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这是什么?”
裴夫人看着姜姒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姜姒莞尔一笑,轻声道:“去过庄子之后,我们几人又去京城附近的宜阳县玩了几天,逛街的时候寻到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所以买回来送给姨母,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姨母可不要嫌弃才好!”
裴夫人一脸欣喜地接过来,忍不住摸了摸姜姒的小脑袋。
那两个臭小子和沅芷这丫头都没相处不到一年的姜姒贴心。
收下礼物之后,裴夫人便开始和姜姒说正事了。
“去安和侯府赴宴?”
姜姒话语中有些惊讶,以往赴宴,不是并不需要她去吗?
裴夫人自然是没错过姜姒脸上的惊讶之色,她拍了拍她的手,一脸和蔼:“安和侯府老夫人六十岁大寿,左右无事,到时候便和沅芷她们一起去。”
姜姒这孩子,总是闷在府里,除了沅芷和沐英,竟连个手帕交也没有。
她也想趁着这次宴席,让姜姒多见识见识世面。
姜姒心底思忖了好一会儿,自己前世和安和侯府并无任何交集。
不过是安和侯府老夫人过寿,楚承轩身为皇子,应该没那么闲。
一个宴会而已,想来去去也无事,到时候专心吃饭便好。
“姒儿全听姨母的安排!”
“姑娘,说起安和侯府,奴婢可听了不少安和侯府的事情呢!”
回了邀月阁后,碧云知道姜姒过几日要去安和侯府赴宴,便兴致勃勃地要将自己知道的“秘闻”告诉姜姒。
见姜姒脸上没有不赞同之色,碧云也不藏着掖着,立马说道:“安和侯爷是商户出身,打仗的时候捐的银子多,皇上甚是欣慰,加上安和侯府的小姐被皇上看中了,这才被封为安和侯。”
姜姒点点头,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秘密呢!
碧云舔舔嘴唇,继续说道:“上次奴婢去大厨房要食材的时候,听到林嬷嬷和另外一位嬷嬷闲聊,这才晓得,安和侯原本并不富裕,是个落魄的穷书生,其妻子家底颇丰,却是家中独女,安和侯入赘后,没多久岳父岳母都去世了,过两年,安和侯夫人也因病去世了。
按理说入赘之后,安和侯的子女应该跟着其夫人姓,但其妻子去世之后,安和侯又悄悄改为了原姓,这行为,简直就是吃绝户啊!”
碧云一边说着,脸上满是不耻的表情。
“其夫人才去世一年,安和侯便娶了新夫人,真是冷心!
而且,奴婢听说,安和侯为了保证自己的好名声,还在宝华寺给自己的夫人以及岳父岳母供奉了长明灯,装作一副深情心痛的模样,但是安和侯去寺庙的时候,从不去祭拜,怕是心中有鬼,无颜见其夫人!”
“安和侯如今都这般年纪了,去岁又娶了新夫人,可见什么情深不移都是屁话!”
说完之后,又默默补了一句:“姑娘,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姜姒脸也是白得很,不是原先的白皙,反倒是煞白煞白那种。
前世,齐王娶了她之后,对她百般折磨,最后还拿着她的银子招兵买马,起兵造反,和吃绝户的行为又有何区别。
碧云说得对,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就连入赘的也不安分!
碧云瞧着姜姒惨白的小脸,担忧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拍着自己的嘴说道:“姑娘,奴婢嘴碎,奴婢不该在您面前胡说八道!”
她这破嘴,若是说得姑娘害怕男子,以后都不嫁人了,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姜姒拉住碧云的手,语重心长:“碧云,现下是在我们自己的院子里,但若是在外面,可不能如此八卦别人家的事情,祸从口出!”
安和侯的行为虽然令人不耻,但其女儿终归是皇上爱妾,她们主仆二人关起房门说些私房话也就罢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那可是要遭殃的!
碧云咬着唇连忙点头:“姑娘放心,碧云这些事情只敢跟姑娘和冬青说说,可不敢和外人说,林嬷嬷说的时候,奴婢也只是偷偷听着,并不敢插话!”
说完之后,碧云又忍不住抬眼看了姜姒一眼,小声说道:“姑娘,虽然这天下男人没几个是好的,但是您这般好,定是能找一个如意夫婿的!可莫要因为奴婢的胡言乱语而耽误了自己啊!”
毕竟,像老爷公子就很不错,只是天妒英才,让他们早早便离开了。
这话,碧云没敢说出来,说出来也是平白惹姑娘伤感。
姜姒淡淡地笑着,只是摇摇头,并不说话。
男人,确实没几个好东西!
见碧云还想说些什么,姜姒从盒子里那处一叠画稿递给她:“算算日子,也该给锦绣阁和金玉坊交画稿了,你亲自交给掌柜的,替我交代金玉坊的掌柜一声,最新款的首饰做出来之后,不必卖了这金海棠珠花步摇还有白玉如意镯,我留着有用!”
碧云欢喜地接过画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将这事办好!
嘿嘿嘿,又可以出府逛街了。
姜姒看着碧云笑眯了眼,也忍不住轻笑出声,给了她一锭银子:“你和冬青一起出去,给自己买些好吃的,好玩的!”
碧云欢喜谢过之后,连忙兴奋地去寻冬青。
姜姒拿起画笔,开始构思着新的服装。
明明打算画女装,画着画着便成了男装,画了衣服还不够,姜姒还鬼迷心窍地画上了面部轮廓,完全不用比照着人,她也完完全全地将心中所想之人画了出来。
微风吹过,窗边落红被吹落进来,掉落于画稿之上。
而那画稿之上,画出来的男子芝兰玉树,相貌甚佳,分明就是裴冕!
姜姒手一颤,连忙将画稿卷起来,随意塞到柜子里。
方才还和碧云说男子不是东西,现下她竟然在画男子,而且画的还是表哥。
姜姒啊姜姒,你可真是够矛盾的!
姜姒摇摇头,但裴冕的身影盘踞在自己的脑海中,怎地都驱散不去。
最后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表哥虽然是个男人,但大抵还算得上是个东西,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想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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