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已经懒得再听了,挥了挥手,就有人上前抓住田静。

    他道:“明天,通知社员们进行批判大会。”

    一锤定音。

    顾月淮看着被松了土的菜园,扬唇笑了。

    回到家,顾月淮去看了看晏少棠,小姑娘依然睡得很香,没被外头的声音给吵醒。

    外间,顾至凤已经点燃了煤油灯,他身上披着衣裳,坐在炕上一语不发。

    顾析淮却有些忍不住了:“爸,田静刚刚说的是真的?咱家屋后头真埋了东西?”

    他怎么说都和顾至凤做了二十年的父子,对他还是了解的,如果说田静的话是胡编乱造的,那顾至凤回到家不会是这么一个态度。

    顾亭淮也忽然想到顾月淮去周兰市卖掉的首饰。

    家里的东西明明已经被抄的干干净净了,咋可能还留着所谓的首饰?他先前就怀疑,如今听了田静的话,隐约觉得这两件事是可以联系到一起的。

    顾至凤没吭声,皱眉沉默。

    不多时,顾月淮从屋里出来:“爸,哥,都去睡吧,事已至此,明天咱们只管参加批判大会就是了,反正做错事的也不是我们,愁什么?”

    顾析淮想说什么,却被顾亭淮制止了,拉着他回了里间。

    顾至凤看没人了,才从炕上挪下来,往顾月淮房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囡囡,东西你都藏好了吗?这事儿估计没那么容易完。”

    他家屋后埋了宝贝,这话明天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这时候大伙吃都吃不饱,要是能平白得了宝贝,谁能不乐意?只怕往后盯上顾家的会更多。

    田静的话说不定真有人会放在心上,要是东西不弄出去,怕不安稳。

    顾月淮轻声道:“爸放心。”

    东西放在须弥空间,任旁人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田静的困局,她破不了,如今自己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倒省了她一些力气。

    不过,田静这些行为还达不到劳改量刑,即便去劳教,也判不了多久。

    当然,她原也没指望用这件事处理掉田静,否则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一晚上过的惊心动魄。

    第二天,社员们照常劳作,只等下工后召开批判大会。

    不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田静昨天到顾家行窃的消息也被传了出去,紧接着,顾家埋了宝贝的事也甚嚣尘上,

    些社员甚至都顾不得去上工,一大早就跑到顾家屋后头看热闹。

    顾家众人早早就去上工了,对于屋后的事有所耳闻,却半点不在意,放任社员们在

    菜地里翻找,一个个老神在在,对于来打听消息的人都全无遮掩,好像田静的话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似的。

    顾月淮带着晏少棠在饲养处安静的画着墙绘,而田静则被关押在牛棚,等待着晚间进行批判,而田大有和田甜作为亲属,是要亲临现场观看的。

    王培生来时也听说了,他坐在办公室里仔细询问了王福昨天晚上的事。

    王福一脸疲态,本就上了年纪,还被人这么折腾。

    他没好气的把昨天晚上的事都说了出来,最后摇头叹息道:“谁能想到田家这妮子是这么一号人?也不知道这两家啥仇啥怨,总有他们的事儿。”

    王培生也摇了摇头:“咱队里已经好久没开过批判大会了。”

    王福对批判大会没什么反应,前两年的时候队里天天开,不算啥稀奇事,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想着便道:“你说,顾至凤一家是不是真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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