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着镇国公干嘛!镇国公脸上有花吗?!”
皇上怒吼一声,众人的视线又急急忙忙地从镇国公身上离开。
镇国公脸上没花,但是镇国公下巴上有吻痕……
嗯,没准镇国公也知道关于安渠堤坝的事情。
镇国公脸上仍是一副淡定模样,心底却在盼着这早朝快些结束,他可是答应了夫人要陪她一起吃早膳的,回去晚了,夫人怕是要生气。
到时候又要好好哄夫人了。
想着想着,镇国公的脸也不自觉板了起来,看起来尤为唬人。
皇上的视线从镇国公身上滑过,随后落在大皇子身上。
呵,他倒不知,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居然有如此之定力,他这父皇都要自愧不如!
大皇子注意到皇上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与他交好的官员,随后走上前,朗声道:“父皇,自安渠堤坝修筑以来,极大便利了安渠百姓的用水,有效预防洪灾,实在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父皇眼光独到在黄河流经安渠的这一段水域修筑安渠堤坝,实在是眼光独到,决策果敢!”
大皇子把皇上吹得天花乱坠的,说完之后,抬起头,看着皇上黑沉沉的目光,吞了吞口水,还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皇上把手上的奏折直接往大皇子脸上扔去,直接刮破了他的额角,鲜血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大皇子痛呼一声,甚至不敢用手去捂住伤口,连忙跪了下来,一脸的惶恐。
怎么回事,父皇不是一直都很疼爱他吗?
还有,以前那些臣子拍父皇马屁的时候,父皇听得不是很欢快吗?
怎地这次怒火如此之旺盛?!
大皇子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下一秒却是听到皇上冷冷一笑。
“楚承丰,睁大你的狗眼,好好地看看那奏折上面写的是什么!”
皇上气得脸都红了,不仅喊了大皇子的名字,还冒出了粗口话。
大皇子脸色煞白,饶他再迟钝,也知道父皇这次,是真的真的生气了。
他哆哆嗦嗦地打开那沾染上他鲜血的奏折,囫囵吞枣地看了几眼,而后瘫软在地,不可置信地抓起奏折再看一眼。
一旁的官员一头雾水,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这等子事情,请父皇明察啊!”
大皇子跪在地上,哭得凄惨,眼泪混合着从额角滑落下来的血液,看起来好不可怜。
以大皇子一派的官员眼神交流,随即便有一个官员走上前,恭声说道:“陛下,大皇子为人忠厚老实,勤恳爱民,不知这是出了何事?”
皇上嘴角轻扯,冷冷一下,浑身的戾气根本压抑不住。
“那刘爱卿好好睁大眼睛,看看那奏折上面写的是什么!”
皇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刘大人身子一颤,连忙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那份奏折。
刚看一眼,刘大人眼睛不觉瞪大,额上冷汗冒出,甚至不可置信地看了大皇子一眼。
随后,在注意到皇上落在他身上那阴沉凶狠的视线时候,刘大人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陛下,大皇子绝不可能做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请陛下明察啊!”
周围的官员仍是一头雾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怎么个两个都在打谜语!
“呵!”
帝王冷哼一声,眉眼凌厉,却让下面一众官员面色大变。
“陛下息怒!”
众官员哗啦啦跪了下来,脸上带着惶恐之色。
“息怒,息怒,刘大人,你把这份奏折读给诸位大人听听,看他们听了之后,能否息怒!”
刘大人身子一僵,朝着大皇子看了一眼,面如菜色,随后一字一句地把奏折上的话都念了出来。
其他官员听了,无不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大皇子,谁能想到,外表看着老实仁厚的大皇子,胆子居然如此之大!
奏折内容不长,大概意思就是安渠堤坝偷工减料了,而安渠县县令胡仲文指证让他偷工减料的人是大皇子,银子也都被大皇子公饱私囊了。
刘大人刚一说完,大皇子痛哭流涕,摇头否认:“父皇,儿臣绝不敢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您知道儿臣的,儿臣是您教养大的孩子,儿臣不会如此!”
“太子,定是太子污蔑儿臣,请父皇明察啊!”
太子的一番话如同火上浇油,皇上脸上怒气更盛了。
他抄起手旁的玉佩,毫不留情地继续扔向太子受了伤的额角。
太子避之不及,玉佩打在颧骨之中,立马红肿了起来。
“孽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大皇子定眼一看,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是他及冠之时,父皇送给他的玉佩,可这枚玉佩,早就不见了!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这枚玉佩,儿臣去暖香楼喝酒的时候便丢失了,只是儿臣不敢声张,定是有人知道这是儿臣的玉佩,故而拿来大做文章!”
大皇子这么一说,皇上脸上的怒色稍缓,这个理由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
大皇子毕竟是他教导大的,若真的做了这等事情,实在令人心寒。
“从即日起,将大皇子软禁在皇子府,若无圣旨,大皇子府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来!”
说完,皇上甩着袖子离开了朝堂。
“退朝!”
关于大皇子在朝堂上如何狼狈,太子和裴冕一概不知。
今日已经是下雨的第二日了,仍旧是缠缠绵绵的细雨,比第一日大不了多少,树影晃动,水波荡漾,那滴滴答答的雨声,让外来的人误以为自己来到了多雨的江南。
“阿湫~”
姜姒窝在被窝里,结结实实地又打了个喷嚏。
自那日和裴冕在屋顶有些过火,吹了些风,又淋了些雨之后,姜姒便感冒发热。
“姑娘,您夜里可不能再吹风了!”
冬青一边舀汤药给姜姒,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姜姒借过汤药,捏着鼻子,一股脑地灌进去,脸都皱成了一团。
安渠县大夫开的药,可真是苦啊!
冬青适时地递上一碗茶水让姜姒漱口,而后又递上一颗蜜枣。
“姑娘,今夜您可不能再踢被子了,大夫说,今夜若是出了汗,这病就差不多该好了。”
昨夜自家姑娘就是因为踢了被子,冷风入体,这才导致感冒加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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