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感谢你了!”
宋丝丝激动了一下,连忙说道:“就是我如今店里给人化妆的那个小妹,她今日为了另一个伙计,砍了一人的双手,便被抓来了这里。”
凌媛雪听到这话,蓦然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砍,砍手?”
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宋丝丝知道她害怕,给她解释道:“那是因为那人当街砍杀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我原先的伙计,和我店铺里其他的人相处的挺好的,大家都处出感情来了,所以看见她惨死在街上,她才会一时怒气冲上头,做出这样冲动的事。”
凌媛雪再一次震惊了,嘴巴大张,“砍,砍杀妻子?!”
从来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闺阁小姐乍然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血腥故事,一时间震撼无比,眼底更是带了几分害怕与不忍。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那副血腥的画面,当她试着去想象那画面的时候,胃部都不由有些翻滚,几欲作呕。
看她那么难受,宋丝丝有些愧疚,“你没事吧?吓着你了?真是抱歉,我不应该说那么多的。”
凌媛雪摆了摆手,压下翻滚的胃部,“没事,说来你这伙计也够讲义气的,我这就去和我父亲说一声,让他放了她。”
宋丝丝点点头,能放了自然最好,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去看看桃花如今的处境,看她是否在里面受了罪。
“凌小姐,你能否先让我去看看人,然后你再和你父亲说情?”
凌媛雪点头,带着她去了关押犯人的地方,狱卒们认出了她,有些为难,但到底是在她的再三保证与耍无赖之下放了宋丝丝进去。
随后她便去了找凌朝隐,求他放过桃花。
牢狱不是什么好地方,内里的环境差的一塌糊涂,脏乱差的牢房,或在哀嚎抱怨生存环境或在辱骂狱卒的犯人,以及时不时敲打犯人的狱卒,构成了这个所有人避如蛇蝎的地方。
尤其是这里的空气不大流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宋丝丝掩着鼻子,老实地跟在狱卒身后。
“到了。”狱卒将她带到一个牢房前。
“多谢。”
宋丝丝三两步来到那个单间,抓着铁栏对里面的人道:“桃花。”
一连叫了好几声才把昏睡在地上的人叫醒。
宋丝丝注意到这个牢房并不只一个人,还关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
不,他不是女的,这一点宋丝丝知道的最清楚,因为他脸上的妆就是她昨日中午画的。
看见他,宋丝丝没好气道:“你怎么在这里?”
陆先良舔着个脸走前来,朝她嘘声,“田姐,我求你别把我的身份说出去。”
宋丝丝微微眯了眼,“你还没放手,男扮女装就是想接近桃花吧?你这主意打的可真是独具匠心,天上地下独你一份啊。”
陆先良嘿嘿了两声,见桃花朝这里走过来,他连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嘘,帮我保密!”
桃花看见宋丝丝,脸上带着惊讶和欣喜的神色,“田姐!你怎么来了?”
宋丝丝恨铁不成钢,伸出食指去戳她的脑袋,“我都还没问你怎么进来了,你怎么那么冲动啊,那人做了坏事自然有律法去惩治他,你还亲自动起手来?还让那么多人看见!你要是实在觉得生气,你把他拖去一个隐蔽的地方对他下手也行啊,非得在大庭广众面前,这下倒好,给你抓牢里来了,出都出不去。”
桃花咬了咬唇,自知自己太过冲动,惹了是非,“我错了。”
宋丝丝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吃饭了没?”
陆先良率先控诉道:“没有!那些狱卒就给我们喝了点稀饭,还有一些闻着都酸了坏了的小菜,吃了跟没吃一样。”
宋丝丝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几个大饼,“拿去吃,别饿着了。”
又和桃花寒暄了几句,知道了当时街上的具体事宜,宋丝丝便让桃花暂时去一边吃饼,自己有话和陆先良说。
桃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啃着烧饼。
宋丝丝刚才听了桃花叙述的事,如今面色不大好。
梁梅梅是她店铺的第一个员工,为人热心肠,对她和宋星月也都有一种长辈般的照顾,感情算不得太深,却也不浅。
昨日她言笑晏晏,说着要努力学本事,争取每个月多赚些银子的话还犹在耳边,今日却……
宋丝丝深吸一口气,暂时不去想这令人感伤的事,“我记得你是陆家的少主,这样的身份你还能在这里坐牢?你不会想办法出去吗?”
陆先良两手一摊,叫苦不迭,“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当时悄悄和狱卒说了我的身份,狱卒当即便去转告了知县,可谁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放人的想法。那狱卒肯定是没有好好说,惹得知县不相信我是陆家的少主,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宋丝丝扶了扶额,吐槽了一句:“成事不足。”
也就只有待会儿她亲自去和知县说一声陆先良的身份,或者去陆家找陆先良的父亲证明他的身份了。
“那姓袁的现在在哪?”
没道理杀了人的还好好的活着,这对逝去的人太不公平了。
陆先良指了一个牢房,“喏,就在那,他现在可能躺在茅草堆里,你仔细瞅一瞅。”
宋丝丝走到了他的楼房前面,仔细在茅草堆里寻找,发现茅草堆确实鼓当当的,有个人躺在里面。
这人倒是睡得舒坦,杀了人竟然还能那么放松。
宋丝丝又问陆先良:“有说他怎么判吗?”
陆先良摇头,“没有,那些狱卒说近日案件堆积,县衙上下又有不知道多少事务要处理,他的事都不知道要排到哪一日,连带着我们也得跟着等。”
难怪睡得如此舒坦,没有一点紧迫感。
宋丝丝点了点头,大概知道了这里的事宜,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她要去找凌媛雪和凌朝隐,这案件不能拖着,袁来福必须正法,梁梅梅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她的尸骨也得带去安葬,一切都刻不容缓!
刚出牢狱的大门就碰上了凌媛雪,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容乐观。
宋丝丝眼帘垂着,觉得她不会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了。
“抱歉,我和我父亲说了,可他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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