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容易,但是在烤衣服那儿裴冕又开始犯难了。
姜姒身上穿了那么多衣服,若不脱下来,也不知道到猴年马月才能烘干这些衣物。
更何况,现下她的嘴唇又开始泛着白,身子也颤抖着,显然是冷极了的模样。
眼下的情况不允许裴冕多想。
他调整了姜姒的位置,面前燃起的火堆让姜姒感受到了温暖,她也不再执着于缠抱裴冕了。
这干脆利落地“抛弃”让裴冕多少有些心酸。
他就知道,这小妮子方才就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取暖的枕头,用完就扔。
可真是小没良心的!
裴冕红着脸脱下姜姒的外衣,他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被火烤的还是羞的。
姜姒整个人仍是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根本没办法独自坐好,更谈不上自己烤火了。
稍有不慎,整个人还有可能往火堆处栽去。
没办法,裴冕只好坐在她身后,让她依靠着自己,一边给她烘烤衣服,一边给她输送内力。
方才刚刚出水面之时,她那青紫的嘴唇着实把裴冕吓得够呛。
现在褪去的青紫,微微有些泛白,整个人失了血色,像一个易碎的娃娃一般。
现下脱离了危险,裴冕总是琢磨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好好地,姜姒怎么会一个人只身前来这梅林处,又怎么会掉入水中呢?
难不成有人想要害姜姒?
想到这一可能性,裴冕的眼眸染上嗜血的杀意,恨不能立刻把下毒手之人揪出来,狠狠地折磨她。
让她好好感受一番溺水的滋味。
衣服实在太厚,裴冕烘了许久这才干了一小片。
姜姒衣领仍旧湿答答的,从头上落下来的水珠漫进领口处,随后消匿不见。
但是裴冕现下却没有了旖旎的心思。
现在烘衣服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姜姒这娇弱的身子怕是撑不了那么久!
裴冕看着姜姒的衣领,低念了一句“非礼勿看”,随后把她的衣领扯开,再褪去外边的衣服,仅余一件青绿色的里衣。
春日将至,祁春山漫山遍野的春色都难以与姜姒的颜色相比拟。
她的皮肤本就白净,此刻穿着一身青绿,整个人更显得莹莹泛白,不仅没有被周遭的春意压制,倒像是把春天穿在了身上。
虽然此刻她的嘴唇有些泛白,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反倒是平添了几分脆弱与怜惜,让人想要小心呵护这抹春意。
裴冕喉咙滚动,视线不受控制般往下移了移,耳尖瞬间被烫红。
原本穿着厚衣服倒不觉有什么,但此刻褪去衣物之后,姜姒的呼吸都重了几分,胸腔的起伏也更明显了些。
裴冕狼狈地移开视线,专心让姜姒烤火,把这湿答答的里衣烤干,不让自己再觊觎那起伏的双峰。
他把自己错乱的视线落在姜姒的鞋子上,褪下鞋子,里面甚至还能倒出水来。
脱下鞋子后,裴冕又把姜姒的袜子给褪了下来。
白玉莹润般的脚趾闯入视线中,寒风吹过,脚趾冷得蜷缩在一起。
裴冕神色较之先前更为狼狈了。
他连忙把鞋子烘干,随后抓着姜姒白嫩的脚踝,轻轻地用帕子擦干她的脚。
姜姒的脚嫩生生的,而裴冕的手掌心却是有着练武以及执笔留下的茧子。
他的手心碰到姜姒的脚心之时,姜姒虽然昏迷,但是仍旧挣扎了起来。
但是越是挣扎,越是难以挣脱。
脚心被裴冕更深地纳入手心之中。
裴冕低头看着姜姒的脚,心中满是惊叹。
她的脚,竟然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
裴冕发现自己的脑海又在不受控制地乱想,他火速给姜姒穿上烘干的罗袜和鞋子,气息沉沉。
同时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燥火已经越来越旺盛了,鼻子一热,竟然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他居然流鼻血了。
定是这火太燥了,把他体内的火气都勾了上来,上火了。
裴冕拿着帕子堵住自己的鼻孔,默念清心咒,开始认真地给姜姒烘衣服。
姜姒方才冷得发抖,他却心猿意马,可真是该死!
裴冕在心里头唾骂自己,甩来旖旎情思,专心烘衣服。
好在姜姒穿的里衣是丝绸的,这料子不像棉衣一样难干,烘了好一会儿,总算不是湿答答的了。
在火堆与裴冕内力的烘烤下,从姜姒身上褪下来的外衣还有些浸湿,但好歹不像先前那便稍稍一拧,便有水争先恐后般流下来。
裴冕原先打算把姜姒的衣服彻底烘干的,但是事与愿违。
他听到了旁人呼唤姜姒的声音了,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
这证明,来人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一向镇定的裴冕脸上染上焦急之色。
姜姒此刻外衣都被他褪了下来,衣冠不整,而且闭着眼躺在自己的怀里,旁人怎么看都会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猫腻。
即使他们两人什么都没做,但是旁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自然,他与姜姒已经如此亲密了,亲过了,抱过了,甚至他还看了她的脚。
虽然事出突然,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他理应要对她负责的。
何况,他心里头也有姜姒,一直盼着能和她关系更亲密谢。
但是,姜姒心里头没有他!!!
她对他避之不及!
这个认知让裴冕打消了现身于人前的想法。
姜姒不喜欢他,若是知道他脱了她的鞋子,还看了她穿里衣的模样,严重的怕是会想不开。
虽然这是万不得已,但是裴冕摸不清姜姒的态度,他不敢冒险,与其让她心生不喜,倒不如藏起来,当做他没来过这儿。
所以,在呼喊姜姒的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裴冕把姜姒依靠在树上,自己纵身一跃,藏匿在林木之中。
直到看到姜姒被带回队伍中,他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去之后,他听说是永宁郡主指使姜姒去摘梅花,他也查过了,姜姒落水一事与永宁郡主并无关系。
但即使这样,他仍是控制不住怒火,给永宁郡主找了些麻烦。
那溪水如此冰冷,姜姒又不会水,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姜姒那怕是会就这般性命。
永宁郡主此举无异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何况,姜姒的性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却一直缠绵病榻,昏昏沉沉的,吃了不少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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