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还没吭声,一旁的王培生就道:“成,这事儿晚上就给你办了。”
顾月淮一喜,笑着道了谢,抱起晏少棠回家了。
她一走,王福就没好气地瞪了王培生一眼:“你倒是好脾气,她说啥就应啥,这要让李寡妇知道了,咱俩成啥了?”
王培生叹了口气,苦笑道:“前两天让小顾受了不少委屈,我这个当叔的也怪不好意思的,能咋办?弄个石磨又不是啥大事。”
王福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另一边,顾月淮回家静等石磨了。
已经到了下工时间,算着顾至凤他们也该回来了。
不过,下工的人还没回来,院子外头就传来了自行车刹车的声音,顾月淮眉头微微拧起,让晏少棠坐在炕上,自己走到门边,掀开帘子看了看。
一看到来人,顾月淮红唇就抿了起来。
这两天被顾睿淮搞的晕头转向,倒是把正经事给忘了。
骑自行车过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女人从后座下来,透过帘子上下打量了顾月淮一眼,似不敢认,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囡囡?”
顾月淮颔首:“二姑,是我。”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停放好自行车的中年男人,唤了一声:“大伯。”
没错,来人就是顾月淮的大伯顾天凤,以及二姑顾银凤。
他们两人倒是没像大姑那样,因为鄙夷出身连名字姓氏都跟着改了,说起来,两人比聂佩兰要有良心的多,最起码没有和他们一家断绝关系,偶有来往。
顾银凤眼神奇异,语气古怪地说道:“小姑娘变化倒是怪大的。”
她还记得上回见顾月淮的时候,还是个胖墩墩,比她家小子长得都壮,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人都变标致了,瞧瞧这模样,比她妈长得还要明艳漂亮几分。
不过,要是能再瘦点就更好看了。
顾月淮笑了笑,说道:“大伯二姑进屋吧,我给你们倒水喝。”
顾银凤更加诧异了,她记忆中的顾月淮不仅长得难看,性格也不讨喜,孤僻自私,他们往常过来两句好听话都不愿意多说,这回变性了?居然还要给他们倒水?
甭说顾银凤,连顾天凤这个话不多的汉子都多看了顾月淮一眼。
两人没推拒,本来过来就是谈事情的,在院里干等也不好,就顺势进了屋。
一进去,又不免说起晏少棠,顾月淮不愿意多说,三两句就把人打发了。
她倒了两杯水给顾天凤和顾银凤,看着两个似乎活在久远记忆里的亲戚,也找不到什么可聊的话题,就沉默地坐在在一边。
顾至凤这一辈的几个兄弟姐妹因为都不是亲生的,长得也没什么相似之处。
而性格方面,更是天差地别。
老大顾天凤寡言,日常大小事都听老婆的。
老二顾金凤模样最周正,也最是聪慧,听说当年上女校就总是得到老师的夸奖,否则她也不会嫁给嫁给县革委会的副书记了。
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官,比起秦万江还要更胜一筹!
老三顾银凤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话做事都喜欢让别人出头,倒说不上讨厌,不过是小市民心态罢了。
老四顾至凤,也就是她爸,因为自小被惯坏了,年少时才会干出赌输家产的事,虽说留过洋,却什么有用的都没学上,以至于落魄后只能靠混迹黑市谋生。
兄妹几个各有各的生活,不过,顾至凤对他们还是很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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