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稼时不说话,但是三人还是当着他的面商量怎么给王梅的那个坟修的气派又好看。
赵稼时听不下去了,站起身走了。
这王家人可真有意思,他亲妈都没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被王家人反复利用去找冤大头要钱。
既然冤大头想弥补那就去弥补吧,但他是不会改口的。
等王家大哥美滋滋的走了后,钱桂芬回了自己家,周秉昌想了想,还是留在了赵稼时家。
这个房子能看的出来是新建的,但在他的眼里还是不这么滴,他在岛上的房子是小别墅,类似于民国时期的那种独栋别墅。
他走了出来,没看到赵稼时,就看到儿媳妇魏子杏在那晒太阳。
脚边放着一杯水,自己手来拿着瓜子,一点点的剥好了放在另一个用纸折成的小盒子里。
听到动静,魏子杏扭头,见是他,喊了一声周叔:“凳子您自己拿。”
周秉昌把门口的小凳子搬了过来,在魏子杏跟前坐下。
“你应该喊我爸。”周秉昌道。
魏子杏笑了笑,没说话:“我们夫妻一条心的。”
周秉昌脸黑了黑。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跟我回岛上,那边的生活条件比老家好很多很多倍啊。”
“是吗?”魏子杏道。
“肯定的了,我会骗你们嘛。”
“周叔,你只看到了眼前。”魏子杏道。
周秉昌蹙眉:“什么意思?”
“只看眼前的话,肯定是那边比我们好,但以后呢?”魏子杏拿起水喝了一口:“孤岛各方面的资源都是有限的,如果掐断了补给,能撑多少年?内地就不同了,地大物博。我们不过是暂时性落后,你敢保证,十年二十年后我们还落后吗?”
“我们发展的空间很大,而岛,它就只能是岛,不会变的。”说完看着周秉昌笑了笑,抓了一把瓜子就继续剥瓜子了。
周秉昌闻言笑道:“丫头,不是我瞧不起内地,我看了两边的发展,就不拿咱们这边来比较了,就京城,那跟我们小岛的市中心也是没办法比的啊。”
“既然没办法比,您又何苦过来这边做生意呢?”魏子杏一针见血:“您肯定也是看出来未来她必定睥睨天下,十几二十年后我们还追不上区区一个小岛?信不信,以后内陆的随便一个城市,都比你那个小岛要好的多。”
周秉昌承认内陆的机遇很多,但是要他承认小岛以后比不上内地的随便一个城市,他不相信。
话不投机,他也就没在说了。
看着盒子里那么多的瓜子仁,就道:“你怀孕了,瓜子少吃的好。”
瓜子火气大,吃多了容易上火。
“给小宝吃的。”魏子杏道。
想到那个跟魏子杏长的很像的小男孩,周秉昌点点头。
“稼时呢?”
“大概是去找三叔了。”魏子杏指着前面的屋子:“那是三叔家。”
周秉昌来兴趣了,他起身:“那我去老三家看看。”
他还没去过呢。
虽然看过老三的媳妇儿了,但是孩子他还没见着,得去看看。
终于把人支棱走了。
赵稼时从浴室出来了。
他刚去洗被单了,昨晚上他睡的被子都透着一股子酒味。
看到人走了,赵稼时走到她跟前坐下。
“你对修坟这事怎么看?”
“既然他们想做,就做吧。”
“被人当冤大头还美的很。”赵稼时哼唧道。
魏子杏把瓜子仁递给他,赵稼时看了一眼,捻了几个放进嘴里。
“那个王家的大舅我看着不像是老实人,你还是要提醒周叔一下。”
赵稼时道:“他愿意花钱来填补心里对王家人的愧疚,我拦着还不讨好。”
“你心里有数就行,明天把东西收拾收拾,后天咱就走了干活了。”
这半个月她真的是躺的骨头都难受了。
可不想再在家躺着了。
“你真要一起去啊。”
“嗯,等你们一走,我一个人在家谁照顾我,还不如跟你们一起走。”
这倒也是。
大哥大嫂一家也是要走的,不仅如此,赵稼旺这段时间还在村里联系了小三十号人,要带着一起走呢。
顺子跟她妈都已经去了。
他们昨天就走了。
前天是张怡回门的日子,等人走了他俩就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就走了。
“我听大哥说,我大哥那边也在村里找了不老少的人,因为汤桂琴之前闹了那么一处,大伯也不想在家里待着了,这段时间跟人商量把田地都承包出去,那头牛也卖给村里人了。”
“都去也好,留下他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赵稼时说着又吃了几粒瓜子仁。
魏子杏点头,谁说不是呢。
第二天,周秉昌就去了王梅坟那边去了。
赵稼时没去,但是在家也是不安生,走来走去的。
魏子杏道:“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去看看吧。”
“不去。”赵稼时犟嘴。
“你不去的话,万一他们搞的乱七八糟的,那以后清明冬至你来祭拜看着不也难受吗?”
魏子杏知道他是想去的,就是嘴硬,得去要自己给他递一个梯子。
有了魏子杏给的梯子,赵稼时立刻去老大那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到了王梅坟头那,就看到四五个在那挑土往之前的小鼓包上填土。
他扫了一眼没看到周秉昌跟那位大舅。
赵稼时走过去看了下。
按理说,修坟跳挑坟一般都是家里人来挑,眼前这些人赵稼时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王家那头的。
既然来了,赵稼时上前,就想问一个老头借了工具挑几担土盖在上面意思意思下,结果老头不肯。
说这是要算钱的。
赵稼时再三表示自己挑的一分钱不要,都给他,老头这才愿意借给他工具。
等他跳了四五担土过去后,有个妇女就道:“年轻后生长的这么俊怎么也来挣这个钱啊。”
赵稼时不说话。
妇女又问:“诶,你是老王头家什么人?”
“亲戚。”赵稼时道。说完他也问妇女:“你们跟这位什么关系啊。”说着指了指坟头。
那妇女道:“没啥关系,就一个村的。我刚嫁到这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如今我还站在这呢,她倒是死了二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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