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淮扬了扬手里的彩铅盒:“可以把彩铅借我用用不?我想画一幅画,不大,也不会用很多!”

    闻言,丁欣欣一乐,忙不迭道:“我还说是啥忙呢,没事,你用吧!”说完,小姑娘又有些扭扭捏捏地用脚尖在地面画着圈。

    她脸颊红了红,说道:“不过,你用完得再给我画一幅画,我想挂在我屋里。”

    顾月淮点头,爽快道:“可以。”

    “行!那你拿走用吧!”丁欣欣美滋滋地拿着自己的画像,对着顾月淮摆了摆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达成目标,顾月淮也没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拿着彩铅走了。

    回家的路上,正好迎面撞上阴沉着脸从屋里出来的田静。

    她一脸郁郁,烦躁的神色难以掩饰。

    在看到顾月淮时,田静脸上的阴沉达到了顶点。

    顾月淮只当没看见,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克制着冲上去掐死田静的冲动,与之擦肩而过时,听到她森冷的声音:“顾月淮,你别得意,一切才刚刚开始。”

    顾月淮脚步微顿,一切才刚刚开始?她指的是什么?

    田静冷笑一声:“你喜欢的陈月升,马上就要来我家送彩礼了,不仅有一百块钱,还有‘三大件’!顾月淮,心里难受吗?是不是很想哭?”

    “哈哈哈,我会让你知道,你求而不得的,在我这里,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玩意。”

    “凭你,拿什么和我争?”

    说罢,田静就转身走了。

    顾月淮回头看着走在乡间小路上的田静,半眯着眼,神色有些诡谲莫测。

    她一直想不明白田静为什么要针对她,针对顾家,如今看来,她对她的厌恶来源已久,竟然从现在就开始了。

    不过,她什么时候与她争过?从头到尾,一直在争的那个不是只有田静吗?

    贼喊捉贼。

    顾月淮脸色阴寒,眼中噙着一抹狰狞之意。

    她倒要看看,田静这辈子要如何争!

    顾月淮回了家,顾至凤还在呼呼大睡,她瞥了一眼紧闭的里屋房门,回了自己屋。

    一进门,她就拿出今天上午顾至凤送给她的白网鞋。

    这双鞋承载着她两辈子的心结,即便重来一回,她也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穿上这双鞋,与其放在家里落灰,倒不如另辟蹊径,让它发挥余热。

    七十年代的吃穿用度都中规中矩,但总有些城里的“洋女生”想方设法凸显魅力,她们有的会把棉布裙穿在身上,再在腰间扎上一条皮腰带,腰肢纤纤十分吸睛。

    这双白网鞋,就算是再转卖出去,也不过两块钱,还得赔五毛。

    所以,她想利用脑海中超前的知识,在小白鞋上用彩铅画上漂亮的印花图案,再去供销社门口小心蹲守,总能找到一个愿意出高价购买的“时髦洋女生”。

    说干就干。

    顾月淮抽出一支浅色彩铅,现在白网鞋上勾勒出线条,再一一着色,不多时,鞋子上就多出一串串内面鲜红,外面橙黄的凌霄花,给小白鞋平添几分生气和色彩。

    一只鞋画完,另一只则又勾勒出了不对称的凌霄花藤蔓。

    两双鞋摆在一起,浑然一体,还真多了几分艺术品的味道。

    顾月淮看着画好的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她突然想到上辈子自己被护在象牙塔中,无所事事时,由他手把手教画画的场景,那时,她甚至在痴心妄想,如果当初先认识的是他就好了。

    总归,这辈子能把“痴心妄想”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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