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过看了一眼，“这不是面条么。”
“不一样的。”赵家道。
“有啥不一样的，就是这个面条白一点。”那人说完就走了。
不行啊，得让人知道这凉皮跟面条的区别。
想到这里，赵稼时对郑红霞道：“妈，你给调一碗出来。”
“哦哦。”郑红霞根本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脑子都是糊涂的，被赵稼时一吩咐也是赶紧就机械的去调了。
很快就调好了一大碗。
赵稼时端着碗走到摊子前，其实心里也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但是没办法，后面一个是他丈母娘，一个是丈母娘的娘，他不上还指望她们俩上啊？
厚着脸皮来吧。
于是赵稼时清了清嗓子，一手端着凉皮就喊：“卖凉皮咧，卖凉皮咧，先尝后买，好吃了您再买，不好吃不要钱。”
喊的时候脸也不自觉的臊红了，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喊。
终于，吸引了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小男生。
两人看着他碗里的凉皮：“哥哥，这个就是凉皮？”
“对，来，尝一下，不好吃不要钱的。”说着作势就要喂他们。
两人不好意思的连忙摆手。
“真不收钱，”赵稼时看着有几个人朝这边看就压低声音道：“给哥哥一个面子，尝一口吧，哥哥第一次出来摆摊子，你俩放心，我就住在这巷子里，不是坏人。”
两个小男生对视一眼，确实被这味道勾的口水都下来了，于是也不好意思的道：“那你筷子给我我自己来行吗？”
“给，你拌一拌，最好夹一点这个黄豆芽，脆的很。”
于是其中个子矮一些的男生接过他手里的筷子就吃了一口。
然后慢慢的咀嚼。
所有的人都看着那个男生。
他的同伴也问：“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男生还想再吃一口的，但是又不好意思。
赵稼时看出来了，“来，再吃一口。”
男生当下也不扭捏，又吃了一口，然后把筷子递给同学：“涛涛，你也吃一口，真的很好吃。”
个子高的涛涛不客气的吃了一口。
当下脸嗯了好几声，吞下去后道：“好吃，就是有点辣。”
赵稼时高兴了。
“好吃吧。哥哥没骗你们吧。”
“没有。”两个男生摇头。
“哥哥，多少钱一份？”
“三毛钱这么一碗。”就是蓝边碗，分量也不少了。
“涛涛哥，你有钱吗？”
“我只有一毛。”涛涛说。
“我这有两毛，我俩合伙买一碗吧，叔叔，可以吗？”
“可以可以，来这边坐，我一人给你们半碗，算一碗了行吗？”
“行，谢谢哥哥。”两个男孩很高兴的走到一旁坐下。
赵稼时转身对郑红霞道：“妈，给他们一人半碗。”
“哦哦哦，好，我来，我这就来。”
挣到钱了，郑红霞浑身来劲儿了。
有人看了一眼就走了，也有的站在那。
直到郑红霞把两个半碗送到两个孩子跟前。
“搅拌一下让味道彻底散开会更好吃。”郑红霞用蹩脚的普通话对他们道。
两个孩子道谢后搅拌着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吸溜。
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看着就忍不住了。
“两位弟弟，这个真的好吃吗？”
“好吃的姐姐。”
“小姑娘，你可以来尝一下，觉得好吃你再买。”
小姑娘犹豫了下。
赵稼时还是给她换了双筷子，小姑娘道谢后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虽然已经是十月了，但最近都是大晴天，下班走路回家也有点热。
一口凉凉的滑溜溜的凉皮进嘴里，不要太舒服了。
“阿姨，给我来一碗。”小姑娘立刻走到一旁坐下了。
“哎，好……”郑红霞高兴坏了，赶紧又做一碗。
外婆也没闲着，把两双筷子都拿到一旁舀了点水洗了洗。
赵稼时手里还端着大半碗的凉皮，给过往的人推销。
有些摆摆手表示不需要，有的直接走过去了看也没看他一眼。
先前两个成功的例子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还跟郑红霞跟外婆保证等下会忙的不行，结果这一眨眼就被打脸了。
直到那三个人吃完走了也没迎来第三单。
三个人有些郁闷。
赵稼时也不管了，直接坐到位置上，大口吃着那之前剩下的半分凉皮。
大概是他吃的太过瘾了，亦或者太香了，终于有年轻人过来问怎么卖了。
“三毛钱这么一大碗。”郑红霞道。
“来一碗。”
比面便宜。
一碗这么多的面也要三四毛呢。
而且这个看着辣的很，还没吃口水就出来了。
郑红霞赶紧调了一碗出来。
因为担心卖不掉，所以她给的量都很多。
有路过的看见了想着要不也来试一试？
陆陆续续的，又有了几个顾客。
她们也就蒸了一锅。
家里还有一锅是留着自己人晚上吃的。
结果后来来了一群下班的工人，都是男的，手里有钱，不在乎这三毛的，就各自点了一份。
于是一锅不知不觉就卖完了。
郑红霞赶紧让赵稼时把家里那一锅拿来。
能卖钱自然是要卖钱的。
于是等赵稼时把那一锅凉皮端来的时候摊子那已经排了好几个人等着要了。
他赶紧把凉皮递给郑红霞。
“稼时啊，你再跑一趟，花生米跟黄豆芽也都没了，黄豆芽记得煮熟了再拿来啊。”
“好。”赵稼时二话不说转身又回去了。
一直折腾到七点多才收摊。
两大锅凉皮都卖完了。
外婆把碗筷洗刷干净，脏水也没乱倒，而是给一些树木浇水了。
郑红霞擦着板车，赵稼时擦着桌椅，然后收起来放在板车上拉回来。
到家的时候小宝跟魏子琅正跟方娉婷一起吃饭。
方娉婷见他们回来了就道：“生意不错吧，我看你们没回来就给你家的稀饭煮好了，你们自己再炒几个菜就行了。”
农村都习惯晚上吃稀饭了。
哪里顿顿吃饭的，那多浪费粮食啊。
“谢谢大妹子。”郑红霞道。
“客气了，小宝跟子琅饿了，我就让他们跟我一起吃了。”
“太麻烦你了，我这就去炒菜。”
“麻烦什么，一个院子住着，要不是杏儿到处帮衬他，我家顺子也不能这么顺利的谈下业务来。”
“顺子接到单子啦？”赵稼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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