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轻轻掀开眼皮,那好似星光揉碎攒入眼底的光点也跟着轻轻散动,好看的不成样子。
任云菊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手指划过眼睛,鼻子,嘴巴……
这,这是她吗?
怎的会如此的漂亮?
宋丝丝嘴角微勾,抬掀了掀眼皮,看向江德宽。
这人原本还站在一线吃瓜群众的位置,如今倒好,见事情不对,竟是默默向后退了几步,几乎要从人群里挤出去。
她青葱白指微微往那边一指,嗓音中带着几分玩味:“这位客人,别走啊。”
江德宽蓦地顿在原地,他发现之前还伙同他一起看热闹的人此刻已经倒戈,正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让他出去。
他不由讨饶,小声和他们商量:“我还有事要忙,让我走吧。”
“走什么走,男子汉大丈夫,打赌输了就已经够丢脸了,你该不会是想不遵循赌约吧?这可不行,方才你还咄咄逼人来着,这会儿知道怕了?”
“就是,别怂啊,人家老板是真妙手,你认错也不丢脸,倒不如老老实实认了。”
宋丝丝双手撑着下巴,唇边含着笑意,看着江德宽被人推搡到她面前,歪了歪头,“这位客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江德宽眼神心虚地往周围瞥了几眼,抵赖不承认。
娘的!这人竟然还真的有一双巧手,能将丑八怪变成天仙。说来也是那张脸方才将他看痴了,要不然他不至于现在还没跑掉。
他心底这个悔啊!早知道他就不和她打这个赌了。要让他在全城绕个三圈替她喊广告词,喊完以后他还有脸吗?
见他不说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推了推他,“瞅什么啊,人老板问你话呢,愿赌服输,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你倒是说话啊,该不会是怂了吧?”
眼看蒙混不过,江德宽清了清嗓子,“那啥,我方才就随口一说,算不得什么赌约,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啊。”
宋丝丝从鼻腔中嘲出一抹冷哼,“你倒是说的轻松,随口一说?若是我方才没有赢,这个赌约还会算了吗?你恐怕只会恨不得当场将我店里的东西捞走个干净,再撺掇众人将我的店给砸了,甚至后面,你还会时不时地来我的店门口看一眼,看我是否开业,如果开了,便来闹事,让我的店开不下去。”
“你说,我说的对吗?”
冷不丁被人戳中心中所想,江德宽咽了口口水,心跳的突突的,但还是强作镇定,“怎么会呢?你这未免将人想的太小心眼了,我像是那种人吗。”
宋丝丝淡淡道:“哦,原来你不是那种心胸狭窄死不要脸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当、当然不是!”
宋丝丝朝他摊开一只手,“你先把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再否认。”
江德宽猛的捂住袖子,“你胡说什么,我袖子里什么都没有!”
宋丝丝翻了个白眼,他袖子里那么大一个突起,当她的眼睛是摆设不成?
“你不拿,我就去报官,说你偷窃我的财物,要知道,偷窃金额越大,受到的惩罚就越大。你若是想坐个十年八年的大牢,就大可以藏着不交,我们到公堂上再对峙也行。”
“十年八年?亏你也说得出来,不就一副破画吗,搞得好像我拿了你什么黄金似的,还你就是了!”江德宽从袖子里掏出了画卷,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宋丝丝拿回画卷放在一边,“是不是破画不是你说了算的,它自有它的价值,将来为我创下千金也说不准。”
“倒是你,赌约是你先提出来的,也不是我逼你应下的。你答应的时候得意洋洋,是光想着看我的笑话吧?可惜如今你输了,输了便该愿赌服输,不然以后你老赖的名声传出去,有谁会愿意与你交往呢?大家说是与不是?”
“是啊,出尔反尔,简直不像个男人!”
“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必须兑现承诺,遵守赌约!”
任云菊也站起身,愤懑道:“是你先来招惹我们的,打赌也是你提出的,如今你倒是嘴皮子一碰想撇干净?没门!”
面对如此多人的夹击,江德宽终是招架不住,只能遵从赌约,羞愤地跑了出去,认命地绕着云城开始跑圈,口中还不得不念着宋丝丝店里的广告词。
为了避免他中途逃跑,宋丝丝还特意请了两个不做生意的路人,承诺他们若是帮忙监管,能免费给他们带来的人化妆一次。
两人领了任务以后便开心地跟着江德宽,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德宽,让他无法中途逃跑。
宋丝丝将画卷重新挂上去,开始给客人做起了妆造。
方才赌约的事情已经让众人见识到了她的本事,如今想要做妆容的人很多,大家都排着队地等她。
排到的人兴致冲冲地坐下,宋丝丝问道:“有看中哪个妆容吗?”
“有,十五号吧,你给我画个那样的。”排到的人眼底充满了兴奋。
“好的。”
十五号是春日暖阳妆,很适合出去踏青,约会见面,宋丝丝给她洁完面拿起一堆的膏体便开始在她的脸上涂抹。
说到约会,也不知道昨天林丽红那边怎么样了,她与她心上人的感情有没有更进一步?
宋丝丝一边想着事,一边给面前的女子化妆,那些排着队伍的人也不觉得无聊,而是在茶水区倒了杯茶水便在一旁围观了起来,眼底趣味十足。
她这边倒是一切顺利,既赢了赌约,又打响了名声,宋家这边却是过得战战兢兢,连大门都不敢出一趟。
姚兴梅突然坐在地上,大嗓子一扯,忍不住哭嚎了起来,“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孽障啊!”
宋晶晶这几天也没好过,整日被外面那些人盯梢,看犯人一样的看着,没有一点自由。
于是也跟着咒骂了起来:“娘!我就说你当时就不该信了她鬼话,让她那么轻松地离开家,倒不如直接将她和她的那孽种卖了才好!如今倒好,惹出了这般天大的祸事!外头那么多人围着我们,三天两头地来找我们,让我们将她交出去,可我们哪里知道她在哪啊,这下该怎么办啊!”
说着,她不由坐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和姚兴梅撒泼打滚的模样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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