
朱翠芬疑惑道:“经过这段时间,我觉得罗云成不是这种敢作敢当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啊,他怎么就突然悔悟了?难道真的因为你要离开了,良心发现了,所以才选择这么做?”
“我去年读过一本心理学,按照罗云成这种骄傲自大又自私好面子的人,他们即使知道错了,也不会改正的。”
“现在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你,想挽回。”
朱翠芬养的逐渐秀气的手指放在下颚上,若有所思,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一说法,“可按照他这种性格的人,应该会私下里向你道歉,并痛定思过求原谅,不可能会把自己的愚蠢错误昭告天下啊。”
“虽说快毕业了,他能抗住众人的指指点点,但是这一做法有违咱们学校的规章制度,是要被处分的,即使不开除,这一劣迹也会进档案的。”
“一般这种有劣迹的人,安排工作也是一个问题,他不是想进省剧院吗?这下不是更没戏了?”
没有人不想往高处爬,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这点谁都能想到。
“对啊,是有些奇怪,难道他被人下了降头?”
朱翠芬没忍住戳了戳卢娜的额头,“亏你是大学生呢,信科学不迷信,要是被老师听到,指定批评你。”
“科学迷信两不误,半信半疑是尊重。”卢娜后边两个字拖的节奏拉的很长,充满调皮的味道,最后还加了一个,“袄~”
韩妮看着她们俩笑闹,心中却有了盘算。
该不会是……
门从外被推开,牧朵抱着一箱汽水进来。
“赶紧搭把手,累死我了。”
她满头大汗,身上的短袖领口都湿了,一张脸热的通红。
舍友眼急手快的帮她接下。
“天哪,你去抢小卖部了?汗如雨下啊。”卢娜赶忙去找了牧朵的毛巾递给她。
牧朵一边擦汗一边喘着热气。
“可不是,连老板都抢来了,你赶紧下去搬东西。”
她一屁股坐在箱子上,自我反省道:“这段时间忙于学业,疏忽锻炼了,这身体素质立马下降,从楼底到楼上,就这段路程,还大喘气。”
“姐们儿,你是一口气上楼啊,能不喘,又不是你家左旅,你较个什么劲。”
“楼下有个三轮自行车,车上的东西都是咱们的,你们下去两人就行了,我是不下去了。”
卢娜和一个室友下楼,不一会每人抱着一个箱子上来。
“你真的把小卖部打劫了?”
卢娜把东西放下,她拿的东西没牧朵的水重,倒是没有那么喘。
“其他的不重要,你喜欢就好。”
“是买给我们的?”
牧朵挑眉,意思是你以为呢。
卢娜顿时尖叫,抱住牧朵,要不是牧朵躲得快,一口肯定吧唧脸上了。
“你可真好,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不敢,我可不敢要你这样大的女儿,那不造孽吗?”
“也对,你和我就差一岁,能生出来吗?那不止是造孽,那是妖孽。”
“我是怕活不长寿。”
要说能拿住卢娜的也就牧朵了,一句话又断了她的话根,太狠了。
“对了,朵朵刚才你不在,该不会就是买这些东西去了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罗云成在广播上道歉了,学校也说会给他处分。”
“只是可怜我们妮妮这些天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这么说来,还便宜那孙子了。”
卢娜嘴上说着,手上一下也不闲,把几个箱子拆开,拿了一袋辣条就开始指挥大家。
“你们把桌子拼一拼,把这些东西搬上桌,朵朵太懂我们了,刚好我们可以庆祝,顺便……”
她的笑容顿了一下,“顺便也算是相送妮妮。”
“我这辈子最想活成的模样就是卢娜这样的,简简单单。”
一个舍友发自内心的感慨。
卢娜先是得意,随后就听出来话中的意思,“哎,你是说我没心没肺吧。”
大家被逗笑。
“你以为呢,朵朵就在学校,又不是去哪了,扩音机到处都是,她能听不到?”
“哦哦,对啊,她没和我们在一起,就像没一起见证似的,我一兴奋就没多想。”
卢娜要是去做演员,那绝对会是最好的演员,在几分钟的时间里,表情变化非常多,非常快,这会突然眼睛圆瞪,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买这些就是因为听到了,用来庆祝的吧。”
牧朵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她是用这些和韩妮做一个告别,现在她也算是尽自己的所能让这件事最大化的圆满了,让韩妮不留遗憾专心去钻研学业。
韩妮至始至终都看着牧朵。
现在,她可以肯定罗云成的“幡然悔悟”是牧朵一手促成的,这是她尽最大努力帮她解决所有的烦恼。
之前她不听劝,选则逃离,而牧朵没一个劲的劝慰,却选择了帮她解决。
这几天她就在忙这件事吧。
以她的性子,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去麻烦家里人,左斌不在,她只有自己解决。
以她大事不管,小事不计的性子,处理好这件事,没少耗精力吧。
就像有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有很多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牧朵把毛巾放在桌上,扫了眼韩妮的行李,莞尔一笑,“就剩下被子了吧,被子先别收拾了,再住一晚,明天周六,我们也好送送你。”
韩妮离开的日期是周四,机场改到了郊区,她想去送也不方便,要是送不了,现在做个告别也不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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