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我离开镇国公府之后,曾去过安渠,见过太子殿下,也为安渠的百姓捐了点小钱,许是殿下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了几句,这才有幸被封为县主!”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姜姐姐,你居然去了安渠!”
沅芷蹭地站了起来,一脸的震惊。
“安渠那会儿有暴雨,又有洪水,你怎么想不开往那儿钻啊?”
姜姒笑笑,拉着沅芷的手让她坐下来。
“只不过是随心而行罢了,若是不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何况,安渠那时候只是暴雨严重,积水严重,洪水倒是没有,毕竟堤坝修好了,黄河水没有决堤,没有冲向安渠县!”
“可你一个弱女子,你不怕吗?”
“怕啊,当然怕,但是若是不去,我会更怕!”
当初若是自己放任不管,造成安渠的悲剧,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沅芷还想说些什么,姜姒便主动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芷妹妹,你明日是不是便要去丽山书院那儿报名了?”
沅芷点点头,然后拉着姜姒的手,撒娇道:“姜姐姐,你说了要陪我去报名,可不能反悔!”
“放心吧,明日我一定准时陪你去!”
“对了姜姐姐,你今日来找我,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总觉得,姜姐姐似乎有心事?
姜姒摇摇头:“没事,原本有些东西郁积在心头,可是和你聊了一会儿,我觉得好多了!”
她原本想把自己内心的忧愁和沅芷分享的,可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的,只不过堕一个人烦忧罢了。
裴夫人说了那么多,她也该有自知之明才对。
不属于她的,终究不属于她,门第就像一堵高高的墙,横亘在她和表哥之间,她翻不过去,即使表哥轻功再厉害,能翻得过这道墙,也翻不过裴夫人那道墙。
注定没有结局的事情,该断,便断了吧!
沅芷看着姜姒的脸,嘴角紧抿。
姜姐姐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她怎么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悲伤呢?
经过上一次的舞弊事情之后,时隔这么多天,丽山书院终于重新开放报名了。
这一日天高云淡,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中,热情四射,燥热得很。
不过时不时会有清风吹来,慢慢吹散人们心头的暑气。
裴夫人原先是要和沅芷一起去丽山书院报名的,不过临时有事耽搁了。
沅芷虽然有些小失落,但看着身旁的姜姒,那抹失落的情绪消淡了不少。
尤其去到丽山书院之后,发现自己的好友们都是自己来的,并没有父母陪同,她那忧伤的情绪,可算是彻底地散去了。
姜姒亦步亦趋地跟在沅芷的身边,对于丽山书院的一切并无任何好奇之色。
毕竟,前世她也曾在丽山书院就读过,现下这些景致,和前世的并无二差。
“哟,好歹丽山书院也是个名声斐然的书院,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儿钻呢?”
一声又尖又细的女声响起,话语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嫌弃。
这声音,倒是挺熟悉的。
不过姜姒并没有转过头去,继续和沅芷向前走着。
“喂,我和你们说话你们没听到吗?”
杜香雪拦在姜姒面前,神情不屑,表情高傲。
沅芷眉头皱了起来,刚想出声,便被姜姒拉住了。
“芷妹妹,你有没有听到狗吠的声音啊?”
姜姒没有看面前的杜香雪,反而是转过头去,一脸不解地问着沅芷。
沅芷眨了眨眼睛,立马反应了过来。
“可不是吗,这大早上的,也不知道谁家的狗,吠得那么大声,吵得很!”
“姜姒,裴沅芷,你敢骂我是狗!”
周遭一片嗤笑声响起,杜香雪脸上怒火愈加明显。
姜姒在心底暗叹一口气,这杜香雪怎地每次都喜欢没事找事呢?
看到姜姒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杜香雪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巴掌把她那勾人的脸扇烂。
“姜姒,你大胆,你竟敢笑我!”
话落,杜香雪抡起巴掌,便要往姜姒脸上打去。
姜姒直接抓住了杜香雪的手腕,毫不客气地扇了回去。
杜香雪捂着自己泛红的脸,满脸不可置信:“姜姒,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姜姒瞟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打你又怎样?”
许是没料到姜姒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如此猖狂,杜香雪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一旁的司徒嫣眼中也满是指责意味:“姜姑娘,香雪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怎么就打人了呢?”
“哦,我打人了吗?我打的明明是一条吠人的狗,狗要咬人,我自然要痛打恶狗!”
姜姒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她心里头正憋着一股气没地方发泄呢,正好有冤大头撞上来。
“姜姒,你找死,我父亲可是工部尚书,你敢如此欺我!”
杜香雪捂着脸,张牙舞爪冲过来,恨不得在姜姒那张娇艳如花的小脸上狠狠抓一把,让她毁容!
这回不用姜姒动手,沅芷直接挡住了杜香雪的攻击,把她往后一推,直接倒在司徒嫣的怀里。
这杜香雪就是个纸糊的老虎,满脸凶狠,其实战斗力差得很。
沅芷拍拍手,像是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
虚张声势,结果是个弱鸡。
姜姒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父亲是工部尚书,你又不是,嚣张什么劲?”
“我父亲是朝廷命官,你敢打朝廷命官的女儿,你等着,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
杜香雪指着姜姒,咬牙切齿,倒是没有继续凑上来要打她。
“呵,你若是拿身份来说事,那我倒要说说,你见到本县主,怎么不行礼?你不行礼就算了,还在本县主面前大放厥词,冲撞了本县主,不知该当何罪?”
这还是姜姒第一次拿身份来压人,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得很。
杜香雪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难看得很。
姜姒被封为县主的消息她也听到了,正是听到了,今日才会如此不满。
她除了一副好皮囊,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被封为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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